夜沉如墨,正是人困體乏睡眠正酣時,傅曉曉提著一只燈籠走在近供一人通過的山洞里。除了自己的燈籠前后左右都是一片黑,讓傅曉曉越走越怕。
若不是怕白天忽然消失會讓那些人察覺,她絕對不會選在夜半三更的時候前來探路。不過她心里也有了最壞地打算,那便是這山洞一直通到山底,那里盤踞著一條睡了幾萬年的巨龍,然后自己被它一口吞了!
有了最壞的打算,其余例如逃不出去啊,直接進了別人屋子里啊這些都可以接受!
走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就在傅曉曉想著這山洞哪里來的空氣,這路到底通向哪里時,前面出現了一個折角,跟著她聽到了水聲……
心砰砰亂跳,傅曉曉將燈籠藏在了身后,然后轉向那方。不想轉過去的景象竟這般迷人,有不知名的花草閃著幽光,一路鋪陳到山石堆疊地見方池水邊。水池里也不知什么東西竟也是幽光點點,讓人移不開目光。直到傅曉曉看到一個倚在一塊巨石上悠然泡澡的男人,尖叫聲即將脫口的剎那被她死死按回肚子里。
她蹲身藏在一塊石頭后面,然后以極快的速度吹熄了燈籠里的火。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不是因為看了男人的身體,而是她沒想到自己會在這里碰到人。
怎么辦?為什么這里會藏個大男人?雖然山洞里的幽光暗淡,但也足夠她把人看得分明,她確信這是個陌生人。
心中有個猜想,但也不確定是那人。
如果真是她猜得那個人,這人是用什么法子上山的呢?也許除了利用直梯和走迷宮這兩條路外,還有第三條路就是通過這個山洞。只是如今這人就在這山洞里,自己沒法去找出路。
她心有懊惱,不該拖到今日才來的。本來她只是探路,現下竟是非逃不可了。畢竟她現在睡得屋子可是屬于這人的,若是現在回去那才是前功盡棄只能留下來當賊婆娘了。
傅曉曉蹲身挪動,盡量遠離來路,躲在這人看不到的地方。確定他看不到以后,傅曉曉心有糾結地又想到,幸虧只有他一人,不然自己真是插翅難逃。
她卻不知自己是何等幸運,因為薛睿喆是臨時回來根本就沒帶小廝平方。他回來的原因也簡單,那就是他需要木材,而山上剛好有不少樹木。
不想因為他騎術不精在路上耽擱了一些時候,等騎馬到了山下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不想打擾在直梯邊守夜的兄弟,也不能打擾在山道上守夜的兄弟,他第一次用了只有自己知道的密道。
這條密道是他花了兩年時間獨自挖開的,是他給自己留得后路。當然,這條密道并非全部都是人工開鑿,大部分都是天然形成的洞穴,他只不過是把洞穴與洞穴之間的薄薄的石壁給捅開了。
整個黑山寨除了他沒人知道密道的所在!不是他不愿意說,而是這整個山寨包括小廝平方都太能吹了。在他看來一些稀疏平常的事情,這些人都吹到填上去。而密道作為保命符,若是被他們知道一通吹噓后,這里說不準就不是退路而是絕路了。
沒人敢保證,有朝一日若朝廷容不下他們時,他們之中不會有人生出賣友求榮之心。
水聲嘩嘩作響,傅曉曉緊張到需要大口呼吸才能平復緊張。她聽到男人出水的聲音,顯然他沒打算泡多久。
等聽到腳步聲又目送此人走遠后,傅曉曉終于放松了緊張的心情。看著自己來時的洞口,她不由得心驚:遭了!那人如果是黑山寨五當家,自己留在他房里的東西被他看見了,他鐵定就知道那里住了人。
而半夜三更的床上沒人就說明,那人出去了。去了哪里呢?只要稍微找一找不難發(fā)現,她是通過什么方式走得。
盡管她的東西不多,起碼鳥窩應該能看到吧?還有亮著的燈火……不對!離開的時候似乎把燈吹滅了。
嗯,只余一個鳥窩的話也不至回頭來找她,只不知他們這幾日是否通過信,曉得有她這個人的存在。
啊,不想了!傅曉曉甩掉腦海里的各種擔心,然后告訴自己,目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趕緊找出口!
她站起身開始在墻上摸索,自己在房里待了一日不見人來,所以這人肯定是從外面進來的,只不知這門在那里。
剛摸索了一息時間,傅曉曉就將石門推開了。大概是沒想到會有人進來,這扇門沒有機關,就是單開的門而已!
石門推開后傅曉曉竟看到一個九尺見方的空間,這里就是一個茶室,有石桌、石椅等家具。大概是那男人剛才在這里坐了一會兒,石桌上燃著燈火,油燈邊放著一碗冒著熱氣地水。
除了很平常的這些,她還感受到有寒風從一處吹來,傅曉曉尋風去看竟看到字典大小的縫隙,且不止一個!
感受到風的時候,傅曉曉確定自己衣服穿少了。畢竟只是來探路,她身上穿得是夾襖。想著也不可能回去換衣服不如繼續(xù)前行!
于是她再度去摸石門,找到后伸手推開門便看到漆黑的洞口。這時她發(fā)現,因為那片洗澡的水池有光照明所以她把燈籠丟在了那邊,她猶豫了一瞬要不要回去拿,但當她看到門邊的火把時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點燃了火把斜舉在前民她一步步走向那片黑暗,心前所未有的堅定。
一路走在狹窄的洞穴里像走在巨獸的肚子里,她走了大約半個時辰,終于又看到一處稍微寬敞的地方。且因為腳下猜得不再是石頭而有幾分驚喜!
她應該來到了山腳下!
激動地傅曉曉將火把插在山壁上,然后用手一路摸索終于再度摸到了石門。伸手去推感受到了屬于室外凜冽地寒風,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擁抱這股寒風,她將之稱為自由。就在她半個身體離開石門的那刻腰被人摟住,一個轉身石門重新關閉,跟著她還聽到了屬于機關的咔咔聲。
被發(fā)現了!逃不掉了!傅曉曉的理智飛走了,她掙扎著想逃卻因為絕望身上沒多少力氣。于是她被人扔在地上,脖頸上橫了一把小刀。
“你老實說,還是要我一句句逼問?”薛睿喆聲音冷如寒冰,動作不見半分的憐香惜玉。
云隱青山
薛睿喆:對敵人的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傅曉曉:我是你老婆! 薛睿喆:那時候還不是!你休想翻舊賬胡攪蠻纏! 傅曉曉:滾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