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繞著鐘馗足足看了有盞茶的時間,這弄得鐘馗也有些不好意思。一旁地魏征看向陸之道,眉宇間似乎在問:“這真的是我們想見到的那個人?”
陸之道無奈,只好親自打破這個局面?!澳阆认氯グ?,我們和客人有話要說?!彼葘Y藪支走,畢竟有淵藪在,怎么都感覺不太好。
雖然她什么也聽不見,可心上還是會感覺怪怪的。淵藪離開了,剩下的四人,也是各懷心思?!昂昧?,你也該看夠了,現(xiàn)在可以好好和我們說話了吧。”
魏征語氣嚴(yán)肅地對張清河說道,突然張清河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說道:“見過三位判官,還請三位原諒我剛剛的行為,有外人在我不得不那么做?!?p> 三人看著他,眼睛微瞇似乎在思考什么?!澳氵@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有外人在,三司殿的鬼吏都是我們的兄弟。”鐘馗突然發(fā)火,指著張清河的鼻子吼道。
鐘馗還不知道,淵藪偽裝成鬼吏的事情。就連魯賁被殺了,他都不知情。而一旁的魏征、陸之道則是,驚訝于張清河一眼就看穿的現(xiàn)實(shí)。
“老鐘你先不要吼了,我現(xiàn)在有話要和你說。”陸之道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他轉(zhuǎn)身看著陸之道,眼中充滿了恐懼。
“魯賁死了,剛剛那個人不是我們的兄弟,是魅儷的手下淵藪偽裝的。我們其實(shí)一直都知道她的真實(shí)身份,只是沒有跟你說而已。”
鐘馗臉上的神情很憤怒,可他卻沒有說任何的話,也沒有氣沖沖地沖出去,抓著淵藪一頓打。“他是這樣子的,不用理他讓他安靜安靜。那件事是真的嗎?他真的準(zhǔn)備進(jìn)攻彼岸城?”
面對陸之道的疑問,他也不敢點(diǎn)頭確認(rèn)。因?yàn)檫@件事是呂儒和他說的,而呂儒為什么不自己來,一直是他想不通的點(diǎn)。按理說呂儒來,要比他來更加讓人信服。
“八成,我相信崔判官,可酆都不是一個用常理就能夠解釋的人。所以只有八成的可能,我覺得可以一試?!?p> “不夠,八成還是不夠。除非是九成九,不然我們不能冒這個險?!蔽赫鲹u了搖頭,并不是他怕,而是現(xiàn)實(shí)讓他不得不如此謹(jǐn)慎。
一旁的陸之道嘆一口氣,“若是只有八成,我們是真的不能隨意出手。說不定這就是他設(shè)下的一個圈套,等著我們鉆進(jìn)去。”
“可他怎么知道,你們會知道?”張清河不解,魏征和陸之道的擔(dān)憂,在他看來就是杞人憂天,因?yàn)檑憾几静粫溃麄儠肋@件事。
“不。他知道,而且從一開始就知道。老崔之所以能夠得到消息,就是他故意放出來的。不然以老崔的能力,耗費(fèi)一切都不一定能夠得到這個消息?!?p> 魏征的話讓張清河心涼了半截,此時他想的不是,該如何讓三司殿插入這場戰(zhàn)爭。而是身處在城隍廟中,代替自己的呂儒。
既然酆都能夠算到這一步,那么一定也能算到,有人代替自己在城隍廟中。“我先走了,接下來的事情,就由你們自己決定吧?!?p> 他急吼吼地離開了,留下愣住的魏征、陸之道,還有悲傷的鐘馗離開了。
城隍爺回到了廟中,呂儒的心跳的飛快,根本抑制不住。城隍爺進(jìn)門,沒有說一句話,就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呂儒知道,自己暴露了。
可他只能繼續(xù)裝下去,只要城隍爺不戳破這層窗戶紙,那么什么事情都沒有。只是現(xiàn)在他不知道,城隍爺什么時候會戳穿這層窗戶紙。
趕會到城隍廟的張清河,看著大開的門,和坐在前院一動不敢動的呂儒。也清楚城隍爺回來了,呂儒見張清河站在門前,示意讓他趕快離開。
“回來了?外面好玩吧?!笨伤麆傓D(zhuǎn)身要走,城隍爺就端著一杯茶,從廳中走出??粗种械牟瑁痪o不慢地說道。
城隍爺戳破了那層窗戶紙,呂儒自然沒有了繼續(xù)裝下去的理由。起身向著廟門,用盡全力跑去??沙勤驙斨皇禽p輕用茶蓋浮動茶面,呂儒就被定在半空動彈不得。
“跑什么呢?有什么好跑的,在做這件事之前,你們就應(yīng)該想到這個事情。真的是令我失望,堂堂崔判殿二把手竟然會如此愚蠢,看來崔玨大人真是有眼無珠啊。”
城隍爺?shù)脑挷粩啻碳ぶ鴧稳?,他清楚面對崔判殿的人,你可以隨便侮辱他們,因?yàn)樗麄儾辉诤???蓞s不能夠侮辱崔玨,因?yàn)榇瞢k是救他們的人。
他就是想要刺激呂儒,讓呂儒體會一下,什么叫做有怒卻發(fā)泄不出來。而門前的張清河,則是偷偷召出了七將劍?!霸趺茨阋獙ξ覄邮郑磕沁@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你是違約在先,而現(xiàn)在還要先動手,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了?!?p> “我現(xiàn)在是崔判官的客人,自然要救下崔判殿的人。至于你,那日之后我們就不是朋友了,所以何來的違約?”張清河自己也清楚,可局勢逼迫他,不得不咬著牙說鬼話。
不然他沒有理由,出手將呂儒救下來。“嘖嘖嘖,那日之后你就這么恨我?可我怎么看你,連握著劍的手,都在不斷顫抖?!?p> 他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真的在不斷顫抖著,就連劍柄都有些無法握緊。“就以你現(xiàn)在的情況,還想對我動手?是不是有些,太高看自己了?!?p> “就算那樣我也要救下他!”張清河說的很堅決,絲毫沒有動搖。看著他的模樣,城隍爺嘆了一口氣,拿著茶蓋的手,輕輕一點(diǎn)茶面。
啪的一聲,呂儒瞬間炸裂。血肉四濺,“
現(xiàn)在你還怎么救他呢?”城隍爺抬起頭,看向張清河,眼中充滿了輕蔑。
“清河你不要沖動,我還活著,并沒有被他殺死。你現(xiàn)在要是沖動的話,那一切就完蛋了!”就在張清河,準(zhǔn)備沖出幫呂儒報仇時。呂儒的聲音,卻出現(xiàn)在了他耳邊。
“我在剛剛一瞬間,舍棄了左臂保下了一條命。只是我現(xiàn)在太虛弱了,暫時不能和你見面。所以你千萬不要沖動,不要上了城隍的當(dāng)?!?p> 聽著呂儒的話,張清河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聽從了呂儒的話,舉起七將劍指著城隍爺說道:“今日之事,我會讓你日后奉還的?!?p> 話落轉(zhuǎn)身離開,城隍爺自然不打算讓他就這么離開,剛想出手阻止時。崔玨突然出現(xiàn)在了張清河身后,城隍爺見狀急忙收回攻擊,單膝跪地說道:“見過崔大人?!?p> 而此時的張清河,已經(jīng)被崔玨送回了崔判殿?!俺勤蛩俏业目腿?,你無緣無故將他監(jiān)禁在此地,是否有些說不過去呢?”
面對崔玨的質(zhì)問,城隍爺也有些說不出話來。若是說張清河在他這里不占理的話,那他就是在崔玨那不占理。不管從那方面說,崔玨都有資格質(zhì)問他。
“呂儒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畢竟是他有錯在先,隨意闖城隍廟。但他的這件事,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呢,城隍?”
崔玨的話語沒有夾雜多少情感,但卻讓城隍爺感覺墜入冰窟一般?!斑@就是崔玨的力量……。”心中暗自說道。
看著城隍爺一句話不說,崔玨也很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出了自己的要求?!昂芎唵?,只要你如實(shí)回答我?guī)讉€問題,賠一點(diǎn)醫(yī)藥費(fèi)我就不追究這件事了。如何?”
見崔玨如此好說話,也讓城隍爺有些沒想到。“可以,我答應(yīng)這條件?!彼匀皇遣患偎妓鞯?,就答應(yīng)了崔玨。畢竟在他看來,這么劃算的賠償方式,簡直就是自己撿到寶了。
見城隍爺如此干脆利落地答應(yīng)自己,崔玨也是在暗中偷笑?!暗谝粋€問題,進(jìn)攻彼岸城的大軍,是不是已經(jīng)出城前往彼岸城了?”
“是?!背勤驙斶€沉浸在,占了便宜的喜悅之中。根本沒把問題過腦子,就直接回答了崔玨。當(dāng)他反應(yīng)過來,想要改口的時候,崔玨根本不給他機(jī)會,繼續(xù)問道。
“年末的法會,真的會把他送回陽界,而不是故意將他留下嗎?”第二個問題,崔玨又轉(zhuǎn)移到了張清河身上,這讓剛準(zhǔn)備說假話的城隍爺,陷入了沉思。
他也想知道,酆都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言,在年末法會的時候,將張清河送回陽界??芍辽僖运F(xiàn)在的行為舉止來看,根本沒有這個打算。
“會還是不會?”崔玨追問道。
“我……我不清楚,這件事我不清楚,這是天子決定的事情,不是我一個城隍能夠決定的?!爆F(xiàn)在他又將自己,給提了出去。
一副事不關(guān)己,自己無能為力的模樣。“第三個問題,彼岸城現(xiàn)在怎么樣了?”崔玨也不去糾結(jié),他只是想從城隍爺這里,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彼岸城?彼岸城還是他原本的模樣,您覺得會是什么樣子?”
這一次城隍爺不再上當(dāng),而是一句反問將崔玨的嘴給堵住??粗勤驙?,崔玨嘆了一口氣?!昂昧藛栴}問完了,你賠點(diǎn)湯藥費(fèi)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