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清,那勞煩你了?!?p> 蕭無意口上客氣。臉上卻是冷如冰。玉瀾清見蕭無意如此表情,知道自己駁了他的臉面。更是大大的不好。心中一惱,眼中閃著水光。
正清沒想蕭無意會這般回應。見玉瀾清要哭出來,也有些同情她。
“好歹你們倆是兄妹,不必為我這個外人傷了感情?!?p> 她想勸勸他倆。但剛?cè)绱苏f來,蕭無意的那雙眸子看了她一眼。那冷瑟瑟的眼神讓她不由得一抖。
這個男人的心思也太難琢磨了吧。
“既然是家務事,你也就不必插手,好好修養(yǎng)才是你該做之事?!?p> 好心當做驢肝肺!
正清撇過臉,也不想再去攪和他們倆的事。但那個玉小姐,見蕭無意對正清也是冷言冷語,知道自己非是唯一被冷待之人,眼中沒了淚花,但情緒更激動了些。急匆匆地要跨出門去。
“表哥既然如此說,那我便回去了。”
“瀾清。”蕭無意又喊住她。玉瀾清心頭一喜。他卻道:“請?zhí)嫖覇栆谭虼笕说陌??!?p> “我爹安康,不勞費心?!?p> 玉瀾清氣沖沖提裙出門,水仙跟隨不急,喊著她家小姐一同出去。只留下草舍自己幾人,秋櫻與柳非兩兩相視,也不知道這位千金回去會說怎么的話來。
“主人,這樣好嗎?萬一她把這里的事都對府里的人說了,被夫人知道,你可就不得安寧咯?!鼻餀押土沁呎f邊點頭。
“那我去把她追回來可好?”
“好啊,趕緊去。哄哄便好了。”正清對蕭無意態(tài)度總算正確了一回,大大的贊同。
“追回來之后呢?是消除她的記憶,還是弄啞了她的嗓子,讓她別胡說八道?”
喂——老兄,你對你表妹也這么狠嗎?
“蕭無意,你這人也太奇怪了。為什么好端端的事搞這么復雜?”
正清有些難以正視這個男人了,比女人還難琢磨的怪咖。
“我只是打個比方?!笔挓o意隨口一說,他見正清著急模樣,又笑了。
一旁的秋櫻替她家主人說道:“主人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玩笑話而已。正清姑娘你多慮了?!?p> “也可以不是玩笑。完全具有可執(zhí)行性?!笔挓o意站起身,似要出門。正清急忙拉住他。
“你就這么討厭你表妹嗎?她除了性格驕橫些,人還是挺可愛的。長得也不差,配你也合適。干嘛要這么戲弄她?”
“不是戲弄。”蕭無意瞧了瞧自己被抓住的那只袖管,又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勉強不來。我只是用比較溫和的說辭來拒絕而已。你可以放手了,我不會對她做什么的?!?p> 正清低頭見自己牢牢拽住他的衣服不放,一時情急失態(tài),趕緊放開卻臉上還是不好意思。
“對不起。但你這個方法并不溫和吧。不能再換一種方式嗎?”
“可以?!?p> “嗯嗯,下回她再來你便好好待她吧?!?p> “麻煩。”
蕭無意留下最后兩字,跨出房門。獨留下正清琢磨他這兩字。到底是說她這個人麻煩,還是說要哄那個玉家小姐太麻煩。但總歸,此刻在正清的心里,這個蕭無意才是最麻煩的人。
“正清姐姐,剛才那個姐姐好漂亮啊,是蕭哥哥的妹妹嗎?”
正清低頭一瞧,自己竟把阿蟬給忘記了。秋櫻和柳非都走了,阿蟬卻留了下來。小不點大家都未注意,其實他也是看了整一場戲的。
“是啊?!毙沼瘢鞘挓o意的表親。這里姓玉的人應該不多吧。從她口中得知,似乎這個世界里,有姓氏的應該都是大戶人家。
“?。∷龖撘彩俏业谋砻貌艑Π??!闭暹@才想起這層。好歹自己套著這個皮囊,卻將身份忽略了。
“她也是姐姐你的妹妹嗎?”
正清尷尬的點點頭。
“應該也是吧。”剛才還被罵野丫頭的正清自嘲一笑。
而在另一邊,華麗的車轎之內(nèi),野丫頭的表妹正氣憤難抑。水仙見自家小姐受氣,只能數(shù)落蕭無意的不是來解氣。
“表少爺太辜負小姐你的一番好意了。他怎么能這么對小姐你呢。還偏偏喜歡那種鄉(xiāng)下丫頭,實在是……”
“水仙!你怎么能說表哥的壞話?!彼梢娪駷懬暹€是護著蕭無意也就閉上了嘴。默默地看著玉瀾清眼眶泛紅。
“他以前對我也冷淡,我也知道他并不喜歡我。但今日他的態(tài)度大不同,不只是冷淡而已。他在故意疏遠我?!?p> “是啊是啊,我也看出來了。表少爺對那個鄉(xiāng)下丫頭卻是體貼的很??此麄冋f話那股子親熱勁,對旁人熟視無睹?!?p> “水仙,夠了!別說了?!庇駷懬迦棠筒蛔?,捏著手心里的那塊帕子輕輕擦了擦眼角。
“小姐,我看表少爺定是被那個丫頭迷惑了,才會這么對小姐你的。我們回去定不能瞞了此事。否則,表少爺怕是要被迷得更深,會誤了他的前程的?!?p> 玉瀾清剛還覺得水仙說的有些重了,但最后半句,她卻也是同樣擔心。于是,她贊同了水仙的話,匆忙趕回蕭府。
剛進了朱漆大門,免了門房通報。玉瀾清便如同自家直入蕭府之內(nèi)。經(jīng)過設計別致精巧的九曲回廊與花苑,便是蕭家夫人的住所。母子倆似乎都喜歡清靜之地,這邊也是同樣安靜祥和。玉瀾清一進園子,屋內(nèi)之人似有感知,便命人去迎她進屋。
蕭夫人衣著淡雅,臉上未著絲毫粉黛,但也是天人之姿。普通人見了也是皆嘆,如此麗人,人間少有。但誰人會知,蕭夫人年輕時卻是情路坎坷的苦人?,F(xiàn)在人到中年,雖風韻猶存,但已是看淡了紅塵事一般,不再操心府內(nèi)之事。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蕭無意。
她見玉瀾清神態(tài)稍燥,覺著她這一趟定是有未順心之事。
“瀾清啊,去草舍見著你表哥了吧?”
“見著了,表哥一切安好。姨母您不用擔心?!?p> 玉瀾清嘴上甜笑,說得輕松,眼神卻是難以掩飾。
“沒有別的什么事吧?你這眼睛怎么有點紅紅的?是哭過了嗎?”蕭夫人疑問。
“怎么會呢,姨母。”玉瀾清繼續(xù)擠出一點笑來解釋,“只是路上風沙大,不小心迷了眼。”
說著,玉瀾清又用帕子擦了擦眼,那紅的卻是更明顯了。
“真的只是風沙大?”蕭夫人并非稚兒。
這一路上,玉瀾清皆是車轎往來,眾人小心呵護,又怎么會著了風沙呢。她又見玉瀾清身后的水仙,一臉的焦躁之態(tài),似乎有話又不敢說。蕭夫人移步過去,問那水仙的話來。
“你家小姐是受了何事委屈?”
“小姐,小姐她……”水仙不敢做主,她偷瞧玉瀾清不知該不該說實話。
“水仙,不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