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義!如果真的是這么說,那郝峰倒是可以留下來。古人對結(jié)義的事情還是相當看中的。
“好,在下一流亡之人,能得到先生垂憐,感激不盡?!焙路逡步K于將手中的刀放在一邊。
“來,郝兄請座?!睒讽炚f著,又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禽華,你去弄些酒菜來。我們歡迎郝兄的加入,順便,一起商議一些事情?!?p> “好?!鼻萑A應(yīng)聲離去。
“郝兄肯留下來,也是樂頌的榮幸。只可惜,近日韓廣大軍以致,結(jié)義之事只能等到拿下漁陽,或者回右北平之后了?!睂⒛抗鈴那萑A遠去的身影上轉(zhuǎn)動會來。
郝峰自然也知道韓廣的義軍一事,而且他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殺了人家兩個兵卒。
事已至此,他想過安穩(wěn)日子,只怕也不可能了。即便這次躲過韓廣的追殺,他難道還能躲過接下來諸多的征戰(zhàn)不成?
躲進深山也許可以,可問題是,郝峰雖然喜歡清靜,卻也不是那種完全能忍耐孤寂的人。
如今樂頌又顯出了誠意,何不趁著機會,自己也來一場轟轟烈烈呢?
總是寫各種穿越的情節(jié),如今真的穿越了。而且想不想卷入這亂世,已經(jīng)不是他能夠左右的了。
“敢問樂兄,如今我們面臨的究竟是何種困境?”想清楚之后,郝峰決定就在這燕地起事。
“且聽我細細說來。”樂頌的眼中露出了一絲茫然,語出悠然,像是在輕嘆,“眼下右北平跟遼西遼東已經(jīng)是我們的地盤,原本想著拿下漁陽,就擇一人稱燕王。
記得禽華曾經(jīng)執(zhí)行細作任務(wù)的時候,跟郝兄見過一面。那是我們得知趙王要派人來收復燕地,所以提前打探消息。
可以,禽華遇上了麻煩,能夠逃會來已經(jīng)不容易。這也耽擱了我們控制漁陽的最佳時機。
好在我們控制了漁陽的郡守跟都尉,還有些木林縣的縣令。
只是我們的大軍只有五千,帶甲之士只有五百,還是從各個城池中搜索出來的秦軍舊式鎧甲。
這很韓廣比起來還有很大的不足。人數(shù)首先就是差距,韓廣軍八千人,帶甲精兵兩千。
不過,愚兄到是可以保證,我們的兵卒,各個都是衷心的戰(zhàn)士。可真打起來,我們恐怕也不是對手。”
“所以,眼下韓廣大軍壓境,漁陽郡守跟都尉有些不安穩(wěn)了是嗎?”郝峰算是聽明白了,所以才一問。
“不錯,他們想歸降趙軍。只是迫于我們?nèi)缃裨诔侵械膲毫?,所以還不敢輕舉妄動。”樂頌朗聲回應(yīng)著。
殿堂外,一縷清風吹過,揚起漫天的落葉。
“酒宴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不過這亂世,可能要委屈了郝兄?!鼻萑A踩踏過滿地的枯黃樹葉,一步步的走進了殿堂。
“無妨?!焙路蹇聪蛞徊讲阶邅淼那萑A,輕聲道了一句。
在這之后,郝峰又將目光看向了樂頌,“既然打有風險,那為何不借助漁陽的城防來守城呢?若是守城,韓廣不見得敢強行攻城。
五千人守城,甚至可以召集城中的百姓幫著我們守城。憑借韓廣的八千人,想來也不敢輕舉妄動。到時候,我們等韓廣失利的時候,再迅速一擊。
再或者,韓廣大軍遠離趙地,行軍匆忙,糧草上難免會出現(xiàn)不足的情況?!?p> 郝峰一句句的說著,盡可能的分析著如今的戰(zhàn)況。在他看來,如今的戰(zhàn)局對自己這邊是有利的,完全不夠不成樂頌口中的困局才對。
可是,接下來樂頌的一番話,卻是讓郝峰無言以對。
“守城的事情我們也想過?!睒讽灦似鹎萑A剛剛擺上的酒抿了一口,那面容有些無奈,“可事情并非那么簡單?!?p> “此話何意?”
“眼下的情況,不是趙軍沒有糧草。沒有糧草的是我們?!编嵵氐目粗路?,樂頌喃喃,“為了趕在趙軍之前,我們沒有準備足夠的糧草。守城的話,趙軍一旦只圍不攻,我們將會被困死。
雖然已經(jīng)在遼西遼東征糧了,可等我們把糧食運來,估計趙軍已經(jīng)圍了城池,糧食不見得能夠運送進去。
反觀趙軍,半月之前才縱兵搶糧,幾乎把漁陽百姓手中的大部分糧食都搶走了。百姓度日都難,本就有了積怨,我們?nèi)羰窃贀尲Z食,先不說百姓可能生亂,即便不生亂,我們也搶不到多少糧食了。”
這番話郝峰倒是認同,因為半月前他殺的那兩個人,就將自己家中所剩的所有糧食都拿走了。
如果郝峰回去的及時,糧食肯定是一粒不剩了。到了那個地步,自己還能如何?
現(xiàn)在想來,這漁陽郡的大多數(shù)百姓都跟自己的遭遇一樣。他們的家中真不見的還能找到糧食。
郝峰這也明白過來,剛才說的守城,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愿。實際上的情況是,韓廣大軍中的糧草充足,自己這邊的糧草捉襟見肘。
如此情況,再加上一個心思不正的漁陽都尉,守城似乎還真不靠譜。漁陽眼下的局面,對于自己這邊來說,還真是不利。
也難怪,樂頌跟禽華他們會一籌莫展。
郝峰也在此時下意識的端起了酒爵。對這個時代的酒他沒有興趣,可能這只是在思考之余,一個習慣的動作。
就這樣,酒爵在自己的嘴邊放著,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喝,可郝峰就是那么一直舉著。
整個大殿中陷入一陣死寂。
“若不然,我等暫且放棄漁陽吧,待日后時機成熟,我等再殺會來。”許久,禽華才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
只是這話剛說出口,就遭到了郝峰的反對,“不行,一旦讓趙將韓廣在漁陽站穩(wěn)腳跟,我們再想拿下漁陽,就不見得那么容易了?!?p> 嘴上雖然這么說,可郝峰心里想的卻是,如果韓廣占據(jù)漁陽之后稱王,燕地的百姓多少會隨著順從。到那時候,自己這邊可就連個燕王的名義都沒了。
陳勝吳廣是有些猛,喊出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勺詈筮€不是打著公子扶蘇的名義嗎。這名分還是不能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