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邯鄲。
宮殿里,依舊活的好好的武臣此時正在跟張耳、陳馀以及李良商量著接下來的事情。
也許是因?yàn)檫@次李良的存在,張耳跟陳馀都沒有怎么說話。
反倒是李良,最先開口道:“根據(jù)之前的情報,我大軍跟隨吳廣將軍已經(jīng)占據(jù)敖倉,逼近函谷關(guān)。末將以為應(yīng)該在此時增兵,早日滅秦,以免再出差錯。
再者,先前陳王對大王頗有成見,若是此番在攻入關(guān)中能夠立下大功,想必陳王對以往的事情也不會說些什么。”
天下苦秦久矣,趁著聲勢直接直接攻入咸陽殺了秦皇自然是最好。
看武臣那思索的模樣,顯然是將李良的話聽進(jìn)去了:“李將軍說的不錯,現(xiàn)如今本王已經(jīng)再召集三萬人,總共加起來有五萬大軍,若是前去支援,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天下義軍誰都沒得說才對。”
新征收的三萬大軍乃是在陳馀的麾下,李良的手中還有兩萬步卒。
眼瞅著武臣就要答應(yīng)出兵的事情了,陳馀的一雙眼睛頓時不住得的往張耳身上看。
張耳自然知道陳馀是什么意思。遲疑了片刻,緩緩的拱手道:“大王,關(guān)中乃是秦國的根基所在。函谷關(guān)更是易守難攻,依微臣之見還是等情況明朗之后,在決定是否出兵不遲!”
聞言,李良的眼皮跳了跳。
與此同時,一批快馬極速的奔走在邯鄲的官道之上,直奔王宮而去。
……
伴隨著張耳的一番話說出,武臣還真就猶豫了。
也就在武臣將要開口之時,只聽李良朗聲說道:“大王,若是等局勢明朗之后在去,豈不是讓天下英雄恥笑我趙國是鼠輩!
只有此時出兵,才能彰顯我們滅秦之戰(zhàn)中大王的威望。況且,若是局勢不明朗,攻打函谷關(guān)不順利,我們就一直不出兵了嗎!
若是如此,一道陳王的大軍敗了,秦軍可會因此就放了我們?!?p> 秦法苛嚴(yán),起兵造反這是株連九族的大罪。無論是兵敗還是投降,他們大多都秒不了一死。
李良的這番倒是瞬間將武臣的心思又給定了下來。
只見武臣若有所思的微微點(diǎn)頭,鄭重的說道:“李將軍說的不錯,義軍跟秦皇不死不休,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理應(yīng)出兵相助才是。”
“大王——”張耳還想在說些什么。
只見武臣一揮手,直接回絕了:“本王心意已決,明日便由陳將軍帶領(lǐng)三萬大軍出征?!?p> 可就在此時,一聲急報傳來:“啟稟大王,前方最先戰(zhàn)況,吳廣將軍的大軍已經(jīng)兵敗。秦軍奪回了敖倉跟滎陽,眼下正在對周市軍進(jìn)行追擊。”
脫口而出的一個個字是那么的清晰,這讓李良剛剛舒緩開的眉頭瞬間又?jǐn)Q成一個川字。
“你說什么!”武臣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張耳趁機(jī)在一旁煽風(fēng)點(diǎn)火,不陰不陽,卻又言有所指:“微臣方才便說了,關(guān)中是秦國的根基,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攻破的?!?p> “探,再探——”武臣一下子變得沒了底氣:“出兵一事,就暫且緩緩——”
“大王,如今秦軍勢大,義軍正是需要支援的時候,這個時候若是按兵不動,會不會……”
“不要說了,你們也不用爭了!出兵之事暫緩。都下去吧——”
隨著吳廣兵敗的消息傳開,天下各地的義軍之主議論紛紛,這些人本就沒有多少真才實(shí)學(xué),如今聽到秦軍秦軍氣焰高漲,自然是擔(dān)憂不已。
齊地臨淄。
寬廣的軍營中是剛剛招募訓(xùn)練了一個月的兩萬新軍。此時的田都正在兩萬步卒之前巡查,監(jiān)視大軍的訓(xùn)練。
“方中!”
隨著田都的呼喊,一個兵將小跑著到了田都的身前:“大王——”
目光緊盯著那小將,田都微笑著吩咐道:“大軍停止訓(xùn)練,修整一個時辰,之后祭旗出征,去函谷關(guān)外跟義軍匯合,一同攻入關(guān)中。等殺了秦皇,齊國才是真正的復(fù)辟。”
可就在吩咐完轉(zhuǎn)身的一刻,一個斥候匆匆的從馬背上越下,“啟稟大王,秦國重新攻占了敖倉,占據(jù)了滎陽,吳廣將軍率領(lǐng)的義軍大敗?!?p> 隨著那斥候的通報,田都的臉色也漸漸的陰沉了了下來。
這些人都是六國遺留的貴族,此時之所以敢起事發(fā)兵,無非就是仗著陳勝吳廣的義軍發(fā)展迅速,有一支強(qiáng)大的隊(duì)伍扛著滅秦的大旗。
可如今大好一片的形式就要轉(zhuǎn)變了,怎能不讓這些義軍之主恐慌?
除了不愿意在此時參戰(zhàn)的燕國之外。唯一一支堅(jiān)持出兵相助,并且正在路上的大軍,就是楚地的項(xiàng)梁大軍了。
跟其趙齊這些不同的是,項(xiàng)梁此番引軍北上,聽到義軍兵敗的消息很是著急,反而下令大軍加速前行,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支援。
伴隨著章邯的出關(guān),天下局勢的再一次轉(zhuǎn)變。還依舊能夠保持淡定,發(fā)展根基的也就只有燕地的郝峰了。
一轉(zhuǎn)眼就是半個月過去了。燕國的土改跟努力制度的改革已經(jīng)走完了整個廣陽郡。
“啟稟大王,丞相蒯徹有要事求見。”這天清晨,郝峰還在臥榻上迷迷糊糊的時候,內(nèi)臣就急匆匆的在珠簾外稟報。
睜開眼睛一看外面的天色,此時的天空不過還是半黑半亮的狀態(tài)。
李青平日里起的都不晚,如果沒有人叫,再有半個時辰也該睡醒了。
這種情況之下,如果是臣子有事來尋,侍從會告知來人稍等,并且安排好等待的地方,做好招待。
所以,此時的郝峰一看天色,再聽侍從那急促的聲音便知道出大事了,應(yīng)該是很著急的事情。
“讓他稍后,本王這就來。”一下子從床上翻起來,郝峰一邊安排著,一邊慌忙穿上衣服。
雖然郝峰的速度很快,可是蒯徹依舊等的著急。
待見到郝峰出來的瞬間,蒯徹匆忙行了禮,而后急促的說道:“啟稟君上,廣陽個縣的富戶今晨突然在城門口聚眾鬧事,因涉及人數(shù)較多,微臣怕出了岔子,匆匆趕來打擾了大王休息,還望大王不罪。”
“丞相一心為國中之事操勞,勞苦功高,遇事能及時告訴本王,何罪之有呢!”
示意蒯徹起身之后,郝峰接著說道:“我們還是去城門再說吧?!?p> ……
“我們要面見大王,面見大王——”此刻的城門口已經(jīng)是亂做了一鍋粥,如果不是城門及時關(guān)上了,外面的這些家伙很可能直接沖進(jìn)來。
黑壓壓一片的人頭吵吵嚷嚷,情緒很是激動。
“代驀將軍,就有勞你帶兵出去,將這些亂民全部抓起來。”張良冷眼站在城池之上看了許久。
一旁的代驀聞言卻是稍稍遲疑,城外的人群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看了眼城外,復(fù)又將目光收回看向張良。代驀眨巴著眼睛沉聲道:“如此多的人,里面肯定有不少是受了恩惠才來此生亂的,就這么都抓起來,會不會過了?!?p> “國之法令,容不得任何人踐踏!便是人多也不行?!睆埩嫉哪樕惓@渚哉Z之中沒有絲毫拖著的余地。
就在此時,郝峰跟蒯徹一并登上了城墻,悄無聲息的在張良身后拍著雙手,“說的不錯,國之法令,容不得任何人踐踏。全部抓起來嚴(yán)加審問,該罰的罰,主使者該殺的殺?!?p> 隨著郝峰的聲音傳開,張良跟代驀全部轉(zhuǎn)身行了禮。
代驀也不再遲疑,應(yīng)聲之后轉(zhuǎn)身離去:“諾——”
城門打開的瞬間,一隊(duì)隊(duì)的兵卒就開始往外沖!隨著那冰冷殺伐之氣傳開,城門口圍堵著的一群人紛紛嚇得后退。
這些人中,大多數(shù)都是平日里好吃懶做的無賴,富戶有想做什么壞事又不想出面的就出錢給他們。
從城樓自上而下看去,在相當(dāng)一部分人看見大軍兵卒出城紛紛后退之后,依舊有少部分人還在人群中鼓動著其他人。
“整個燕國富戶的親人全部抓起來恐怕也沒有這么多人,這當(dāng)中那些挑撥生事者,兩位丞相可都看見了?”
也不等蒯徹跟張良說什么,只聽郝峰語出冰冷,接著說道:“抓住之后,那些造謠生事者,一律在城中鬧事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