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離開東宮
姝貴妃早產(chǎn)雖兇險但好歹母女平安,虛驚一場,龍顏大悅,當(dāng)景帝聽說多虧了風(fēng)余白的一碗催產(chǎn)藥時,便將他召到跟前。
“風(fēng)愛卿,多虧了你的藥朕才能喜得公主,你想要何賞賜盡管開口!”面對風(fēng)余白,景帝笑得一派祥和。
風(fēng)余白沒有像其他臣子一樣畢恭畢敬、誠惶誠恐,他捋著自己的小胡須,笑瞇瞇的說:“皇上,臣也不跟您客氣了,臣的尚藥房缺個人,想跟您要個人而已?!?p> 景帝來了興趣:“哦?是什么人值得風(fēng)藥師你親自開口向朕討要?說出來聽聽?”
“這個人就是在太子身邊伺候的宮女瑞臻,臣無意間發(fā)現(xiàn)她會寫字、又十分聰穎,給姝貴妃送藥的時候,她在跟前也忙了不少忙,臣手頭的事情倒是不少,若是她能來尚藥房做事,想必能幫臣解決不少事情。”
景帝想了想,“哦”一聲恍然大悟:“就是那個在宴會上彈琴的小宮女?朕看著她倒不像是一般的宮女,既然風(fēng)藥師說了,那朕就答應(yīng)你,就讓她從太子身邊調(diào)去尚藥房做學(xué)徒宮女!”
風(fēng)余白本來是笑瞇瞇的樣子,在聽到景帝的最后一句話時細細一想,又彎起唇角,謝恩下去了。
東宮。
“老夫說了這么多,太子怎么沒有任何反應(yīng)?”風(fēng)余白望著站在窗前神色淡然的司羽塵無奈得搖頭。
司羽塵望著在院子里灑掃的柳臻,鳳眸無恙,但是眉心卻幾不可聞得皺起。
“那您說我該作何反應(yīng)?”
“至少應(yīng)該流露出挽留的意思吧?畢竟人家姑娘伺候過你一場呢!她走了你身邊就沒個可心的人兒了?!?p> 司羽塵淡淡說道:“作為交換,父皇不是已經(jīng)另外賜給我五個宮女了嗎?皇后也必會再派人過來盯著,我身邊從來不缺人的。”
風(fēng)余白哭笑不得,本來以為能從司羽塵的臉上看到生氣不舍的表情,現(xiàn)在看來自己的心思白費了。
“好好好,就當(dāng)老夫什么也沒說,那瑞臻,老夫就帶走啦?”
說著,風(fēng)余白將柳臻叫到跟前,將這件事一說,柳臻果然高興極了,她恨不得馬上就去往尚藥房。
柳臻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會有這番機遇,皇帝親自開口將她調(diào)到尚藥房做學(xué)徒,這樣一來,不僅皇后那里她可以喘口氣,司羽塵這里她也不用暫時看他的臉色度日,再者,這尚藥房跟著風(fēng)余白能學(xué)到一技之長,生活簡直不要太美好。
雖然他給自己吃了所謂的毒藥,但是這幾天一直沒有發(fā)作,只要她不亂說一句話,相信司羽塵不會對她怎么樣的。
“瑞臻,太子殿下剛剛還夸你能干聰明,就這么跟老夫走了,太子殿下這里你舍得嗎?
風(fēng)余白看了司羽塵一眼笑著問柳臻。
“太子殿下高高在上,瑞臻本不配伺候,現(xiàn)在瑞臻走了,太子殿下的身邊會有更有能力的人來侍奉,不過只要太子殿下要求,瑞臻馬上隨叫隨到?!绷檎f著面向司羽塵跪下結(jié)結(jié)實實叩了三個頭。
司羽塵垂眸不語,柳臻也不敢起身,兩人就這么僵了片刻。
“奇怪!大熱天,老夫怎么覺得冷得瘆人呢?老夫要趕緊走嘍,不然非得凍成冰棍不可!”風(fēng)余白搓著手,笑瞇瞇得瞧著司羽塵,為了形容的得更貼切,甚至站到遠離了他幾步的地方。
柳臻憋著笑,忽聽到司羽塵發(fā)話:“起身走吧!”
她依言站起身,卻發(fā)現(xiàn)他已背過身不再看她。
從此柳臻就在尚藥房站住了腳跟,從藥理到醫(yī)術(shù),她都能從耳濡目染中學(xué)到,每日雖與從前一般累,但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她樂得其所,累得開心。
一個月后,這日正是十五,清晨柳臻在尚藥房忙著搗藥,沒想到來了不速之客。
瑞喜走近尚藥房,看到柳臻,抬手掩住口鼻,一臉嫌棄得說道:“我是來告訴你一聲,皇后娘娘叫你去問話!”
柳臻一愣,她已經(jīng)不在太子身邊伺候了,皇后找她是究竟為了什么事?
“還愣什么?快走啊!”瑞喜看她一動不動,不耐煩得催促道。
柳臻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的,與其擔(dān)驚受怕,倒不如坦然面對。
她溫和地笑著走上前道:“勞煩瑞喜姐姐跑一趟了,我換身衣裳立刻就去面見皇后娘娘,瑞喜姐姐這么忙還是先回去吧,我隨后就到?!?p> 伸手不打笑臉人,瑞喜瞧著柳臻沒有一絲不高興的樣子,也說不出不客氣的話了,只好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走了。
柳臻來到皇后的宮里,此時皇后正在念經(jīng),于是柳臻跪下默不作聲得等了半個時辰。
皇后念完經(jīng)站起身,看了眼柳臻,悠悠的開口:“賢妃生辰那日,太子獻的黑玉佛像是什么意思?”
柳臻里的警鐘敲響,明眼人都知道皇后和賢妃不和,太子是皇后所出,卻有討好賢妃之嫌,此刻皇后這么問,必定是起了疑心。
但是這樽佛像是她挑選的,司羽塵根本不知道自己選的哪一個啊!皇后和太子兩邊都不能得罪,這該怎么回答?
“回皇后娘娘,當(dāng)時太子殿下只囑咐奴婢去庫里為賢妃挑一件生辰禮物,奴婢根本不識黑玉,看到他挺特別就順手拿了。”
柳臻說罷,皇后沉默片刻又問:“你可見過他們有什么瓜葛?”
他們指的應(yīng)該是賢妃和太子吧?柳臻不敢多問,硬著頭皮回答:“不曾見過。”
詭異的沉默,皇后開口道:“好了別跪著了,你過來!”
柳臻上前幾步,接著瑞喜捧著一個小盒子遞到柳臻面前。
“這是太子殿下的藥,對太子的身子有好處的,只要你今日讓他服下,本宮就會重重賞你!”皇后飲了口茶,語氣漫不經(jīng)心。
柳臻不敢接受,她借口道:“可是奴婢已經(jīng)不在太子殿下身邊……”
“你不是在尚藥房做學(xué)徒嗎?你去給太子送藥有何不妥?”皇后打斷了她。
柳臻無話可說,確實,她現(xiàn)在的身份似乎更適合給太子送藥了,可是皇后的話不知是真是假,倘若真的是對太子身體好的藥還沒什么,就怕……
柳臻不敢想下去,皇后和太子看似有些微妙的不和,但是他們是母子,哪有母親害自己親生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