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天香樓
天香樓是皇城新開不久的酒樓,不巧的是這家酒樓大門的位置與“歸去來”相對,“歸去來”在皇城的名氣可不小,但凡貴族子弟、名門望族在外宴請首先選擇的都是“歸去來”。
當(dāng)時天香樓在建的時候,“歸去來”的人根本不屑一顧,他們暗自竊笑,也不知天香樓的老板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開門開到他們對面,這不是找死是什么?甚至有人在賭坊下注,賭天香樓必在三個月內(nèi)“關(guān)門大吉”。
誰也不知道天香樓的老板是誰,但是三個月已然過去,天香樓的生意不僅沒絲毫影響,甚至將對門的“歸去來”的客源搶過來不少。
其實仔細(xì)對比起來,天香樓的裝潢明顯更勝一籌,要雅致有雅致,要奢華有奢華,從吃食到服務(wù),無不令人挑不出一點刺來,相比之下,存在已久的“歸去來”門面有些舊,吃食也不如天香樓的精致可口,自然每日生意減少,去哪了?全部都成了對門的??停?p> 三人興致勃勃得來到天香樓,這里的客人絡(luò)繹不絕,但是絕對不喧鬧,也沒有吆喝,地板上鋪就柔軟的羊毛地毯,空氣中飄蕩著若有若無的香氣,令人安寧愉悅,就連小二的穿著舉止都可以用高雅精致來形容。
來到包間,里面的空間不小,布置的更為令人驚艷,每一個擺件都價值不菲。
陸夢瑤驚喜得四處看,而后對柳臻道:“臻姐姐,也不知這里的老板是何許妙人,也虧他想的出來!”
“嗯,我想,這的老板只能用四個字形容:錢多人傻?!绷樾Σ[瞇得說。
“怎么說?”陸夢瑤瞪大了眼睛,表示十分不理解。
“你看,這里這么多珍貴的物件,隨便順走一個拿出去就賺大發(fā)了,這不是傻是什么?”
陸俊毅失笑道:“你想得也太簡單了,既然敢這么布置,就一定有手段杜絕后患,我一進(jìn)來就發(fā)現(xiàn)這里的小二兒、掌柜、甚至奉酒的歌女,無不腳步輕穩(wěn),氣息深沉,必定都是練家子,,而習(xí)武之人聽覺和視覺都高于常人,誰要是敢偷走一件東西或者砸場子,誰就只能等著挨揍了。”
柳臻想了想問:“來吃飯的不是當(dāng)官的就是富紳,誰不是有錢有勢,倘若他們在這里犯了事,區(qū)區(qū)酒樓的人敢得罪?他們就不怕官大壓死人嗎?”
“那就看這里的老板怕不怕嘍!沒準(zhǔn),那些官員還怕得罪他呢!”陸俊毅笑道。
柳臻若有所思,陸夢瑤卻對這天香樓幕后老板產(chǎn)生更大的興趣,她伸手抓住陸俊毅的胳膊搖了搖,嬌嗔著:“哥哥!你一定要幫我查查天香樓老板究竟是何人,我想我大概是喜歡上他了……”
一記爆栗落在陸夢瑤的頭上,她連忙喊疼,還捂住被打的地方對陸俊毅露出一個哀怨的表情。
“你平時的禮儀典范呢?什么話都敢亂說!有哪個女子像你這般的?再有下次,小心我關(guān)你禁閉!”
兄妹倆一個板著臉教訓(xùn),另一個不服氣得嘟著嘴,柳臻看得嘆氣失笑,其實她想說,萬一這家老板是名女子呢?跟陸夢瑤相處久了,原來她也有這么一面,真是有趣,而陸俊毅雖然表面上生氣,但是寵溺的語氣怎么也令人忽視不了,也難怪夢瑤她的真實性子如此了。
不過,她倒是很羨慕這樣相處的親人,輕松而自在。
享用了一頓豐盛美味的佳肴,柳臻對天香樓的印象又好了幾分,連帶這對這家老板的想法也有改觀。品茶的時候,她走出包間找凈手房,經(jīng)過一個包間時,里面恰巧出來兩個人,柳臻一眼就認(rèn)出來,是程言和陶婉。
程言看到柳臻的一剎那,臉色微變,但很快微笑如初,陶婉的臉色卻奇怪的很,但能看得出來,她對柳臻沒有好感。
“柳小姐!”程言開口,他喊的不是別的,而是柳小姐,她記得自己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承認(rèn)自己就是柳臻,但是自從上次父親的案子了解的時候,程言似乎已經(jīng)看出來了。
“柳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柳臻嘴角微微揚起,十分不客氣得對他道:“還真是不巧??!我記得出門看黃歷了??!真是晦氣!”
程言臉色頓時變得甚是難看,他沒想到眼前的柳臻竟然會說出這么無禮的話來,還是對他。
“柳臻,你真是放肆!”
自從上次見過柳臻之后,出于一個女人的敏感,陶婉暗地里派人查了查柳臻的底細(xì),這一查令她十分惱火,一年多前,自己的未婚夫真的和柳臻相處過一段,雖然后來程言拋棄了她,但是再不見面也就罷了,如今柳臻玩起了欲縱故擒的把戲,把程言身為男人的征服心勾了起來,陶婉甚至發(fā)覺,程言最近找自己的次數(shù)少了,有兩次竟然在她面前失神,若不是因為眼前這個柳臻,還能是什么?
程言是她陶婉的,她絕對不允許有其他女人覬覦!所以她剛才才那么失態(tài)沖柳臻大聲斥責(zé),若是平時,她在程言面前一定都是表現(xiàn)出知書達(dá)禮、溫婉賢淑的模樣的,但是她這么做也是為了程言,相信他一定能夠體諒自己的,說不定還會為自己對她的維護(hù)而感動,而且現(xiàn)在自己的爹爹官職高于柳臻的父親,憑她也敢跟自己斗?
“這不是陶大小姐嗎?真不容易啊,你竟然不裝淑女了!”柳臻沒有絲毫畏懼,笑著懟了回去。
柳臻早已查清楚了當(dāng)初程言沒有言而守信的事情,原來,當(dāng)時程言與人在酒樓的二樓喝酒,正巧自己帶著丫鬟逛街,自己的容貌出眾,當(dāng)下吸引了程言等人的注意,所以他們打賭,若程言能追上自己,并且愿意與他私定終身,那么程言就會贏得一大筆銀兩,后來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柳臻終于得知真相的時候,發(fā)呆了整整一天一夜,她只怪自己識人不清、所托非人,如今的她已經(jīng)對程言沒有了半點情愫,除了深深的厭惡。
剛才她一出口就毫不留情,只不過試探了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看到他生氣,自己覺得心情還不錯,反倒是他攀上的未婚妻根本沒有表面那么溫婉淑良啊!看,自己這么一刺激,本性就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