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金鼠老道
兩根天隕針的功力都沒有破窗而出,而邪惡氣息也從四周匯集于天隕針正前方,景如陽感覺到了粗壯渾厚的力量在和天隕針對抗。體內(nèi)血氣翻涌,如浪潮般在體內(nèi)奔騰,景如陽暴喝一聲:“破”,一道強勁的內(nèi)力順著伸出的手掌奔襲向天隕針,輕微的聲響過后,兩根天隕針破窗而出,深深的刺入院中那棵大樹的軀干上。
景如陽吐一口氣,汗珠順著臉頰滴下。沉悶的氣氛里瞬間涌進鮮活的氣息,回看一眼李芝芝,僵硬的臉色變得柔和,景如陽起身到院中拔下天隕針,這次沒有黑稠濃液流出,景如陽頓感奇怪,四下查看。
當兩根天隕針破窗而出刺入樹干的時候,一聲驚呼:“哎呀!”隨即一名正在悠閑喝酒的老道身子往后一縮,臉色極為難看,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上。
這老道的長相甚是難看,也可以說是惡心。雙眼外凸,眼珠子跟快要掉下來似的;兩腮無肉,顯得顴骨高聳。一頭黃發(fā)泛著油光,像極了黑夜里出來偷食的老鼠。
一名約莫四十歲左右,矮乎乎的白胖男人驚問道:“大師,這次又失利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失望。把地上的酒杯撿起來,深嘆一氣。
黃毛大師沒有說話,拿起酒壺往嘴里灌一口,瞪著另一個膚色黝黑,雙眼陰狠的年輕男子道:“麻的!你不是說他就是一個普通的醫(yī)生嗎?要是一個普通的醫(yī)生,怎么可能兩次破了我的法術。”
“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巴掌打在年輕男子頭上。這個年輕男子正是利生。利生低著頭,一副逆來順受的死樣。
黃毛大師摸著下巴稀疏的胡子說:“這兩次失利不算什么,只不過是情報不準造成的。今天也算是摸清了他的道行,淺薄的很。我才使了三成的法術,他都差點沒頂住。”轉(zhuǎn)而看向白胖男人道:“你放心,我收了你的好處,就會把事情辦到底?!边M而又往嘴里倒口酒,堅定的說:“我金鼠老道還從沒失過手。最多一星期,你就瞧好吧!”
白胖男人笑著附和道:“那是!大師的法力我是清楚的,要不然也不會托幾次人情才請到大師?!苯o酒杯里倒?jié)M酒,遞給金鼠老道。
金鼠老道喝酒跟一般人不一樣,通常喝酒都是把酒杯送到嘴邊,手往上一舉,頭往后微仰,這酒就算是喝了。金鼠老道是拿著酒杯離嘴還有些距離的時候,嘴半張著,手上一使勁,直接將酒扔到嘴里。
雙眼瞇成一條縫說:“都退下吧!我也要放松放松?!泵腿豢聪蚶溃骸耙院笞鍪聶C靈點!”
利生低著頭道:“師叔,我知道了。”
白胖男人笑著說:“法術這事也是很消耗元氣的,大師是得好好補補,恢復一下。我早就給大師安排好了?!币粋€電話撥出去,不過片刻工夫,走進來兩名身姿高挑的女人,年齡差距在20歲左右。但有一個共同點,妖艷嫵媚,一臉下流的笑。
金鼠老道邪笑的點頭道:“嗯!合我的胃口。好好玩玩。”
景如陽站在大樹前,疑惑的前后細看,已近凌晨,夜風含著輕柔的涼意吹拂而過,疲憊消散,情緒盎然。如果說上一次出現(xiàn)不詳之遇是個意外或是巧合,倒也說的過去。大千世界,總是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xiàn),也正是因為有了許許多多正?;蚍钦5氖虑?,才誕生了諸多與之相對應的行業(yè)。
但是再次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顯然是有人故意從中作祟。而且很顯然不是沖自己,雖說在醫(yī)院和孫平安結下了梁子,但還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況且和孫平安之間沒有什么巨大的利益沖突,犯不上使這種江湖下三濫的陰招。從另外一種角度來說,只有明面上擺不平的事情,才會使這種見不得光的招術。
回看一眼房屋,客廳里亮著的燈光很詳和。李芝芝到底是什么來歷,什么底細,又和什么人有著不可化解的矛盾。她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平淡生活之下,到底在隱藏著什么,現(xiàn)在看來,她的行蹤或是底細被人發(fā)現(xiàn)了,才會有兇險步步緊逼。
思緒良久也沒有一個答案。天色漸漸泛亮,已有車鳴人聲,一天的生活又要開始了,回到房間內(nèi),看一眼李芝芝的臥室,景如陽腦海中忽然有一個想法。李芝芝這個名字,或許也是假的。
景如陽一天的工作通常是從一杯清茶開始。茶葉很尋常普通,在其中添加些自己研制的藥材,清氣繚繞,提神養(yǎng)心?,F(xiàn)在這個獨家秘方已經(jīng)普及到了身邊每一個相識的工作人員,無不贊嘆此茶的神奇,一天繁忙下來,再不像往日那般困頓疲乏。
景如陽很想去中醫(yī)堂看看費德心,奈何費德心遲遲沒有招呼景如陽過去,以此來看,費德心肯定是有什么較為煩心的事情沒有解決,不想被人打擾,景如陽也不好冒然前往。
下午的時候,景如陽辦公室來了位女性客人,說認識也陌生,說陌生吧,也算得上認識。醫(yī)院另一位副院長王淑芳。年近50,身材高挑,凹凸有致,長相更是勾人魂魄,極有風韻。不認識的人一眼看上去可能想不到她是醫(yī)生,給人更多的想象是舞蹈家,或是演藝明星,直白的說,更多的是想太陽。
景如陽起身相迎道:“王副院長,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辦公室來了,有失遠迎?!泵ζ闵弦槐宀?。
王淑芳笑著說:“景醫(yī)生現(xiàn)在是咱們醫(yī)院的招牌,我聽說只要來就診的都指名景醫(yī)生,今天過來一看,還真是如此??!”
景如陽說:“哪有那么夸張,來我這里就診的都是些尋常病情,要是嚴重的,需要做手術的,還是得去其他科室才行?!?p> 王淑芳往后一撩波浪長發(fā)說:“景醫(yī)生總是這么謙虛,難怪我時不時的總能聽到對景醫(yī)生的褒獎之聲?!?p> 一番客套陳詞之后,王淑芳看似平常的說:“今天來看景醫(yī)生也沒別的事,只是代表醫(yī)院來跟景醫(yī)生談點看法?!?p> 景如陽道:“醫(yī)院的看法我當然是要聽的,有什么話王副院長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