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看我不好好教訓(xùn)他!”
話音剛落,那邊又傳來話:“他昏倒了,好像情況很不好!”
顧老爺子聽到這句話,腳底下一趔趄,要不是于錫堯一直扶著他,他勢必會摔倒的。
顧長青抬手指了指那邊幾個人聚集的地方,因?yàn)槔涎刍杌ㄋ床磺迨裁?,這種心悸的感覺讓他有些著急。
他抬手拍了拍于錫堯,聲音有些急躁:“錫堯,你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于錫堯抬眼,難得看到老爺子這么慌張的樣子,只微微一頜首,便松開了他的手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老爺子并沒有停下腳步,借著手電筒的光朝著那邊緩緩走過去。
春節(jié)前下了一場雪,雖然雪早已融化,但是地面并不好走,加之他早年受了些傷所以他才會走的特別緩慢。
眼下他恨不得多生出兩條腿了才好,臉上都是濃濃的擔(dān)憂,完全沒了剛剛囂張的要教訓(xùn)顧西洲時的樣子。
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子,他不過就是對他嚴(yán)厲了一些而已,要是他真出了事,就相當(dāng)于在剜他的心頭肉?。?p> 這樣想著他腳步加快,那邊的人也已經(jīng)把面色慘白的顧西洲抬起來了,正快步往這邊走回來。
“他怎么樣?”顧長青抓住于錫堯追問起來。
于錫堯瞥了一眼昏迷階段的顧西洲,眉頭輕輕的皺著:“現(xiàn)在還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不過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p> “怎么會突然昏倒呢?”顧老爺子一邊自顧自的念叨著,一邊追著他們的腳步走回了家中。
顧西洲躺在自己舒適的小床上一直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因?yàn)榻o他捂著厚厚的被子,所以額頭全是汗水,都把頭發(fā)打濕了。
他一直處在夢魘的階段,眼睛緊緊的閉著,手抓著被子的邊緣,手背上的青筋爆起,看起來像是在忍受著什么。
他的唇瓣一直在動一直在喃喃自語,聲音有些小顧老爺子站在床邊也聽的不清晰。
“錫堯,快聽聽他說的什么!”顧老爺子拄著拐杖站在一邊,眉頭皺的很深,臉上的皺紋就像被歲月刻下的印記似的。
于錫堯聽了老爺子的話,彎腰將耳朵附在他的嘴邊,仔細(xì)的聽著他的話。
“有……有鬼?”于錫堯皺著眉頭,有些不確定自己聽到的這兩個字。
復(fù)聽了一遍,確定他聽的沒錯之后,他才站起身老老實(shí)實(shí)的回答給了老爺子:“首長,他說有鬼?!?p> 他這話音剛落,房間就像炸開鍋一樣,幾個老阿姨嚇得花容失色了,她們手里還揪著給顧西洲擦拭身體的毛巾,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我就說吧,好好的孩子怎么可能會突然昏倒呢?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邪性東西了!”老阿姨甲小聲說。
“歹命呦!怎么連個孩子也不放過??!”
“對啊……”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去請醫(yī)生!”顧長青聽著她們的竊竊私語,心中一忿,拿著拐杖狠狠的敲在地板上,打斷了她們的交談。
于國志一直低斂著眉目站在一邊,這會兒見他發(fā)火了,沒有說什么率先走了出去。
過了不一會兒于國志就又回來了,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戴著眼鏡相貌斯文的人,那人手上提著一個醫(yī)藥箱。
“段醫(yī)生,你快給我孫兒看看!”顧老爺子幾步走上前去,有些焦急的樣子絲毫沒有了他往日的威風(fēng)。
段醫(yī)生看著老爺子這么焦急的樣子,只是安慰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了一句:“首長您先別著急,容我看看。”
說著話腳步?jīng)]敢停,一路走到了床邊。
拿著手電筒翻開顧西洲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又強(qiáng)制性的掰開了他的嘴巴,段醫(yī)生做完這一切明顯有匪夷所思的狀態(tài)。
“醫(yī)生,他這是怎么回事?”看著段醫(yī)生表情微變,顧老爺子急忙上前。
“首長,恕我直言,據(jù)我剛剛觀察所見,顧公子他不是感冒更不是發(fā)燒,甚至他身上沒有一切病癥,應(yīng)該只是受驚了。”
“既然不是疾病,那我就無能為力了?!倍吾t(yī)生搖了搖頭,隨即開始收拾自己的醫(yī)藥箱。
“那他這是怎么回事?既不是疾病為何一直沒有醒來?而且還一直囈語,是不是夢魘魘住了?”
“首長,恕在下才疏學(xué)淺,顧小公子的病我是真治不了,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段醫(yī)生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看著段醫(yī)生為難的樣子,顧老爺子無奈的擺擺手,吩咐郭子君:“國志,找人送段醫(yī)生回去吧?!?p> “是。”于國志低斂著眉目,伸手做了個手勢,送著段醫(yī)生離開了。
段醫(yī)生推了推眼鏡,然后對顧老爺子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便跟在于國志身后出了屋子。
“錫堯,趕緊給西洲的父母親打電話,讓他們回來一趟。”
顧西洲的父母親一直都在軍區(qū),一年也回不來一次,今年過年的時候就沒有回來。
“好的,我這就去?!庇阱a堯說完之后直接去了客廳打電話。
于錫堯走后,顧老爺子看著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顧西洲,只能無奈的嘆氣,盼著他的父母早些回來。
“老爺子?!鄙砼灾皇O滤屯甓吾t(yī)生之后回來的于國志了,他看到老爺子憂心的樣子,幾番囁嚅終究開了口。
老爺子頭也沒抬,靜靜地聽著他的下文。
“既然醫(yī)生治不了西洲,那要不就去找人給他收收?”
于國志說的‘收收’其實(shí)就是收收魂,在她老家的時候她經(jīng)常有受到驚嚇的孩子,一般都是去找當(dāng)?shù)氐纳衿牛帐站蜁谩?p> 他不敢說的原因是因?yàn)轭櫪蠣斪舆@個人太過的古板,這在他的理論里就是搞封建迷信。
顧老爺子聽了他的話,背脊一僵,隨即便問道:“這……這當(dāng)真能管用?!”
于國志聽他這話,明白他是打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于是便接著開口:“不試試怎么知道?只是我還沒有聽說過咱們這邊有這種人的存在?!?p> “這……我倒是知道一個人,她神通廣大的一定可以辦到?!鳖櫪蠣斪拥穆曇衾镉袧鉂獾膰@息。
于國志追問:“誰?”
顧老爺子一擺手:“罷了,都是故人了,一個已經(jīng)十年沒有出現(xiàn)過的人而已,你出去打聽打聽吧,看看哪里有人專門能治這種癔癥的。”
“好的,我這就去。”于國志絲毫不敢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