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拉著走,蘇知意又不能甩開手回去,只能遺憾的看了最后一眼。
她們走在前頭沒有回頭,走在隊伍最后方的人突然停住了腳步,正好停在聚靈草跟前。
坐在回程的汽車上,蘇知意在一路顛簸中閉上眼睛假寐,她閉著眼睛努力回想那株聚靈草的方位。
在腦海里的地圖上圈出了大致的位置,她下定了決心,下次一定要找個時間自己一個人去找聚靈草才行!
老奶奶的話還在耳邊,若是真的對她的臉有幫助,她肯定要奮不顧身才行啊!
這是她第一次跟聚靈草這么接近,肯定不會是最后一次!
她身旁的崔鳳玲握著她綿軟的小手,看著她的側臉,雖然被口罩遮的嚴嚴實實,但是她依舊看到了里頭的繃帶。
心頭有疑惑,但是她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依舊溫柔的問道:“棠棠,你累了?”
蘇知意趕緊睜開眼睛,沖著崔鳳玲搖了搖頭,似乎覺得光是搖頭會有些不禮貌,所以她便再補充了一句:“阿姨,我不累?!?p> “我替你顧爺爺謝謝你,他若是知道你這么關心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沒什么,這都是我該做的?!碧K知意這話說的臉紅,但是幸好根本就看不出來。
“對了,阿姨您剛才說,我的名字是為了應顧西洲的名字?”蘇知意突然問出口。
崔鳳玲聽了她的話,微微一笑:“對啊,是為了……”
“媽!”
崔鳳玲話說了一半,然后就被顧西洲打斷了,她有些疑惑的轉頭看向副駕駛座上的兒子:“怎么了?”
“那個人說這野山參應該怎么做才能發(fā)揮最好的藥效?”
“煎服即可?!贝搌P玲回答完兒子的問題之后,再度要跟蘇知意說話。
見她又朝著蘇知意扭頭過去,顧西洲又大聲開口:“光一根野山參有什么用?用不用再去挖幾根?”
崔鳳玲覺得有些好笑:“你以為臥龍山是你家的啊,說挖就能挖,要是這種容易找到就沒有那么多人空手而歸了!”
“今天我這不就找到了?”顧西洲直接反駁著。
“算你小子運氣好!”崔鳳玲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又看向蘇知意:“應該說是我們棠棠運氣好才對!若是沒有她你估計找一年也找不到!”
顧西洲聽了她的話,有些不在意的撇撇嘴。
“阿姨,我沒做什么的……”蘇知意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說的好像她是顧西洲的福星一樣。
顧西洲目光裝作不經(jīng)意的落在蘇知意身上,看著她溫順的坐在母親的身側,被母親和夏姨夾在中間的窘迫樣子。
夏文芳看了看好友,有些歉然的說道:“幫不幫的上忙先不說,沒給西洲他們搗亂就行,這丫頭從小兒就叫人不省心!”
夏文芳的話好像是激起了崔鳳玲的回憶,她有些感慨的說道:
“你說說這一晃眼時間過得可真快,一切仿佛還是昨天似的,我上次見棠棠她不過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這次再見面都已經(jīng)十幾歲了!”
“對啊,一眨眼你和明遠都在軍區(qū)待了十二年之久了,要不都說這時光如梭呢,再一晃眼你恐怕連孫子都有了!”
夏文芳這話沒經(jīng)大腦就說了出來,她沒注意的是身邊的蘇知意和顧西洲聽了這話,臉都‘騰’的一紅。
夏文芳和崔鳳玲繼續(xù)說著,而蘇知意和顧西洲都動作一致的別過臉去看向窗外。
道路很長,與去時不同的是,蘇知意感覺這段路比去的時候更要長許多,她的心也七上八下了好久才終于回到了家。
于錫堯開車先把蘇知意母女送到了家。
夏文芳下了車正想要關車門,卻被里面的一雙玉手阻止,崔鳳玲一邊說著話一邊從車門里款款走下來:
“文芳,你有空的時候一定要去家里找我啊,我這次難得回來,想要多待幾天,咱們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敘敘舊?!?p> “嗯嗯,好。”夏文芳點頭應道:“你趕緊回家吧,外面怪冷的。”
“沒事的,棠棠再見~有空跟著你媽媽來我家吧,西洲也常常都在家的。”
聽了這話,蘇知意下意識的看向副駕駛座上的顧西洲,看到他正用手支著頭,沒有看向她這邊。
“好的。”蘇知意應付的點頭,乖順的樣子讓崔鳳玲很滿意。
目送著車子離開,蘇知意轉身跟母親牽著手一起走回家,一邊走蘇知意一邊看向身旁的母親,輕聲問道:
“媽媽,你和顧西洲的媽媽認識很久了?”
“對啊,從我們很小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不光有她,還有西洲的爸爸顧明遠和那天你見到的李醫(yī)生,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p> 看著夏文芳笑的溫柔的側臉,蘇知意有些疑惑:“李醫(yī)生?”
反應了一下她才忽然想到,母親口中的李醫(yī)生一定就是那天給她換藥治臉的醫(yī)生,隨即便問道::“那天給我換藥的那個?”
“對?!毕奈姆夹Σ[瞇的點頭。
那個斯文又有禮的帥醫(yī)生跟母親是青梅竹馬?
“顧西洲的媽媽就近嫁給了青梅竹馬,為什么你不嫁給那個李醫(yī)生?”蘇知意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道,那個李醫(yī)生怎么看都比蘇長治這個鳳凰男強的多吧?
而且從外公很信任他這一點來看,外公應該也是非常喜歡他的吧?
“你這個鬼丫頭,我要是嫁給了君驍,怎么還能有你這個丫頭?”夏文芳一愣,隨即伸手刮了下蘇知意的鼻頭,有些寵溺的看著她。
蘇知意作勢要躲,但是倉皇躲避間卻清晰的捕捉到了到母親眸中一閃而過的一抹失落。
蘇知意感覺自己心臟被撞的一疼,有些心疼的看著母親,她在失落什么?
蘇知意突然發(fā)現(xiàn)哪怕是已經(jīng)活了兩世,她依舊沒懂母親的心事,也沒走進她的內心。
她不知道她時不時掛在眉宇間的憂愁,更不知她常常因何嘆氣,她單單因為看到她笑便以為她是真正的快樂了。
而卻不懂,她是否真正的快樂。
“媽媽,你在想什么?”試探性的問出口,蘇知意隨即便看到母親目光閃躲了一下。
“沒想什么啊,天兒太冷了,棠棠咱們趕緊上樓去吧!”
說完之后,夏文芳扯開嘴角輕輕了笑了笑,然后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加快了腳步朝著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