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大樓門口有監(jiān)控,蘇繞到大樓左側(cè),從窗戶爬了進(jìn)去,這里是一樓監(jiān)控的死角,蘇想盡可能不在這里留下痕跡。若是實在不行,蘇也不懼,畢竟戴了面具。
蘇曾想過進(jìn)去保安室的監(jiān)控中心,在監(jiān)控中動手腳,但難度太大便放棄了。
按照昨天制定的路線相當(dāng)順利的進(jìn)入地下室,這讓蘇感覺很不可思議,好像這里專門被清空了。蘇搖晃腦袋,不再想下去。
下到地下一層,蘇從電梯中閃了出來,周圍沒有什么人,看來并沒有人守株待兔或者根本沒有人在地下室中。
蘇昨天沒有打探到停尸3號車停在一層還是三層,只能自己確定一層車號編號,才能判定目標(biāo)所在。
室內(nèi)的溫度有點低,可能是水汽的原因,周邊模糊不清。
蘇沒來過這種地方,又因為環(huán)境有些陰森,恐懼在心中蔓延,因為蘇怕鬼?。∑鋵嵾@沒什么丟人的,難道鬼不可怕?蘇經(jīng)常這樣安慰自己怕鬼的事實,雖然蘇從沒見過鬼。
蘇走動有些小心,走在地板上,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
“300號,310號,400號,媽的看來還得下兩樓”蘇低聲的罵著。
原路返回,路上到?jīng)]有什么驚險,比如詐尸之類的。
“轟...”是電梯運轉(zhuǎn)的聲音,但之前蘇沒有碰到電梯按鍵,想到這些,蘇連忙跑到電梯井拐角,側(cè)著身子,融入陰影中。
聽聲音好像是從下往上走,電梯并沒有在蘇這層停留,直接遠(yuǎn)去,不知道去了幾樓。
蘇五分鐘后按下電梯鍵,不斷祈禱電梯里頭沒人,不然就出事了。顯然蘇的運氣還是不錯,順風(fēng)順?biāo)倪M(jìn)入了地下三層。蘇估摸著地下幾層布局應(yīng)該差不多,試著地下一層走的路線,果不其然找到了停尸三號車。
車上的是位老者,滿臉都是起伏的皺紋,其他方面就沒有引起蘇的關(guān)注。
蘇很是開心,輕聲地唱著小曲,拿出藏在后背的刀,切割者關(guān)節(jié)處的皮肉,肉有點硬,速度并不快。
可能十分鐘,可能半個小時,可能更長或者更短,老者的左臂從關(guān)節(jié)處摘了下來。蘇拿著摘下的手臂躲在角落中,把上面的肉削掉。蘇感覺這很平常,就像在沒遇見櫻之前,獨自在家做飯切豬肉一般。
噠噠噠聲打斷了蘇的思緒,聲音很平靜,不急不緩,慢慢的由遠(yuǎn)及近,在停尸房飄蕩開來。
蘇停下靜聽,試著判斷聲音的來源,當(dāng)蘇仔細(xì)聽時,噠噠聲又漸漸遠(yuǎn)去。
蘇不敢亂動,在此地靜靜地呆了十分鐘左右,又開始了剔骨工程,大約花了十分鐘。
從停尸房離去很順利,并沒有什么遇到刺激的事情,這讓蘇感到很奇怪,就像第一次買彩票,就有人說,恭喜您中了幾百萬大獎。
蘇從地下室進(jìn)到一樓,看了手機,凌晨3點。
住院部大樓這時更加安靜昏暗了,一樓只有幾盞并不亮的燈仍在工作著。
空氣中多了些味道,淡淡的血腥味,讓蘇有了無以名狀的快感。但一想到櫻,蘇壓制這種沖動,準(zhǔn)備翻窗戶出樓。當(dāng)蘇手撐住窗框,后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快,來不及回頭,來不及用力跳下窗戶,只能偏了偏頭,一根鐵棒擦著蘇的耳朵,砸在蘇的左肩。
咔嚓,是蘇左肩骨斷裂的聲音。
蘇年少時長在外與人打架,也懂得如何打架。
被人偷襲,左肩受傷讓蘇痛的直吸涼氣。
那偷襲之人見沒砸到蘇的頭部,重新舉起鐵棒砸下,蘇見沒法跳出窗去,當(dāng)機立斷,右手左腳一起對著墻用力,借著反力,險而又險避開砸下的鐵棒,自己順勢滾到一邊。
只見剛才砸下的鐵棒砸空,碰著窗框,鐺~~鐺~~,金屬相撞聲不知會傳到何處。蘇見到這情況知曉若是沒有避過,自己的骨頭再硬,也是硬不過這鐵棒。
這人想殺人,根本沒有留手。
還沒等蘇抬頭看人,腳步聲又急速傳來,也管不得什么,反身往樓上跑去。
蘇現(xiàn)在的心臟跳的很快,砰砰聲和著腳步聲。
血腥味越來越濃厚,蘇覺得不妙,想到這上面應(yīng)該殺了不只一人。因為后面那人一直追著蘇,讓蘇停不下腳步,慌不擇路,也管不上哪兒有監(jiān)控哪兒會遇上其他人。
二樓,三樓,蘇七拐八拐甩掉了對方,跑到個藥房躲了起來。
蘇蹲在藥房直喘氣,半分鐘左右才停了下來。回想這一路上的發(fā)生事情,逃跑的途中,連續(xù)上了三層樓但沒有遇到一個人,而且整棟樓彌漫著血的味道,這讓蘇很確定一些的事情。
這棟樓有人受傷了或者死了,然后流血很多,不然整棟樓不會出現(xiàn)血腥味,其次這個醫(yī)院有問題,從自己躲避鐵棒的襲擊到現(xiàn)在時間至少有10分鐘。猛烈的撞擊聲,現(xiàn)在又是深夜,門口的保安絕對可以聽到,然后樓中就會出現(xiàn)保安的吼叫聲。但此時并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在此蘇認(rèn)為出現(xiàn)了幾種情況,一種是保安聽到聲音,來了這棟樓然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和往常不一樣的東西或事情,然后離開;一種是保安來了,然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被滅口了;一種是,有些保安參與了這個游戲;一種是,保安根本沒聽到聲音,也許他們?nèi)妓嘶蛘呷妓懒恕?p> 思索著這些可能性,看來哪一種都很對自己不利啊,真是些變態(tài),竟敢在市綜合醫(yī)院做出這樣的事,蘇苦悶的想著。
“哐哐”。
這是轉(zhuǎn)動門把的聲音,蘇的心臟不自覺的加快,有些緊張。
來人沒有開燈,拿著手電筒四處照了照,把一些藥瓶掃到地上,啪啪響,時不時敲敲桌面,想來是在查看這里面有沒有人。
來的這人可能有點膽小,不然弄出這么大的動靜干嘛?
趁著有動靜,蘇貓著身子來到,藥柜的入口。
待到那人臨近入口,蘇猛的站起,抬手握刀橫掃,事情突然,只見那人拿著手電筒停頓不動,不知是不是嚇傻了。
因身高因素,劃到那人的雙眼,還未等到那人哀嚎,便豎刀插進(jìn)脖子,撞倒一個藥柜,那人死得不能再死。
蘇松了口氣,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刀反射手電筒的余光,照在蘇的臉上,有些陰森。
蘇并沒有因初次殺人感到惡心,而是像剛開始說的,感到有些開心,還感覺人來的有些少了。
不過這些不是現(xiàn)在考慮的,重要的是如何離開這里。
局勢很不明朗,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樣的任務(wù),獵殺人還是向自己一樣,在這么大的動靜,蘇唯恐被人圍堵,迅速轉(zhuǎn)移陣地,隨意的挑了個地方,是個醫(yī)護(hù)室。
身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被草草的扔在角落,尸體已經(jīng)變冷,面部出現(xiàn)肌肉僵化,大概死亡時間1~3小時內(nèi),至于蘇為什么會知道這些,還得感謝蘇死去的父母,在蘇5歲時,跟著父母出入各種場所,也許他們早就料到蘇會遇到這些問題。
蘇翻了尸體查看其他是否有傷痕,最后只發(fā)現(xiàn)脖子上有到刀痕,傷口很深,是一刀斃命。
蘇找了張床單,細(xì)的鐵棒做了個簡單的繩索。
床單少了,不然直接從三樓下去。在這里蘇狠狠地鄙視了墻角死去的尸體,難道東西不搞備份嗎?床單竟然只有一個!
“啊”聲音很是尖細(xì),在整棟樓傳播開來,蘇判斷應(yīng)該是四樓傳來的,因為整棟樓一共五樓,第五層是雜物室,只有清潔工需要清理拿工具才會上去。
不管怎樣上路走不通,也不能走。只能往下走,從二樓跳窗。
二樓有一男子,戴著眼鏡,穿著襪子踩在地上,走得很輕,轉(zhuǎn)動門把手時,若不仔細(xì)聽,根本聽不出來。眼鏡男是個很聰明的人,他知道剛才從自己棒下逃掉是自己發(fā)出了太大的聲響,所以他脫了鞋。查看二樓的所有房間后,沒看到人,所以他選擇樓下并不是水泥地的窗戶旁,站在陰暗的角落,慢慢放松,試著碰碰運氣,看獵物是否會落網(wǎng)。
他的運氣很好,等候并不久,就有獵物落網(wǎng)了。從背后潛入,然后到從太陽穴插入,真的很快,被殺的獵物只來得及張嘴,就失去了意識。
蘇從三樓下來,選擇的是靠近進(jìn)入醫(yī)院圍墻的樓梯,在那兒蘇堆了些雜物,很容易翻墻過去。
蘇需要盡快離開這里,左肩的疼痛使得體力消耗的很快。不顧體力的消耗,不選擇電梯是考慮到自己并不清楚對方人數(shù),若是有人蹲在電梯口,加上左肩受傷這是必死的局面。
一切的行動很順利,離窗口大約20m的距離,蘇站定不動,順了順身上的繩索(其實就上床單弄上個鉤子),好像并不打算走近。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蘇一直站立著。
陰影處,漸漸浮現(xiàn)出輪廓,然后完全顯現(xiàn)出來。
蘇眼前的是個男子,戴著雙框眼鏡,左邊臉頰有刀疤,手中握著鐵棒,一直盯著蘇。
“你好,初次見面,這里面的人叫我刀疤,你是新來的吧!”
蘇皺了皺眉,看來這里面很復(fù)雜。
“你好,我叫蘇,確實是新來的??礃幼幽闶抢铣蓡T了,不知道這里面是什么讓你這么感興趣?!?p> “是啊,常人并不喜歡這里,甚至恐懼,但這里面確實有許多有意思的事情。不過,等你今晚活下來再說吧!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p> 蘇聽后一驚,隨后冷靜下來,默默記住這段對話。
話里的信息頗多,不過這時也沒有時間思索。
雙方?jīng)_向?qū)Ψ剑粋€想走,一個想留。
刀疤臨近蘇,抬手橫掃,鐵棒當(dāng)即抽了過來,嗚嗚聲在蘇耳邊回響。
千鈞一發(fā)之際,蘇雙膝著地,鐵棒貼著額頭掠過,蘇則借著開始的沖力,在躲過攻擊之后,還在地面上滑行一段距離。刀疤見蘇躲掉了自己攻擊,想反身追擊。剛掉過頭來,就迎來了一包石灰,也虧得刀疤反應(yīng)迅速,閉上眼,免去瞎眼的危機。不過想要重新追上蘇,確實不能做到了。
蘇在扔出石灰后,也不看結(jié)果,反手拿出別在身后的彎鉤扣住窗,順著床單而下,因太急右手也受了些傷。隨后翻出墻去,遁入陰影中,不見蹤跡。
現(xiàn)在凌晨5點鐘。
蘇返回了酒店。
醫(yī)院住院部大樓,某個房間里聚集了好些人,與蘇交戰(zhàn)的刀疤顯然也在其中。
“野豬,你挑的那個蘇人真不錯?!?p> “媽的,也就一個不錯,看看這些慫樣,真想剁碎扔到城外去。”
角落里蹲了十來好人,瑟瑟發(fā)抖,一直說著饒命,求求你,放過我之類的話。
野豬依舊戴著豬面具,看著窗外默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