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蕭兒比蕭欠兒好聽啊?!?p> 在一番交談后,張逸虛被女帝遣出,隨后被小狐貍帶到一間客廳。
對于這個結果他還是很能接受,因為他也需要時間為后續(xù)之事謀劃。
至于對能取得女帝信任這一事,他倒是沒有多大的意外。畢竟以整個青丘的安危為引,當然能勾動女帝的思量。
但他面前這只小狐貍,他卻是拿她毫無辦法,于是只好撿些好聽的說。
“公子過獎了,”小姑娘俏臉一紅,還想再說什么,隨后臉色一正,驚呼到:“不對,你不要和我說話!”
張逸虛聞言好一陣沉默,就算他是天下間數一數二的說客,但對方死活不聽,他也沒什么辦法。
說起來,明明看起來這么笨,怎么突然這么聰明?
帶著微妙的眼光,文士看向身旁這位花季少女。目光所及之處,一雙星眸氣勢如虹。
“好好好,你先坐下。”
文士有些無奈,心道這丫頭也太死腦筋了。就因為女帝的一句話,居然可以讓她數次掙脫開名為“交流”的牢籠。
“哼。”
姑娘一聲冷哼,身后的狐貍尾巴再次無意識的搖了搖。坐下后,面色不改,一臉正氣的看著垂頭喪氣的文士。
“蕭兒姑娘,你家陛下有沒有告訴你,其實我一點都不危險?”
不甘心的文士再次抬起頭,直視那道正氣的目光。
可惜這一次,可愛的少女甚至都不再搭理他,只是目光依然炯炯。
看著這個小狐貍,張逸虛首次覺得麻煩。天見尤憤,向來厚黑的文士竟然在這種目光下敗下陣來。
一陣軟風吹來,張逸虛像是感覺到什么,突然正襟危坐,目光澄然一片。
“張先生可是看上了我家的小狐貍?”遠遠的,便是一句嬉笑聲傳來。
天生媚骨的女帝陛下,其笑聲自然自是酥軟入骨,極為誘人。
不過文士依然是一副正坐模樣,看樣子絲毫不為之所動:“陛下說笑了,劣者哪敢在青丘造次。”
“蕭兒,你先下去吧,這只老狐貍不是你這小狐貍能對付的。”女帝揮了揮手,讓一旁的小狐貍離去。
“哦,好?!毙『偞裘鹊狞c點頭,剛欲轉身,卻退而驚呼:“等等,他他他、他也是狐貍?”
手指顫巍巍的指著一臉神秘微笑的文士,小狐貍眼巴巴的看著她尊敬的女帝陛下。
看樣子,她所學的禮數里,對長者不敬,可是大不道。
女帝看著小狐貍的樣子,不由噗呲一笑。好半響才摸了摸她的頭,讓她趕快離去。
小狐貍告了聲罪離去了,臨走時還聽見她若有若無的自責聲。
待小狐貍走遠,女帝轉過身來,看向張逸虛:“我這小狐貍很可愛吧?”
眉眼輕挑,一臉自豪。
我說你這哪門子的自豪感?。?p> 張逸虛有口難言,卻也不敢挑明,只得無奈奉迎:“嗯,很可愛?!?p> “不過啊,你教她的東西,有些不對吧?!?p> “嗯?”
女帝再一次挑眉,不過這一次,卻是意味著不解。
“她所學的,是人族的禮數吧。”
張逸虛并沒有看向女帝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而是看著小狐貍離開的方向,輕聲說到:“人族的禮數雖好,但我總覺得有太多弊端。你們妖物生性自由散漫,不應該被這些教條約束?!?p> “哦?我還是第一次從一個人族口中聽到貶低自己禮數的話。你們人族不就是因為有禮有節(jié),所以才看不起我們這些山野妖物嗎~”楚楚可憐的聲音傳出,牽動文士的心。
張逸虛一偏頭,便看見女帝似笑非笑的表情。精致的五官上,略薄的唇邊微微勾起,更顯魅惑。
琥珀色的眸子的,隱有桃紅作現。當真是國色天香,禍國殃民。
“張先生,你,動心了?!毕泔L輕撫,有女吐氣如蘭。
女帝陛下一手勾起文士下巴,四目相對,美目傳情。
戲謔之情。
“……”
“說正事吧,這是先生讓我尋的黑白棋子,你看看這枚是不是?!?p> 女帝咯咯一笑,隨即攤開掌心,露出一枚黑白玉棋。文士略微一感應,知道這便是他欲尋找之物。
“正是?!?p> 于是文士伸出手,但還未觸碰到棋子,便被女帝反手拍落。
“討厭,先生是忘了先前的約定嗎?”
悻悻然收回手,文士連呼不敢。女帝見此這才拋出棋子,被文士急忙接下。
在他認知里,不管這棋子有多奇異,玉就是玉,一碰即碎。
“好,按交易,我會為你們青丘化開此劫。”文士收好棋子,便俯身一拜:“劣者還有要事,擇日再會?!?p> “張先生真是絕情,明明是約定,到了你口中就成了交易?!迸蹅冗^身去,語氣微惱,以示不滿。
文士見此,靈力一轉,立即逃了出去。
“先生可要多來看看妾身啊~”
……
“這個老狐貍?!?p> 感應著文士走遠,狐貍收斂起笑意靜靜坐在椅子上。她在思考今天的利與弊,雖然幫助人族,從根本上來說是弊,不過隨之帶來的利,她也不敢不受。
如張逸虛所言,她們青丘,還真會有一場劫。那劫不是來自別人,而是她們自己。
雖然不知道這個文士從哪里得到的消息,但她也不得不信。
“張逸虛,這名字應該在哪兒聽過才對。”揉了揉眉心,美婦放棄思考,妖氣一轉,回到宮殿。
……
青丘境外,青年文士從虛空中走出,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樹旁。
盡管他已經逃的很遠,但女帝那魅惑的聲音還是跨越空間,在他耳邊響起。
絲絲媚氣,盡隨入耳。寸寸思緒,盡是她顏。
文士眼中一片混沌,眼看便要沉淪之際。猛然間,但見精血飛濺。
隨后,眼神恢復清明的文士低下頭,吐盡口中血水,一臉陰晴不定。
“這只母狐貍!”
道心種魔……
若不是方才他咬破舌尖,強行刺激神魂,恐怕那只母狐貍就在他的道心種下種子了吧。
永世不忘的影子。
呵,真狠。
“嘖,下次見面,可得再小心一些,千萬不能再看她的臉了?!?p> 文士周身靈力再轉,識海中關于女帝的印象完全剝除。如此,他才敢安心。
“罷了,暫且不用管她,還是眼前的盛會重要一點。”
“嘿,盛會……”念及于此,文士忽的輕笑。
“全天下都在推行這個盛會,那么肯定就不會像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p> “正宗,邪道,妖族,刺客,每個勢力都有人被邀請進來。雖然名義上說是一個小小比試,而且獎勵也頗為豐厚?!?p> “不過也只是‘豐厚’而已,對這些人而言,這些獎品恐怕還入不了眼吧,但還是有這么多人參加了。也就是說,他們中或許也有人像我一樣,被添加了一些‘不容拒絕’的條件。”
“這么一來,這游戲確實變得有觀賞性的多。不過相應的,舉辦這游戲的人的目的,也變得飄忽不定起來。”
“看樣子在找棋子的路上,要想辦法從其它人那里得到一些情報?!?p> 比如,他們的條件。如此,便能大略估算出舉辦方的底線,而這,便是他張逸虛參加此次盛會最重要的目的。
“事關張家復興的機會,我怎會不好好把握……”
突然,一陣勁風襲來,文士急忙避開。勁風橫掃一片,天地靈力轟然一潰,五行元素相互交替。
還未恢復過來的文士見此并沒有離開,因為他在這道勁風里,感覺不到殺意。
既然無殺意,那么自信傲然的文士自然不會逃離。
勁風很快平息,靈力窟窿在無垠的天地之氣中很快盈滿,恢復成之前的模樣。
只是,一枚棋子突然平穩(wěn)的出現在地面之上。
“這是……”
感受到其上熟悉的奇異氣息,文士臉上閃過訝然:“難道這種時候又有人加入了盛會?”
“還是說,這些棋子能自行移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