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已經(jīng)過了一天一夜了,他們不會有危險吧?!?p> 虛空中,少女看著下方的漆黑洞穴不由有些緊張。
因為自李佑三人下去已經(jīng)過了一天一夜,但仍不見他們出來。
按理說這種建在地下的密室應(yīng)該不大才對,所以其中的最大可能便是他們遇上了麻煩。
“生命之火旺盛,還死不了。”面對姑娘的疑問,天機只是輕輕的訴說著事實。
修的是天地至法,明的是無上真道。在天機的眼中,世界早已不是原本的模樣,而是“理”與“法”的交織。
所以這小小的生命之火,自然瞞不過天機的眼睛。
雖然知道天機說的是事實,也相信天機不會騙自己,不過姑娘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行,師尊我們下去看……”
轟!
轟鳴一響,八方振動,來源于未知處的動蕩竟將宋芷未完的話語生生吞沒。
意外之事自然引來意外之色,宋芷神色一變,由此看向天際。目之盡頭,那里有一道血柱破空而起,震撼天地!
“師尊,走?!?p> 上一次就已錯過,這一次,可一定不能。
……
“皇甫兄,你真的要與居接觸?”
南域以東,有兩名邪者且行且談。
“那當(dāng)然,不管是要殺死對方還是利用對方,首先要做的事自然是與他接觸。”
“不過若是張逸虛沒有夸大其詞,那居的狀況可能不是很穩(wěn)定?!?p> “所以才更要去與他接觸。”
“嗯?”
這時兩人皆從半空下來,向著正西方走去。那里有一座傳送陣,可以直通平沙。
“你想,若是居的情況穩(wěn)定,那自然會有其它人前去找他,那又怎么輪得到我們?!?p> “而且居的情況越不穩(wěn)定,對我們反而越有利。”
劉長卿一邊向傳送陣?yán)锶`石,一邊回復(fù)到:“你的意思是……”
“若對方神志不清,那么只要能激怒他,就能把他帶到我們想要讓他去的地方?!?p> 傳送陣特有的空間波動傳來,兩人閉上了雙眼,感受這荒古久遠的氣息。
“不過此法有些兇險。稍有不慎……”劉長卿聽聞話語,一臉擔(dān)憂。畢竟對方可是一位大乘,屆時一旦激怒過剩,對方真若不計后果的對他們出手……
不久之后空間之威黯淡,皇甫一奇也睜開雙眼:“我自然知道,所以我說要先與其接觸,最好是能……”
然,話音未落,卻忽感西方天際傳來陣陣攝人波動,隨后目之所及,但見一道血柱沖天而起。
虛空破碎,靈力躁動,血氣參天,余威滲于蒼穹!
“這……”劉長卿看著遠處的血柱,目瞪口呆。
“走!”皇甫一奇目光一閃,向著遠出奔去。
這一次,可不會再無視!
……
五百年前,面對“它”后,我竟再記不得分毫。只記得“它”似乎沖我笑了笑,而后記憶便支離破碎。
再度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整個橋上只有我一人。橋外是氤氳一片,橋內(nèi)是尸骨未寒。
沒有細(xì)數(shù)到底有多少具尸體,只看到了那位見多識廣的普通姑娘以及那位不可一世的絕代之邪。
沒有去為他們收尸,因為我認(rèn)為那沒有必要。因為這里,本就是一個天然的墓地。
姑娘說的不錯,我們這一次來南荒的目的就是為了收獲居帶來的好處。而我也確實做到了這一點,我能很清楚的感覺到自身生命力的磅礴,以及肉體上靈力與妖力共存帶來的痛楚。
感受著自身的強大,我很興奮。但在興奮之后,我發(fā)現(xiàn)的性格也有些改變。
這是很神奇的感受,因為正常來說,人是不會感覺到自己性格變化的,因為這本是一件潛移默化的事。
或許是副作用吧,我這么安慰著我自己。
當(dāng)我思考著這些有的沒的之后,我已經(jīng)走出了氤氳之橋,站在了石碑上。
石龜似有靈,察覺到我站上來之后便馱著我回去?;厝サ穆放c來時一樣,不過這時卻沒有大妖阻攔。
說實話,那個時候我還挺希望那只大妖再度出現(xiàn)的,因為我想試試,如今的我,有多強。
元嬰肯定是沒有的,畢竟氣海處那團金丹尚在。但我卻感覺我比一般的元嬰修士還要強,想必這是妖力的影響。
回來的路,一帆風(fēng)順。不久之后我離開了南荒,轉(zhuǎn)而向往天江。
至于為什么回去,我當(dāng)然想要找回失落的記憶,以及,想知道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到底是誰。
這是我的結(jié),心劫。關(guān)乎著我未來之業(yè),當(dāng)然不能就此作罷。
不過就在前往天江臺的路上,我忽然想到如果我就這般回去,一定會被他們怪罪。
甚至還會被挖開識海,便于他們探查。
畢竟這么些年來,逐鹿盛會可從未有過人死的情況,更何況這一次,似乎只有我一個活下來……
我可不想受制于人,因為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于是,一個堪稱瘋狂的計畫浮現(xiàn)在我腦海,然后慢慢成型。
我很驚訝,因為在此之前,“我”絕對不會想到這種有違人道的方法。
不過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想到了,那做一做也無妨,況且若是事情進展順利也不需要真正啟用。
很快,我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于是孤身前往天江臺,那時,在那里已有很多人在等我。
計畫進行的十分順利,不久之后天機果然如我所想打開了我的識海,拘出了我的神識。
不過結(jié)果卻出乎我的意料。因為他們看到的不是另一個“我”,而是另一個“他們”。
我很失望,但在失望之后便是極大的疑惑?!八本烤故鞘裁礀|西,竟然讓天機等人也束手無措?
不過既然無法達到目的,那我也該離開了。不過就在這時,左倉子卻要把我留下。
理由冠冕堂皇,但我知道拘禁神識事小,我妖身功體事大吧。
果然啊,這幫正修……
……一如既往的令人厭惡。
一瞬間,滔天的殺意將我掩埋,當(dāng)我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卻已經(jīng)釋然。
啊,隨便吧隨便吧。
心念一至,我便順手激活了陣法。看著四周數(shù)十道的恢宏靈力沖天而起,我竟笑了。
居的力量果然強大,在眾多修者中硬生生將我拖離天江。奔行間似乎有晶瑩的水滴順著臉龐滑落?
啊,下雨了吧。
……
五百年后,我從陣法中走出。我到底要干什么呢。我曾這么問過自己。
似乎這五百年我忘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不過算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果然還是去找左倉子吧。
一路上殺戮不斷,但我的手卻早已不再顫抖,只有器械般精準(zhǔn)的出招,收招,殺人,碎尸。
似乎五百年后的人也更蠢了一些?明知道殺不了我,竟然還要來送死。
口中喊著什么“仁之所至,義所當(dāng)然”,便理所當(dāng)然的舍棄生命。
我倒是真想問問他們,何為“仁”,何為“義”。
不過,他們死的太快,甚至我只是輕提妖元,隨手揮去,他們便死殤殆盡。
只有那個叫什么門主的還能撐個幾招。一身道行著實不低,在秘術(shù)加持下竟讓我吃了小虧。不過縱使如此,他又哪敵得過我如今的妖力沖天。
很快,我知道,我沒機會向他詢問什么東西。于是我殺了他,并奪取了相關(guān)記憶。因為我想看看這空缺的五百年里發(fā)生過什么。
結(jié)果什么也沒看到,只看到人妖沖突似乎越來越少?
這可真是……何等的荒唐!
若人妖沖突真的能減少,那我如今這樣,又是為了什么!
可惜,沒人與我說理,我也,不想再與人說理。
既然我還能出來,那便證明了我命不該絕。左倉、玄道,你們等著,溫某就快來了……
另外,還有那件我忘記了的事,究竟是什么呢?
搖了搖頭,我強迫自己不在思考這些。識海明滅之痛,有甚于撕裂神魂。
那么現(xiàn)在……
該去往……
轟~轟!
似乎天外傳來巨響,不過也因此打斷了我的思緒。
遠處風(fēng)壓逼來,我穩(wěn)固身影踏空而上。但見東方傳來一道十分厭惡的氣息,而后,熟悉的血柱再度升起。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我向著血柱奔去……
……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