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dāng)然,那當(dāng)然?!蔽合壬氐?。
“你去吧,有事我再找你?!碧屏x說。
“那好,副會長。”魏先生說。
“你出去小心一些,上次讓你處理那清狗的尸體后,最近衙門有人盯上我了,你不要被人跟蹤了。”唐義吩咐道。
“我會的,剛才來的時候我就查看過,沒有人跟著我?!蔽合壬f。
“那就好,小心為妙。”唐義說。
魏先生出門時,見街上人來人往,他左右看清后才閃身到了街上混入人群眾向奎星閣走去。
第二天晚上,龍良生早早就來到了小東街的戲院門口。此時,戲院門口已熙熙攘攘地擠滿了人,許多都是金玉鳳的戲迷,在此等候她的到來。每次演出前,她的小轎都會從戲院邊上的巷子口進(jìn)去,到戲院后臺。那些戲迷都會在此等著想一睹她的風(fēng)采。
龍良生也擠在那些人群中,在那里翹首期盼。他的個子高,在人群中很顯眼。不一會,金玉鳳的轎子就到了,等候著的人一下就圍了上去,那轎夫只得放慢了腳步,一步一挪地前行著。佩兒和遙兒跟在轎邊一邊扶著轎子,一邊推著那些擠得太近的人。佩兒眼尖,一下就看了站在人群中的龍良生,那天她在酒樓里見過他所以認(rèn)識,也知道小姐對他有些好感。等她們一行進(jìn)了巷子,上了后臺化妝間。佩兒對玉鳳說道:
“小姐,你猜我剛才看見誰了?”
“誰?”玉鳳問。
“奎星閣的少東家?!迸鍍赫f。
玉鳳心中一動,臉上一下就紅了起來。
佩兒見玉鳳如此,心中明白。
“也不知他是不是來看戲的,卻堵在巷口跟著那些戲迷看小姐,我看他眼巴巴的怪可憐的樣子,也沒能看見一眼?!迸鍍河行┱{(diào)皮地說道。
“你看清楚了,真的是他?”玉鳳問道。
“我的眼睛,你又不是曉不得,眼尖得很,哪里會看錯的,真的是他?!迸鍍翰环獾卣f。
玉鳳沉默不語,心中卻惦記著龍良生來戲院是不是看戲,她心中一百個愿意他就是前來看戲的。
“不知他買到票沒有?”她知道,她的戲票十分搶手。
“佩兒,什么時辰了?”她又問佩兒。
“還早著呢?離開演還有半個多時辰?!迸鍍夯氐馈?p> 玉鳳拿出兩張戲票。
“佩兒,你去前面看看他是不是來看戲的,問一下買到票沒有。你將這兩張票給他,是這幾天的,就說我請他看?!庇聒P紅著臉地說道。
自從端午節(jié)那天,在酒樓里碰見了龍良生,玉鳳心中一直就有了他的影子,揮之不去,她也不知這是怎么一回事,一空下來,龍良生那揮著鼓槌的樣子和踏著波浪救人的形象就會映現(xiàn)在腦海里,讓她既煩惱又思念。眼下聽起佩兒說起龍良生也在戲院這里,她的那種思緒就更加強(qiáng)烈起來了。所以也顧不得妗持,讓佩兒拿票給龍良生。
“喲,小姐請人看戲呀,這還是頭一遭喲?!迸鍍撼靶χ?。
“你少扯拐,快些去?!庇聒P催著。
“是,小姐,我去了?!迸鍍阂魂囷L(fēng)似地出去了。
佩兒到了巷子口,見那些人還圍在那里沒散,卻沒有了龍良生的身影。她出了巷子?xùn)|張西望的找,一眼就看見龍良生站在戲院門口,等著開門入場,一付悵然若失的樣子。
佩兒上去走到他的跟前。
“龍公子,你還認(rèn)得我嗎?”她問道。
龍良生正若有所思地站著,突見一個俏麗的女子站在跟前問他。
他一看,正是前次在酒樓里跟著金玉鳳的丫頭。
“認(rèn)得,認(rèn)得,小姐?!饼埩忌蝗患悠饋怼?p> “我家小姐問你是不是前來看戲的?”佩兒問。
“是,是的,我是專門來看她的,這票好不容易才弄到,就只有這一張,后幾天不知還找不找得到呢?!饼埩济Σ坏鼗卮?。
“拿著,這是小姐給你的戲票,這兩天的?!迸鍍赫f。
“給我的?”龍良生有些不相信,沒有接。
“就是給你的,我家小姐為了感謝端午那天在酒樓里你們的接待,特送票給你的,怎么,你不要?”佩兒作勢要收回的樣子。
“不,要,要。”龍良生一把抓過。
“我還以為你不要呢?!迸鍍赫{(diào)侃地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龍良生還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還不相信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一樣。這時,戲院的大門打開了,觀眾開始陸續(xù)地入場,龍良生也隨著一起往里去。
當(dāng)晚上演的是川戲《焚香記》中的一折《打神》。說的是焦桂英接得王魁的休書后,悲憤焦急,前往與王魁盟誓的海神廟,向海神傾訴心中的委屈,譴責(zé)王魁的負(fù)義,希望神靈支持公道,懲戒王魁。海神無語相告,焦桂英乃怒打神像,自縊廟中。
在劇中,金玉鳳深入細(xì)致地演繹了焦桂英悲、怨、憤、怒的感情,唱做俱重,讓焦桂英的內(nèi)心世界得到外在的體現(xiàn),魅力十足,極富感染力,獲得了全場觀眾熱烈的掌聲,龍良生也深受感染,多次情不自禁地站起來鼓掌歡呼,沉浸于當(dāng)時的氣氛之中。特別當(dāng)玉鳳將劇中的那兩個經(jīng)典的高難度動作---“高搶背”和“倒硬人”做得盡善盡美之時,全場的人無不站起來高聲大叫,往那臺上扔鮮花、銀子、食物等東西。龍良生哪里見過這種場合,起初見到有人往臺上跑去,他還以為是搗亂的,想上去阻攔,后才見那些人跑去是捧場的才作罷。
“這戲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必須要會武功才行?!饼埩忌莾?nèi)行,一眼就看出了那“高搶背”和“倒硬人”的動作和武功如出一轍。
“難道她會武功?要不怎會將這動作做得如些完美?”龍良生心中想。
見到場中許多人都在扔花、扔錢,而自己什么也沒帶來,心中不免有些懊悔。
散場時,他見那些戲迷捧著花和禮盒等候在巷口,他只好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一邊看,等有機(jī)會的話就上前去謝謝一聲她的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