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的香港,理所應(yīng)當(dāng)是繁華的,渡口英國人不帶眼色駐守,來往的中國人洋人甚多,洋人與中國人之間竟也十分親切,有的行著親吻禮,那些洋人說著流利的英語,穿著華麗的服飾,笑語盈盈。
宋茗下船時,依舊虛弱無比,差點摔了下來,幸好沈川及時扶住,沈川見宋茗虛弱得不行,想抱著宋茗想走,又礙于禮節(jié)便只得說道:“宋小姐,若不介意,可搭著我?!?p> 宋茗依舊搖了搖頭,她知道自己經(jīng)歷什么,她也知道她將要做什么,于是停下來對沈川說道:“我知道沈先生心善,可否答應(yīng)我一個請求?”
“宋小姐不必客氣,直說便是?!鄙虼ㄒ娝€是如此客氣,說道。
“勞煩沈先生為我訂一張回上海的船票,最早的,沈先生的情義我定當(dāng)永遠(yuǎn)相救!”宋茗說道,她現(xiàn)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出人頭地。
“宋小姐經(jīng)歷磨難,我定當(dāng)是要送宋小姐回上海的,只是你現(xiàn)在如此虛弱,怎么說也得過些時日再走。”沈川說道,他竟想不到她如此情急,心中自然不舍,更對也是不放心。
“原是要回上海的,只是不想遭此劫難,不知上海大戲園該是急成什么樣了?!彼诬鴪詻Q說道。
沈川未想到宋茗竟半字未提起子卿和安言玉,說道:“宋小姐憂慮我自是清楚的,只是就算宋小姐要走,最遲也得明天了,現(xiàn)在夕陽西下,已經(jīng)沒有回上海的船了,宋小姐不如今日在香港同我暫住一晚,明天再回上海,若是可以,明天我便送宋小姐回上海,宋小姐以為如何?”
宋茗聽到要同他住一晚,驚恐萬分,沈川見她驚恐之狀,慌忙解釋說道:“宋小姐放心,君子不趁人之危,不合禮節(jié)的事,我自是不敢做,宋小姐獨居一房,大可放心!”
宋茗心里創(chuàng)傷未去,見沈川這般說道便放了心,那沈川是文人,想來也不會是禽獸之人,是自己過于小人了,便說道:“那就多謝沈先生了。”
沈川見她依舊客氣模樣,笑說道:“我和宋小姐算起來也算相識了近乎一月,你一句先生我一句小姐,聽著當(dāng)真如陌生人,以后就叫我沈川,我就叫你宋茗吧!”
“沈先生隨意便好!”宋茗淡然說道,沈川見他依舊悶悶不樂,只得趕緊叫了車,同宋茗趁車而去。
南京不似上海香港的繁華,更顯得莊嚴(yán),政治中心的城市,身穿軍警服的人隨處可見,乘著汽車莊嚴(yán)而來,又莊嚴(yán)而去,四處守衛(wèi)居多。。安子卿隨劉笙前往而去,劉笙執(zhí)意要帶安子卿回府邸吃飯,只是安子卿怎么也是不肯的,劉笙I便只得送她回住所,只需步行五分鐘左右,離劉笙府邸很近,劉笙讓人拿了行李回了府邸,自己和宋茗步行前往住所。
安子卿心里很是復(fù)雜,她總覺得和劉笙在一起太過荒唐,劉笙歲貌似青年,然而年齡擺在那,這也算不得什么,子卿也不在乎,但最為重要的是,劉笙是有室之人,怎么能夠和她在一起,想到這便萬般難受。
劉笙看子卿似乎有心事,一眼便看穿了子卿心中所想,便拉住子卿的手,說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府上的太太陳容,是我初到南京時娶的,她是南京富商之女,那時我人微言輕,事業(yè)落寞,曾偶然一次救了她,她便要嫁給我,我只是無力拒絕,只得娶了她回來。”劉笙無奈說道,繼而又說道:“可是現(xiàn)在我絲毫不懼,我答應(yīng)你,等過些時日,我定當(dāng)娶你為妻,此生不負(fù)!”
安子卿突然覺得眼熱一番,不知怎的竟這般心動,笑說道:“好,你年紀(jì)上算是我長輩,你說的話我可當(dāng)真了,你日后若是負(fù)了我,我,,,我就殺了你,然后和你同歸于盡。”
劉笙聽她玩笑說道,不禁笑了笑,撫著子卿面龐,認(rèn)真說道:“好,我絕不負(fù)你!”
隨即便到了路的盡頭,只見那是一個小型精致的洋樓別墅,是劉笙曾讓人建造的,有時不愿在府邸,便來于此,安子卿見那洋樓,只說道:“這房子太大了,我一個住只怪浪費了,還是換個小點的房子吧?!?p> “你害怕一個人住?子卿這是暗示我同你一同???”劉笙自是知道子卿會拒絕,他便嬉笑說道。
“你。。。。我可沒那個意思。”安子卿說道,又認(rèn)真說道:“我認(rèn)真的,這房子太大了,我一個人住著怪冷清得可怕!”
“誰說你一個人住,還有四個傭人,一個專職司機,都是女的!”劉笙小說道,他自是不會讓男的在子卿身邊,而且里邊的人都是劉笙最相信的心腹。
安子卿想不到,劉笙竟安排好了這一切,不過她真的覺得太過奢靡了,說道:“這真的太奢靡了,我。。。”
劉笙知道子卿是不喜歡高調(diào)作風(fēng)的,說道:“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是不會讓你委屈的!”
劉笙說完這話,安子卿竟紅了臉,轉(zhuǎn)頭不再言語,劉笙忽然想起梨園驚鴻一幕,說道:“子卿?”
“嗯?”
“為我再唱一出游園驚夢,可好?”劉笙說道,若是找一個確切的理由關(guān)于他喜歡安子卿,極有可能便是那《游園驚夢》。
安子卿說道:“唱戲我在行,你待會兒笑話我可怎么辦?”
“無事!”
安子卿便輾轉(zhuǎn)而唱:“: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院事誰家院?朝飛暮卷,云霞翠軒,雨絲風(fēng)片,煙波畫船。錦屏忒看的這韶光賤!!”安子卿只得唱完這段,說道:“我只唱得這段了!”
“子卿,若是給你機會許你唱戲,你可愿意?”劉笙問道。
安子卿早已接受了不得唱戲的現(xiàn)實,只淡然說道:“一切隨緣!”繼而見天色已黑,說道:“天色不早,你早些回去吧,我,,,進(jìn)去了。”說完從劉笙手里接過箱子,轉(zhuǎn)身欲想走,又仿佛記起什么似的,回身,只慌忙抱住劉笙,沒多久便慌忙羞澀進(jìn)去。
暗夜如眸,秋風(fēng)卷起,劉笙卻覺得很是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