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冰淇淋
“螞蟻，我們明天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躺在床上的肖小婉呆問，望著站在門口處的何以。
何以搖頭，伸手關(guān)了燈，屋內(nèi)一片漆黑，只能聽到肖小婉的一聲哼。
“快點睡覺，不許鬧脾氣了?！?p> 何以柔聲勸說，順手關(guān)上了房門，定定地站在門前良久。
“冰淇淋，那是冷的，更是冰的，你不能吃這些東西。”
何以心酸，看向窗外不見五指的夜，默默地走到沙發(fā)邊，側(cè)躺下。
“冰淇淋嗎？或許，可以找他商量?！?p> 繁華的小吃街，有著各式各樣的誘人食物。
這天未亮，何以一個人走在寂靜的街道上，抬眼望去店門都是緊閉。
“這邊走?！?p> 突然，左側(cè)的小巷中，一名留著胡子的男人懶懶叫道。
何以微笑，小跑過去，跟著男人過了小巷，來到另一條街道上。
“飛八，最近過的怎樣？”
何以懷念，仔細觀察身邊這位名叫趙飛八的大學(xué)同窗。
趙飛八搖頭，從口袋里拿出顆奶糖，撕開糖袋，將糖扔進嘴里含著。
“還能怎樣，繼續(xù)生活，繼續(xù)賣著我獨一無二的冰淇淋?！?p> 何以點頭，沒有多問。
一間粉紅外墻的小店，門前掛有幾條假的綠藤，推開店門，趙飛八帶著何以進店，大門自動關(guān)上。
“隨便坐，我給你弄點招牌嘗嘗?！?p> 趙飛八說著，自顧自地走到柜臺擺弄起來，看情況是要做冰淇淋。
何以不語，坐在柜臺前的高椅上，看著快兩年沒有見過面的趙飛八。
“你還是一點也沒變。”
何以說道。
趙飛八隨意地嗯了聲，手上的活并沒有停頓一瞬。
很快，趙飛八收手，抬起一小碟四方形的白色冰淇淋，盛到何以的桌前放下。
“試試我的手藝?！?p> 何以微笑，直接品嘗一口，結(jié)果，他是忍著吞咽下去。
“好苦，這是什么？這也叫冰淇淋？”
何以驚訝。
對此，趙飛八淡然一笑，道：“沒錯，這是我自己發(fā)明的冰淇淋，它有一個十分好聽的名字，叫做苦相思?！?p> 何以鄙視，想說，這家伙還是跟以前一樣，愛吹噓自己的一切。
“說吧，小以，你今天過來的原因是什么？我們之間，沒可拐彎抹角的?！?p> 這時，趙飛八直問。
何以苦笑，將冰淇淋放下，深深地嘆出口氣。
“我想請你幫我做出一種，吃起來不冷不冰，心里暖呼呼的冰淇淋?！?p> 趙飛八愣住，他看向何以，眼神之中滿是怪異之色。
“你是打算給誰吃？女的？”
何以點頭，期待趙飛八的答應(yīng)，渴望肖小婉能吃到這種冰淇淋。
誰料，趙飛八失神，堅定地搖了搖頭，算是拒絕。
“小以，你的請求我無法答應(yīng)，我曾經(jīng)發(fā)過誓，今生今生，只為她一個人做一種冰淇淋，那就是苦相思，所以，抱歉?！?p> 何以不解，什么發(fā)誓？那個她又是誰？這些何以都不知道。
“好了小以，不說了，如果沒什么事，你先回去吧，招呼不周，下次我再請你吃個餐，當賠不是，時間不早，我也要收拾一下，準備開門營業(yè)了。”
趙飛八語氣疲累，放著何以在一旁，開始忙起店里的活。
何以失落，沒有多說什么，就此一無所獲地離開。
“這四年，你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的你，就像是被沉重的負擔壓著，沒有一絲以前的灑脫感。”
何以疑慮，回望一眼，名叫專屬一人的冰淇淋店，他隱約明白了什么。
匆匆回到家，墻上掛著的時鐘顯示九點十八，屋外是一片陰天。
何以換雙拖鞋，關(guān)心地看向廚房，發(fā)現(xiàn)一直在保溫的牛奶和面包，現(xiàn)在還放在桌上蓋著。
“還沒醒嗎？”
何以打了個哈，有些困，走去敲兩下肖小婉臥室的房門，輕聲喚道。
“小婉，該起床咯。”
屋內(nèi)久久沒有回應(yīng)。
何以覺得不對，迅速敲了兩下房門，再次喚道，聲音放大了些。
“小婉，小婉，聽到就回句話小婉，小婉，你在不在，我要進去了?！?p> 何以擔憂，打開房門。
窗簾拉著，屋里四周陰暗，床上的被單凌亂，然而卻不見肖小婉在。
何以著急，猛地一個轉(zhuǎn)身，停下。
“哇~我是霸王龍，現(xiàn)在，我要將你這頭小小的螞蟻吃掉，你怕不怕。”
身后，不知何時，戴著藍色恐龍頭套的肖小婉出現(xiàn)，想要嚇唬何以。
望著眼前的一幕，何以抬頭，竟有種得救的感覺，然后，把肖小婉擁進懷里。
“你在就好?！?p> 肖小婉不解，摘下恐龍頭套，合嘴笑了笑，也伸手抱住何以，呆問。
“螞蟻，我想吃冰淇淋?！?p> 何以不答，把肖小婉抱的更緊，殊不知，他的雙眼已經(jīng)紅潤一片。
“好，明天，我就帶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今天我們?nèi)タ床灰粯拥暮??！?p> 肖小婉驚喜。
“不一樣的海？難道，那海里有恐龍？是不是昨天你說的蛇頸龍？”
何以輕笑，放開肖小婉，直接別過頭轉(zhuǎn)身，偷偷抹去眼角的淚，道。
“或許有吧?！?p> 這話，讓肖小婉開心地跳起來，恐龍頭套高高地拋落到床上。
“該吃早餐了，小婉?！?p> 何以背著肖小婉提醒。
肖小婉立即收斂，乖乖地小跑去刷牙洗臉，心情明顯一片大好。
屋內(nèi)，凌亂的床被，藍色的恐龍頭套倒放，何以進來看了看。
“亂七八糟，一點也不像個女生該有的模樣，真是拿你沒辦法?！?p> 何以無奈，先將恐龍頭套拿到一旁的桌上，然后整理起床被來。
突然，翻開枕頭的時候，何以看到一張紙條。
“這是什么？”
何以好奇，看著紙條上的字，一陣沉默，內(nèi)心莫名一陣刺痛。
“如果呢個世上有恐龍帶我去看好嗎”
短短十五個字，滿是愿望，可是何以卻永遠也無法做到，圓了當年答應(yīng)肖小婉的這一約定。
“對不起，小婉。”
何以顫聲說道。
“螞蟻，面包不夠，再給我拿點?！?p> 這時，廚房傳來肖小婉的含糊叫聲。
何以搖頭，不再想那些過去，迅速整理好床被，再將紙條放回到枕頭底下。
“知道了，等一下?！?p> 何以喊道，調(diào)整狀態(tài)，像是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樣，走了出去。
“小婉，不管飛八怎么想，明天，我一定要讓你吃到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