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軒與陳妙在商店街斗法的事情,一下子被傳得沸沸揚揚。
人們討論的重點,除了兩人竟然敢在商店街公然斗法外,更多的還是討論一個靈化初期的人,竟然能與靈化中期的人勢均力敵。
兩人雖是生死未卜,知情的人都知道,陳妙好像傷得更重。
商店街斗法的事情過去約五天,人們談?wù)摰臒岫冗€未曾下降,突然又傳來了更爆炸的消息。
有人發(fā)現(xiàn)金牌制器店的店主陳志以及店員石林雙雙死在店鋪之中,而且還有兩具殘破不堪的尸體。
兩具尸體不單止面容盡毀,甚至連身體也被砍得雞零狗碎,根本沒有辦法辨認身份,只能從破碎的衣服得知兩人是咒術(shù)系的。
一下子死了四人,驚動了整個門派,那些門派中的執(zhí)事也不得不介入調(diào)查之中。
負責調(diào)查的執(zhí)事一個有四人,分別為孔智、馮木、彭煉與李蘭,同時還有幾命系主,周勇、焦白和咒術(shù)系系主劉八。
“咒術(shù)系的兩名學徒應(yīng)該是咒術(shù)施展失敗后,被咒術(shù)反噬,然后受了重傷再被人亂刀砍死。”咒術(shù)系系主劉八經(jīng)過一番檢查,猜測說道。
“咒術(shù)反噬?莫非他們施展什么禁術(shù)?”焦白驚訝問到,按他了解的咒術(shù),能夠出現(xiàn)反噬的,無非是一些禁術(shù),或者這些學徒施展的咒術(shù)高于修為,又或者被詛咒者的反擊。
“不,他們施展的不過是普通的神魂咒術(shù),不過如此簡單的咒術(shù)不應(yīng)該有這么嚴重的反噬,而且另外兩人應(yīng)該是作為咒術(shù)的助力,居然也死亡了?!眲苏f道,此刻他也想不明白,即使是反噬,也不至于助力的兩人也會有如此嚴重的后果。
“看來那名砍殺咒術(shù)系學徒的人應(yīng)該知道什么,需要迅速把此人找出來才行?!崩钐m說道。
“唉,如果我沒有估錯的話,那人應(yīng)該就是死者陳志的姐姐,陳妙,可惜……”周勇嘆息了一聲說道。
“哦?周系主如何知道?”馮木眉頭一揚,問道。
周勇即把前段時間雜務(wù)系商店街發(fā)生打斗的事情說了一遍,他把陳妙和陸文軒兩人帶回去之后,盡了各種手段施救。
兩人都傷得非常嚴重,陸文軒算是救活了,但陳妙卻很不幸,最終沒能救活過來。
就救治過程中,陳妙神魂非常不穩(wěn),最終也是因為神魂潰散而消亡。
周勇曾接觸過她的神念,她的神念中,有對兩名咒術(shù)系學徒的怨念,有對陸文軒的怨念。
聽完周勇的話,馮木驚訝道:“什么?靈化中期居然死在靈化初期修靈士手中?”
其余之人也是非常驚訝,修靈士的些許修為差距,對斗法影響都很大,更何況越級斗法。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那陸文軒在療傷期間,我并沒有探查他的記憶?!敝苡略俅握f道。
“這段時間我也調(diào)查過商店街斗法的事,起因是兩間制器店的生意斗爭,最后是陳妙突然去到找陸文軒麻煩,才有這么一次斗法?!苯拱渍f道,發(fā)生擾亂商店街秩序的事情,他自然責無旁貸去調(diào)查清楚事實真相,只是當中還有很多想不明白。
“看來此事要問問那個存活的小子才知道了。很可能是兩店競爭,然后死人一方請來咒術(shù)師用咒術(shù)攻擊,結(jié)果咒術(shù)反噬,然后咒術(shù)師遭報復(fù),最后就是向抵抗了咒術(shù)的人報復(fù)。”孔智沉默已久,此刻突然說道。
眾人聽聞,先是一愣,隨后越想越有道理,當即對孔智既敬又佩。
“難怪在場的人說,陳妙與陸文軒斗法前,曾經(jīng)問過陸文軒,她弟弟的魂魄在哪里,莫非真如孔智執(zhí)事所推測那樣?”焦白突然恍然大悟,補充了一句。
幾人再討論了一會,由于目前階段都只是推測,所以再討論也是無果,于是唯有等待陸文軒傷勢有所好轉(zhuǎn)才能了解更多事情。
……
另一方面,金牌屎器店此刻已經(jīng)大門緊閉。
門前已經(jīng)堵滿了人,這些人不斷喊叫著來店等之類的話。
一下子兩大制器店都沒有再售賣制器,整個雜務(wù)系的低階學徒也變得不好受。
金牌屎器店大堂之上,符瑞三人悶悶不樂,而且三人傷患未曾痊愈。
此刻陸文軒生死不知,他們也沒有心情去經(jīng)營制器店。
起初,他們聽聞陸文軒和陳妙都受了重傷,驚訝中帶著焦慮。
后來了解到,陳妙傷得更重,他們稍微放心了一點。
再后來聽聞金牌制器店出了四條人命,連店主陳志都死了,他們驚愕到了極點,這一連串的事情,他們實在想不通。
良久后,符瑞才開口說道:“你們說陳志的事情會不會與陸文軒有關(guān)?”
史呂梁和朱飛先是一驚訝,隨后搖搖頭,異口同聲說道:“陸文軒一直在修煉,未曾離開過,不可能與他有關(guān)。”
三人嘆氣一聲,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
一個月后,陸文軒已經(jīng)轉(zhuǎn)醒,不過他身體依然虛弱。
幾位執(zhí)事和派主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查出真相了,聽到陸文軒轉(zhuǎn)醒的消息后,立即聚集到治療系一個洞府之中。
陸文軒見這些派中有地位的人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時,再回想之前的事情,心中已經(jīng)有一些壞打算。
他看著洞府之中存在的七人,其中五人他是認識的,系主周勇,李蘭,馮木,焦白,還有孔智。
其余兩人,彭煉和劉八,他并不認識,不過想來也是門派中,派主級別人物。
“陸小子,我且問你,你為何跟陳妙打斗起來?”周勇神情嚴肅地問道。
陸文軒回想了一下,眉頭緊皺,他也想不明白,于是直接說道:“系主,并不是晚輩故意私下斗法,實在是那人一來就要置晚輩死地,晚輩也是不得不還手。說到底,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她一來到,什么也不說就動手了。”
在場之人聽聞,都眉頭一皺,他們已經(jīng)相信孔智的推測了,此刻聽聞這陸姓小子這般說法,不由得懷疑起來。
“哼,小子,我勸你還是說實話為好,免得我們親自動手?!瘪T木說道,他的聲音十分刺耳,嚇了陸文軒一跳。
“晚輩所言非虛,若是各位前輩不信的話,我也沒有辦法。”陸文軒也坦言說道,自己的確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也沒有可解析的。
“好,此事就當你不知,你如何能夠有本事,以靈化初期修為,殺死一名靈化中期的人?”馮木接著問,他并不認為對方所說的是真話,且看看其他地方對方怎么解析。
“什么?她死了?”陸文軒驚訝說道。
“哼,不要扯開話題,快回答!”馮木冷哼一聲說道。
陸文軒將當時斗法細節(jié)一一說出,其中也包含了自己伴生之器的作用,以及修煉的幾門功法情況。
他知道,若果不是自己伴生之器有這么特殊的能力,如果不是自己修煉的技法如此特殊,如果不是對方太過心急,如果不是對方太過大意,此刻死去的人將會是自己。
確實也是,諸多如果結(jié)合在一起,自己才能險勝,就其中一點,陳妙只要將自己視為同等的對手,自己也是沒有機會獲勝的。
眾人聽聞,對于陸文軒能戰(zhàn)勝陳妙的事情,已經(jīng)慢慢接受了,認為這已經(jīng)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他們更多的是對陸文軒的欣賞,換作是他們自己,根本不會選擇這一種靠敵方大意或者不留意而險中求勝的技法。
不過他們對于陸文軒和陳妙的斗法原因,還是有所懷疑,在多次問陸文軒無果的情況下,馮木打算搜魂一下。
經(jīng)過一番搜過,馮木也是搖了搖頭說道:“這小子所說的都是真的,他自己也不明所以,看來當中的原因只有死人才知道了。
陸文軒本來就比較虛弱,遭受一番搜魂后,變得昏昏沉沉,意識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最后昏睡過去了。
執(zhí)事和系主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xù)討論一番,既然最后的手段也無法得出結(jié)果,也只能作罷。
“接下來,應(yīng)該如何處置這小子?”焦白問到,他見陸文軒已經(jīng)昏迷,也就不避諱了,他需要的是給商店街一個說辭。
“既然他已經(jīng)違背了商店街的規(guī)矩,又殺害了同門,并且這小子不定身上還有什么秘密,我覺得還是把他殺了最好?!瘪T木說道,他聲音變得更加陰邪。
李蘭看了一眼陸文軒,她記得,這小子是她親手送進門派的,而且這小子曾經(jīng)幫助過她,也是她最寵愛徒弟的好友,她并不想陸文軒死,于是說道:“既然這件事與陸小子無關(guān),破壞規(guī)矩和殺人也是被迫之舉,我認為應(yīng)該給他一條生路?!?p> “但是,我怎么向雜務(wù)系一個交代,不可能他殺了人,破壞了規(guī)矩,還正常就在門派吧?”焦白說道。
“焦系主說得沒錯,此人以靈化初期殺死靈化中期,此消息一旦傳出,必然會讓門派學徒修煉心態(tài)動搖。”馮木說道。
李蘭剛想反駁,彭煉卻先一步說道:“非是我煉器系包庇,平白無故殺害一個無辜的人,也是對他的不公平,我認為還是讓他活命比較好?!?p> 馮木聽聞,呆呆看著彭煉,這彭煉一直就是不想理事之人,現(xiàn)在居然替一名學徒開脫,實在讓他想不通。
其實彭煉當然有私心,陸文軒曾經(jīng)幫他在昆山秘境中帶出不少靈物,此刻也算是扯平了。
“哼,我咒術(shù)系兩人就這么死了,就不無辜嗎?雖然當中緣由不清楚,但難保不與此人有關(guān),我認為該殺。”劉八冷哼一聲說道。
“劉系主,你都說難保,難保與他無關(guān),這樣就殺了,不好吧。”周勇也反諷說道。
六人各執(zhí)己見,一人一句,各不想讓。
孔智看了陸文軒好久,終于記起了,這小子就是當年一語道破丹藥煉制錯誤的人。
其實若是與他毫無交集的人,這個時候生死對于他并沒有關(guān)系,但這小子當年也算幫過自己。
并且后來自己的徒弟辛欣也多次提起此人,生死之際,這小子也算幫我自己的徒弟。
良久后,他才說道:“既然你們無法達成意見,我認為最好找個雙方都滿意的方法,不如就作為奴隸,送往西塔戰(zhàn)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