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情況的緊急,沒有給醫(yī)護人員過多的時間就出發(fā)了。有工作經(jīng)驗的醫(yī)生護士都當仁不讓的參加了這次救援行動,但是實習(xí)生卻都是剛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有的人一腔熱血,自然也有的人膽怯后退。
隊伍到達了臨時的安置點,目之所及處是大片大片的廢墟,原本色彩繽紛的建筑倒塌,露出灰色的水泥磚瓦,兩個解放軍人抬著個血肉模糊的人從他們面前匆匆走過,孫菁看了這樣的景象愣愣的往后退了兩步。陳主任瞥了她一眼,用眼神表達了她的不贊同,但是也沒多說什么,所有人的心都緊緊地提著。
隨著救援的力度加大,不斷有傷員被送來,有的人是輕微的擦傷,有的人是骨折,而有的人卻要被送到醫(yī)院面臨截肢......突來的災(zāi)難,讓這么多人流離失所甚至家破人亡。
“晚晚...你沒事嗎?晚晚?”舒晗本來在一旁給受傷的人包扎,走過來發(fā)現(xiàn)夏毓晚在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處理傷口。男孩的手被鋼筋劃開了一道手掌長的口子,由于傷口太深,隱約都能見到肌肉下的白骨,而因為失血太多傷口有點泛白,孩子意外的沒有哭,只是喃喃的叫著“爸爸......爸爸......”
夏毓晚沒有回應(yīng),一直在專心為男孩清理傷口,可是舒晗看到她微微顫抖的手就知道她不對勁。
“夏毓晚!”舒晗這一句叫的堅定又清晰。而夏毓晚的手頓住了。
舒晗將她拉到一邊,自己拿起工具麻利的處理起來。夏毓晚就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的看著。安置好小男孩后,舒晗看著夏毓晚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心都揪了起來,剛想問問她怎么了,一波傷員被送了進來,她只好又投身到忙亂當中。
夏毓晚也四處幫忙,在學(xué)校上了那么多的解剖課,在醫(yī)院也實習(xí)了一段時間,她怎么會害怕血淋淋的傷口呢?只是在那孩子被送來的時候,聽到救援人員說孩子的爸爸為了救孩子用身體把孩子裹住,孩子才得以幸存,而爸爸……
所以當剛才孩子嘴里的呢喃仿佛一把刀狠狠地劃著夏毓晚的心,“父親”對于孩子,對于一個家庭,是天一樣的存在,父親不在了,天也就塌了。
天已經(jīng)黑了,縱然是深夜施救仍然困難的進行著。每個人都緊繃著神經(jīng),救援的消防官兵眼里布滿了血絲,他們一刻也不敢停下,害怕因為這一秒又多失去幾條生命。
“毓晚,你去休息下吧?!苯盎醋鳛獒t(yī)院的年輕骨干醫(yī)生,自然成為了救援隊伍的主力??吹较呢雇碛治嬷亲泳椭浪龥]吃東西又是胃疼了。走過去遞了袋吐司給她。
“謝謝”夏毓晚接過面包快速了吃了幾片喝了幾口礦泉水就吞咽了下去。江錦淮看著她因為疼痛,額角還覆著薄薄的細汗,但是他也知道她的倔強。更何況他作為一名醫(yī)生,更加知道救人刻不容緩。
“快來人?。【染人。 蹦腥说乃缓鹇曌屗腥诵念^一顫,一名抬著擔架消防官兵雙眼通紅的在尋找任何一個穿白大褂的人。
聽到呼喚,立即有人趕了過去,夏毓晚江錦淮也不例外??墒莻弑恢匾獕鹤×?,內(nèi)臟受到了巨大的損傷。而在江錦淮檢查的時候,受傷男人的手顫顫巍巍的抬起伸向那名參加救援的消防官兵:“哥,謝謝你?!倍慌缘娜擞昧ξ兆×怂氖郑蹨I早就忍不住的混著臉上的泥土流了下來。嘴里一直說著“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仿佛說給他弟弟聽,也仿佛再給自己聽。
心電儀的警報聲又讓現(xiàn)場陷入慌亂,電擊后江錦淮直接上手心肺復(fù)蘇術(shù),但是心電圖還是歸于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