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濟州,各門各派,都將前來清羽仙門給袁崇祝壽,這讓天罡峰當真風光無限!
相比之下,曾經輝煌無邊的無涯峰,被印襯得無比寒摻落魄!
對此,蘇衍保持好心態(tài),倒也沒受影響!
日子一天天過去,袁崇大壽之日越來越近,山門里各峰都張燈結彩,大有普天同慶之氣象,鬧得人盡皆知!
蘇衍不摻和其中,該怎樣就怎樣,整日修行,練劍,日子過得很充實!
小狐貍紫紫也終日懶散,一有空就偷溜去休息,除了吃東西積極,其余皆慵懶無比!
蘇衍和這小家伙挺投緣,每日竹林悟劍,靈狐為伴,頗有幾分古代圣賢的風范!
期間,他也在路上碰見過幾次天罡峰的弟子,對方自是免不了冷嘲熱諷,拿己方的鼎盛來刺激蘇衍!
對此,蘇衍大多一笑了之,看得很淡,一點也不氣惱在意,反而讓對方有種一拳打在空處的難受感!
此等輕描淡寫的無所謂,叫得某些人很不樂意,看不慣他的做派!
放眼一百零八峰,唯獨無涯峰一家無動于衷,一副無視袁崇大壽的姿態(tài)!
這讓天罡峰弟子情何以堪?簡直不爽至極,他們期待著百峰來朝,天下共尊,而無涯峰毫無動靜,太不給面子了!
柳太蒼的麻煩,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去找,可蘇衍嘛……
這日,蘇衍修行歸來,正要上山,突得感覺頭頂一黑,大片陰影遮下!
“唳……”
他抬頭,只見一頭火紅的妖禽盤旋上空,幾名清羽仙門弟子盤坐其背部,正目光冷冽的俯視著自己!
“我天罡峰蓋世峰主大壽將至,吾等奉命傳法旨,跪下,接旨!”一名弟子站起來,居高臨下大喝一聲!
蘇衍臉膛一黑,面色不善,斜睨那幾人,盤算著要不要拎塊磚頭把他們打下來!
“聽不懂人話么?跪下,接旨!”見蘇衍一動不動,那人眉毛倒豎,怒喝!
“我們天罡峰的法旨,你敢不跪接?”又有一名弟子站了起來,斥罵蘇衍,同時舉起手,大掌握緊一張金色法旨!
這所謂的法旨,氣息普通,就是一紙張,只是被鍍金而已,哪里配得上法旨二字!
“我說你們天罡峰的人都有病吧,怎么上哪兒都能碰見你們!”
“天天一副拽上天的模樣,動不動讓人跪下,當自己是天王老子?”
“袁崇大壽跟小爺有什么關系?他算哪根蔥?配讓小爺去祝賀?”
“一尊準圣罷了,弄得排場比圣人還大,怎么?要不要請祖師爺都出山給他祝壽?”
……
蘇衍指著他們鼻子罵了起來,絲毫不給面子,毫無顧忌!
“放肆!”妖禽上的天罡峰弟子一下都站了起來,紛紛喝斥,一臉驚怒!
他們沒想到蘇衍真是什么話都敢說,若是被有心人聽見,指不定會給袁崇染上污點!
“怎么?我說的不是事實?你天罡峰一副天下獨尊的模樣,擺給誰看?”
“誰都要去跪舔你們?誰都要去朝拜?隨便一張破紙,就叫做法旨?”
“不去祝壽,就是不給面子,要被你們斥責喝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快給老子滾,別攪得我們無涯峰烏煙瘴氣,再不滾,休怪小爺不客氣!”
……
蘇衍不耐煩的罵上一通,頭也不回的遠去,懶得搭理他們!
“你!”妖禽上,那些弟子鼻子都氣歪了,當下就忍不住要大打出手!
天罡峰現在如日中天,哪個敢不敬?他們這些天罡峰弟子,走到哪兒也都高人一等,何曾被這般唾罵!
蘇衍何止是不給面子,簡直就是在踐踏他們的威名!
此事,這些天罡峰弟子忍不得!
有人拔劍就要出手,可最后還是被同伴攔了下來,克制住怒火!
“峰主大壽在即,還是先緩一緩,別在這個節(jié)骨眼惹出幺蛾子!”
“田鷹師兄也說了,等大壽結束,再找機會玩死這小子!”
……
有弟子小聲道!
聞言,其余人只能不甘心的點點頭,一個個目光中透著惱怒之色!
“我等好心前來贈送請柬,蘇衍師弟不領情就罷了,還惡語相向,此事,定叫山門其他弟子評評理!”最后,他們擺出一副失望姿態(tài),聲音傳得很遠,故意做作給其他峰的人看!
聞言,蘇衍又一次真切體會到這群人的無恥,簡直惡心得想吐!
他們剛開始一上來就讓蘇衍跪下接法旨,何等的盛氣凌人,可轉眼間,又稱自己好心送請柬,在那惺惺作態(tài)給別人看,真是齷齪到了一定的境界!
蘇衍實在懶得搭理他們,自顧自的上山,丟給他們一個后腦勺!
見狀,那些人也沒了轍,一陣窩火,差點給憋出內傷來!
他們本是來羞辱蘇衍,找他麻煩的,誰曾想這小子根本不和他們啰嗦,罵完就走,一來二去,反而是他們吃了虧!
咬牙切齒的望著蘇衍背影,這些人氣極,卻無可奈何,只能驅使妖禽離去!
此事只能算作一個小插曲,微不足道,并沒有擾亂到蘇衍的心境!
他悠哉悠哉的回了山,站在空蕩蕩的山巔,眺望遠方,不由苦笑!
這段時間,柳太蒼一直沒有現身過,蘇衍也不知自己這個奇葩師傅究竟去了哪!
良久,蘇衍輕嘆一聲,隨即回屋,心神進入空靈狀態(tài),聆聽神秘古經文!
心無旁騖之下,時間流逝得也就極快,不知不覺中,一夜便過去了!
當天邊泛起紫氣朝霞時,蘇衍結束修行,肺府只是幾個輕顫,滾滾元力便涌入四肢百骸,疲憊感也隨之消散!
自打成為修士,蘇衍就覺得自己的精力和恢復力強大太多,再也不至于鉆研一會兒古經就昏睡過去!
他長舒一口氣,拎劍出門,奔赴竹林!
現在的他已經養(yǎng)成習慣,每天都去竹林里練劍,喜歡那兒的安靜和舒適!
相比于外面的喧囂和爭斗,那小小竹林,還真是世外桃源!
蘇衍徑直下了山,然后摸去火灶房替紫紫偷上幾個糕點,這才鉆進山林里!
山林中,泥土芬芳,空氣清新,蘇衍從人煙稀少的僻靜處穿梭深入,輕車熟路的來到了竹林外!
“恩?”
一到竹林附近,蘇衍立馬神色微變,嗅到了空氣中殘留的淡淡血腥氣!
他心里咯噔一跳,急忙跑進竹林,發(fā)現那淡淡血腥氣的源頭就在這里面!
竹林里,一片狼藉,大片翠竹斷碎,一些地方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跡,地面亦留下一道道粗大溝壑,像是被劍狠狠斬過!
“紫紫……前輩……紫紫……”蘇衍深感不妙,不見紫紫和老狐貍的蹤影,連忙呼喊,四處尋覓!
他走過竹林各個角落,發(fā)現了很多廝殺戰(zhàn)斗的痕跡,一些地方更是血跡斑斑,留有碎掉的內臟,觸目驚心!
蘇衍心跳越來越急促,猜測紫紫應該出了事,頓時緊張起來,不斷尋覓呼喚!
最終,他于一堆斷竹下找到了老狐貍,當場目眥欲裂,怒發(fā)沖冠!
老狐貍氣息奄奄,半邊身子埋在竹堆下,一根根鋒利的竹矛把它洞穿,扎在血肉里!
它凄慘得不成形,血液流淌于地,鋪成一大攤,巨大而猙獰的傷口從頭撕到腳,可謂開膛破肚,體內五臟都被打爛了!
更痛苦的是,老狐貍一身皮都被活活扒掉,它只剩血肉,千瘡百孔,筋骨挑露在外,不斷冒血,異常殘忍!
其頭顱處,殘留有巨大的劍痕,可以想象,定是有人割開它頭皮,然后從上到下扒掉其一身皮囊!
老狐貍躺在血泊里,血肉模糊,動彈不得,被一根根竹尖狠狠釘住,硬是要它流盡鮮血而亡,兇殘程度令人發(fā)指!
“前輩!”
蘇衍是又驚又怒,健步沖了過去,在其身邊蹲下,微微伏下身子,雙手顫抖,想扶,卻又不敢妄動,怕加深其傷勢!
老狐貍已然出氣比進氣多,血淋淋的眼眶里,只剩一顆碎裂的眼球,無比凄慘!
它肌體表面的不少鮮血都趨向于干涸,泛起紫黑色,顯然受傷了很久,并非剛剛才遭創(chuàng),估計昨天夜里就遇難了!
此等傷勢,一個“重”字都難以形容,老狐貍完全是在硬撐著,不然,根本等不到現在!
似是察覺到了蘇衍到來,瀕臨死亡的老狐貍又泛起一絲微弱的生命波動!
“紫……紫……紫……”它嘴唇輕輕顫動,發(fā)出低不可聞的聲音,血肉模糊的臉上再一次溢出濃郁血漿,觸目驚心!
“紫紫……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找到紫紫的……”蘇衍聽懂了它的意思,心如刀絞!
“救……紫……紫……”老狐貍口中血漿涌動,盡全力吐出斷斷續(xù)續(xù)的最后一句話,再也堅持不?。?p> 它無畏死亡,只是心中一直牽掛著孫女,這份羈絆,支撐著它奇跡般的活到現在!
“我會救紫紫的……一定會……我向您保證……”蘇衍低吼,眼眶泛紅!
老狐貍沒有回應,氣息全無!
蘇衍半跪在它身邊,輕輕撫下它不曾瞑目的眼睛,身軀在無邊憤怒下輕輕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