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驚動了掌柜,掌柜怒拍案幾,“來人!把他抓起來!”
“是!”伙計(jì)們應(yīng)聲從四處涌來,整個酒樓大廳被人擠滿。身強(qiáng)力壯的伙計(jì)擼起袖子就要朝她沖來。
安梣臉一沉,這可不是她要的結(jié)果!雙拳難敵四周莽漢,面對這么多人,她今日豈不是要在劫難逃。然而,她李安梣當(dāng)初習(xí)武,學(xué)啥啥不行,偏偏這逃跑的技術(shù)是學(xué)了個一等一的。想讓她吃虧?對方得先被咬下幾塊肉陪葬!
于是,酒樓里就熱鬧起來了,尖叫聲、被盤碎落聲、慘叫聲,響徹街道。
掌柜一開始還鎮(zhèn)定地在一旁觀望,但后來瞧見那人狠狠地將幾個牛高馬大的伙計(jì)直接砸在地面之上,慌了神。
原先受傷的腳不靈活,被人看出破綻趁此踩了好幾下,其中就有那小二。安梣冷笑,左腳用力,將嘴邊的血腥子一把抹掉。拿起長凳,當(dāng)頭一個轉(zhuǎn)身甩去。
眼瞧著這酒樓算是被拆的七零八碎,掌柜心疼得面色那叫一個慘白,那小二也抱著受傷的頭顱嚎叫。這才稱了心,一個輕身縱躍,足尖凌空,消失在這場亂戰(zhàn)中。
酒樓中倒的倒,癱的癱,一片狼藉。徒留原地心疼著酒樓鬼哭狼嚎的掌柜,可誰讓他遇上從來不講理的李安梣,偏偏還想在狐貍身上削塊皮。
時至傍晚,日光下沉,林蹊正在云軒閣里聽著顏老和方煥東說話,冷不防地覺著哪里不對勁。
皺了眉,撫上眉骨,倒仿若少了些什么,有些莫名其妙。
“可有什么疑義?”顏老沉聲道,“太后如今實(shí)在攝權(quán)過多,到時候陛下必定會有所依賴。如若此次招夫也順從太后旨意,之后日后有損女帝威嚴(yán)。更何況凌家對皇權(quán)早已虎視眈眈,就算太后無所打算,只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p> 方煥東接話:“就算如此,凌家的勢力已經(jīng)根固,若是有違旨意,也是進(jìn)退兩難。倘若是當(dāng)初的三大郡族……”
“煥東!”顏老劍眉倒豎,嚴(yán)厲地瞪他一眼。
方煥東噤了聲,別過頭望向一直不做聲響林蹊。
林蹊回神,低頭沉默片刻,“陛下已過及笄之年,招夫拖不得。既然如此,做好分內(nèi)事便好?!?p> 方煥東沒再吭聲,顏老皺眉看著他許久,點(diǎn)了點(diǎn)頭。
“既然右相這般想法,便如此吧?!闭f罷,拂了拂身子,帶著方煥東離開了,云軒閣里就剩了林蹊一人。
李安梣拖著身子半死不殘的倒在了相府門前,門衛(wèi)是見過安梣的。只是面前這人兒頭上點(diǎn)點(diǎn)鮮血,遮住了大半容貌,一時半會也看不分清嚇了一跳。
“出什么事了?”正在巡撫的子成瞧見,上前詢問,卻被俯首在地的小人嚇了一跳。
安梣聽出了那人的聲音,剛開口止不住一陣的咳嗽,扯住那人衣角,虛弱道:“能不能讓你家主子來接我一下?!?p> 子成一愣認(rèn)出那人來,感覺她仿佛快要斷氣了,猶豫片刻,“好,”又囑咐門衛(wèi),“你們先將她搬進(jìn)來?!?p> 安梣又是一陣咳嗽,倒是許久沒有這樣痛快淋漓,卻也是狼狽。
林蹊送走二人,子成慌亂前來,拱手請了安,來到他身旁將事情說了。
林蹊聞言,微微一怔,突然頓悟,怎么說今日安靜的過分,原來是少了她。
微微皺眉,受傷了?他不是讓暗衛(wèi)盯著她的嗎?
“主子?”子成小聲試探。
沉默片刻,他起身邁步,對子成問道:“人在哪兒?”
子成忙在前帶路,“在東門那兒,看樣子傷的不輕。”
林蹊快步走了過去,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臟兮兮的一團(tuán)縮在墻角處。
安梣聽見匆忙的腳步聲,勉強(qiáng)抬起頭。半瞇著眼看了看來人,來人略顯慌亂,心下竟莫名一喜,沒白費(fèi)這幾天的功夫。
朝那人咧了咧嘴,“你來了,我可等你好久?!?p> 林蹊震驚得看著眼前的情形,抬步走去,伸手想去看看她的傷勢。可手伸到一半,就瞧見她額上的點(diǎn)點(diǎn)血漬。
“怎么了?你心疼我了嗎?”一如往日的語調(diào),只是卻少了些歡快。
心疼?林蹊有些茫然,他只覺剛剛瞧見她時,心下一緊,應(yīng)該不是心疼。
撤回手,掃了一眼掃,林蹊問:“怎么傷的?”
安梣無奈嘆口氣,撇嘴:“就是被狗咬了,”然后咧著白牙,笑的沒心沒肺,“不過放心我也沒吃虧。”
林蹊緊皺眉頭,沉默。
安梣見那人沒反應(yīng),抬起手臂扯了扯那人的衣袖,委屈道:“能不能先幫我一把?!?p> 左右看了看,他扭過頭沉聲道:“子成,將她背去客房?!?p> “不要!”安梣耍橫,“人家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哪能隨意就讓別的男子背。要背也是你背!”
林蹊聽言,冷冷地盯著她。
“你干嘛這么看著人家。人家喜歡的就你一人,我不管,我不要別人背!”安梣嘟著嘴繼續(xù)耍橫,然后可憐兮兮地抓著一點(diǎn)衣袖,扯了扯,“你看我都受傷了?!?p> 林蹊聽得皺眉,張口想拒絕,卻被她身上撲來的血腥味堵在喉嚨間。
安梣見他猶豫不決,眨巴著眼睛,對周圍的人吩咐:“你們都先下去吧!大人會照顧好我的!”
林蹊瞪她一眼,但就那么一瞬人都走盡了。安梣在心里偷樂,想不到這右相大人自己刻板死理,府中的差人倒是有眼力極了。
安梣委屈極了,吸了吸鼻子,像是要哭了出來:“你干嘛總是這樣瞪著人家!”
“閉嘴!”
“不閉,”抽著鼻子,“人家這么喜歡你,都不顧那些名聲名節(jié)了,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你。你倒好,見死不救就罷了,還兇我!”表情可憐的扁嘴,嚶嚶嚶地就要哭出聲。
林蹊原先還有些同情之色,現(xiàn)在臉色一片漆黑,實(shí)在聽不下去,低下身“刷”地將她橫抱起身。
安梣嚇了一跳,忙勾住他的脖子,“你……不是說背的嗎?”
林蹊冷橫她一眼不語,抱著她往里走。
府中的人都被剛剛安梣吩咐下去了,一路無人。安梣躺在這人懷里,鼻間全是他的氣息,說不出的熟悉,心倒跳的有些厲害。
禪小九
安梣:大難不死,必有美人擁抱!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