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庭院中間擺放了一頂方桌,上面擺著三壇酒還有幾盤小菜,此時蒼木派三人正圍坐在邊上。
玄正看著桌上的酒菜,鼻子輕嗅著菜肴傳來的香氣,不由贊道:“早就知道正陰有一手好廚藝,只是至今未曾一嘗,今夜我也好好嘗一下?!?p> 玄正坐在兩人中間,玄偏則在玄正右手邊,寧曉坐在玄正的左手邊。
聽到玄正的話,玄偏輕嗤一聲,道:
“寧小子上山時不是讓你吃了么?你自己拒絕了,怪得了誰?再說了,他都跟你住了快三年了,是你自己拉不下臉去問徒弟要吃的,活該。”
寧曉輕笑,玄正面露尷尬,自己的許多破事兒玄偏都知道,有些時候被玄偏當(dāng)場拆穿還是有一些尷尬。
玄偏見玄正出了丑,笑道:“還是我有眼光,寧小子這廚藝可不是蓋的,比起那城中許多招牌菜的味道也是不逞多讓,這幾年我可是吃夠了?!?p> 寧曉聞言謙虛道:“師叔過獎了,師侄只是隨手而為,比起那些酒樓可是差多了。”
玄偏擺手,很不爽寧曉這種說話方式:
“我是你師叔,我說你做的菜好吃,那就是好吃。還有,以后別跟你師父學(xué)這些虛的東西,假的很。你看看他,活的沒意思?!?p> 說著,玄偏指著玄正道:“人生在世,就得快意恩仇,嬉笑怒罵間,方顯我們修士的風(fēng)采。玄正這樣的人,虛偽!”
說完,玄偏用手在酒壇子上一拍,整個壇子的上半截就飛了出去,壇子截面像是被利刃切開一般光滑平整。
玄偏一把抓起酒壇,豪飲一口,酒水卻不落于衣襟之上,放下壇子,隨手用衣袖拭去嘴上酒液,當(dāng)真與寧曉心中的豪俠形象有些相似,對著寧曉道:
“這才是你要學(xué)的?!?p> 玄正見玄偏說完,笑道:
“師弟此言差矣,可聽聞一種米養(yǎng)出百種人?各人皆是有自身特點,像是你之狂放,吾之內(nèi)斂。若是人人都像你這般狂放,還要規(guī)矩作甚?!?p> 玄偏一拍桌子,怒道:
“玄正你這是要搞事情?那好,今天我們就好好的辯一辯!”
玄正搖頭回道:“不然,為兄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師弟想多了?!?p> 玄偏哪管這些,當(dāng)下就開撕,玄正也是見招拆招,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斗得是不亦樂乎。
寧曉一手撐著頭,看著爭執(zhí)的兩人,心想『果然,這才是我的日常?!?p> 但是也能就這樣任由兩人吵下去,想到這里,寧曉夾了一口菜,悠悠道:
“師父、師叔,你們再這么吵下去,弟子可是要將這些菜給吃光了?!?p> 聞言,兩人默契停嘴,俱是拿起筷子往盤中夾菜。
玄正先是將每一道菜都試吃了一個遍,細(xì)細(xì)品味了一番,向玄偏說道:“師弟,是為兄錯了,這些菜肴味道不比那些招牌菜差?!?p> “哼,知道就好,不知者不罪,我就原諒你了?!?p> 玄偏聞言,翻了個白眼,回了玄正一句,遍繼續(xù)吃著飯菜。心道要是這菜不好吃,我能一吃就是兩年?而且還頓頓不缺?
玄正自討了個沒趣,向著寧曉道:“正陰你也是,自身有本事,就應(yīng)當(dāng)承認(rèn),太過謙虛也不好,容易被人看輕。今后做飯時你就辛苦一些,再多做一份,為師也跟你們一起用飯。”
寧曉聞言,有些懵,他歷史不怎么好,只知道如今相當(dāng)于前世的唐朝時期,對于其他具體情況,也不是很懂。
他一直都沒去酒樓吃過,但也認(rèn)為城中再怎么說也是個旅游之地,酒樓里的飯菜再怎么說也不會差。聽師父他們的意思,那飯菜真的不咋地?就連師父這種辟谷之人,也按捺不住食欲。
對于飯食的味道,從寧曉開始獨居時就開始挑剔了。
沒辦法,對于前世吃慣了美味的寧曉,強(qiáng)忍吃了十年基本沒啥味道的飯菜已經(jīng)是極限,再加上那時候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也就過得精細(xì)了一些。
當(dāng)然了,植物油是吃不起的,寧曉只是熬煉了一些豬油,也比以前好吃許多,這個習(xí)慣自然帶上了小蒼山,哪知會有如此起效。
師父的叮囑,寧曉自然不會反駁,點頭道:“弟子遵命?!?p> 玄正輕輕點頭,打開酒壇,往海碗中倒了碗酒,舉起,朗聲道:“今日開宴,一是為我與師弟玄偏修為大進(jìn),二是門派弟子正陰晉入虛丹境,此乃喜事,大家具備共飲此酒!”
玄正說得突然,寧曉還未打開酒壇,玄偏見此憋了憋嘴,隨手就是一拍,酒壇應(yīng)聲而開。
玄偏、寧曉舉起酒壇,和現(xiàn)在碰了一下,開始暢飲。
……
深夜,宴散,師父和師叔在收拾桌子之后,都回了自己房間。
寧曉回到房間,只覺得自己有些迷糊,沒動用法力將醉意清除,趴到床上蒙著被子像是睡著了。
其實,對于這種醉意,寧曉覺得自己是真的上癮了,就跟吸毒一樣。
醉了,就能忘記那些不愉快,忘記拜師之前的孤獨,忘記那個害了自己父親的和尚,忘記自己努力修行的枯燥……
夢啊,真的是容易讓人消沉呢。
這是,房間里面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身材高大,月華映照下顯現(xiàn)出那張潔白的臉,竟是玄偏!
此時,他看著睡下的寧曉,法力暗暗運轉(zhuǎn)施展功法,開口道:“你可知道那熔神果是何物?”
聲音輕柔,與玄偏平時的語氣完全不同,仿佛有一種特別的誘惑力。
寧曉也在這聲音的誘惑與酒意的侵襲之下,放開了心防,打了個酒嗝,笑道:
“嗝,熔神果?我,我當(dāng)然知道啊。”
玄偏見有戲,繼續(xù)道:“它的功效為何?”
“功效?噢,就是作用嘛?!?p> “對,就是作用,熔神果的作用是什么?”
“作用嘛,就是熔煉元神去除雜志啊?!?p> 聽到這里,玄偏面色一喜,玄正果然沒騙他。
“噢,還有,可以把不聽話的第二元神給熔回去,也可以把他給徹底的斬出去?!?p> 寧曉這句話,使得玄偏面色大變,不聽話,在玄正看來,自己就是個不聽話的第二元神?
玄偏不放心,咬牙切齒,追問道:“這可是真的?”
“我怎么知道?我又沒用過,不過這是朝霞仙子說的,她應(yīng)該不會騙人吧。嗝?!?p> “哼”
玄偏有些生氣的哼了一聲,轉(zhuǎn)身消失在了寧曉的房間。
寧曉也被這哼聲驚醒,坐起來,看了下房間,發(fā)現(xiàn)沒有其他人,卻對于剛才發(fā)生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道是師父見我睡了一年,現(xiàn)在還不用功修煉看不過去了?也是也是,是自己飄了,都睡這么久了,該用功修行了。』
想到這里,寧曉法力一動,酒意自消,頓時神清氣爽。
盤膝坐在床上,打坐練功,靜心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