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寧曉迷迷糊糊的被人拍著臉,醒來一看,卻是不知道跑哪里浪去了的玄偏。
“寧小子,醒醒,我們回去了?!?p> 玄偏看寧曉還有些迷糊,出聲道。
寧曉腦子還沒清醒過來,輕輕地嗅著屋子里若有若無的香氣,疑惑道:
“師叔,是你啊,這么早回去干什么?師父可是給了兩天的時間呢。話說這什么味兒啊?還挺香的?!?p> 玄偏聞言,不在意道:“我身上的,你們這地方不好玩,全是一些庸脂俗粉。”
玄偏一下午沒回來,是去了縣城里面,以他的前科,肯定是去青樓啊。在寧曉面前他也沒怎么遮掩,反正他好這口兒,寧曉和玄正都是知道的。只是對于今天的經(jīng)歷,玄偏顯然很是不滿,自己專門跑了一趟結(jié)果都是些三流貨色。
寧曉腦子也漸漸清醒了過來,知道玄偏說的是什么意思,勸道:
“師叔又何必執(zhí)著于這些無用的事,像師父那樣打坐練氣也不挺好的么。”
玄偏只是對寧曉輕蔑一笑,不屑道:“像玄正那樣,那還有什么樂趣?再說了,你就是個童子雞,其中樂趣你不懂就別瞎說?!?p> 玄偏彎腰,臉龐挨近寧曉,嘿然道:
“話說你現(xiàn)在也金丹境了,元陽對你沒啥用了,有沒有興趣跟師叔一起去找找樂子?。堪隳鞘裁?,樂不思蜀?!?p> 寧曉哪會答應(yīng),他是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自然是一臉正經(jīng)的拒絕了玄偏。
寧曉想起玄偏說的回小蒼山,也考慮起來,自己再待在村子里也已經(jīng)沒什么事情了,還不如早點回山多學(xué)一些法術(shù)。畢竟自己雖是金丹修士,但如今恐怕連一個筑基期的老手都打不過,那次圓覺的突襲可是差點反殺自己。
念及至此,寧曉對玄偏道:“既然師叔歸心似箭,那我們就回去吧,徒留在這里也是蹉跎光陰。不過在走之前,還請師叔等我一陣,我想跟劉爺爺告別一下?!?p> 玄偏雖然很想立即走,但也不好拖著寧曉不讓他去道別,擺手催促道:
“你要道別就趕緊去,我等你就行了,但不要讓我等太久?!?p> 說罷,玄偏取出一套酒器,坐到桌邊就開始自斟自飲起來。
寧曉見此,也自行出了門。
敲開了劉村長家的門,開門的是他老伴兒,指了指屋內(nèi)道:“你劉爺爺在屋里的,不曉得怎么的,今天一起來他腦袋就疼,現(xiàn)在還在揉著呢?!?p> 寧曉進(jìn)了屋,看到了還在揉腦袋的劉村長,眉頭緊鎖,神情困擾。見到寧曉,劉村長壓下痛苦,笑道:“小把戲來了?我看你在墳前頭睡著了,就把你扛回來了。別說,你這幾年還長了不少肉,我扛起都吃力。”
“老了老了”村長搖頭自嘲。
寧曉一開始還以為是玄偏帶他回去的,不想是劉村長。自己現(xiàn)在少說也一百二十斤,村長現(xiàn)在不再年輕,醉酒的人也最是難扛,他肯定是很吃力的。
寧曉道:“謝謝劉爺爺,只是您這頭疼得厲害,我還是請師叔來給你治治吧?!?p> 說著寧曉轉(zhuǎn)身就要去找玄偏。
劉村長連忙攔著寧曉,說道:“你師叔那是神仙人物,來治我這小病實在是大材小用,我這沒事的,過兩天就能好。”
玄偏他自然是見過的,那姿態(tài),當(dāng)真不似凡人。
“你這么晚了,到我家來有什么事情?”村長攔住了寧曉,問道:“可是又要離開了?”
寧曉點頭,從儲物袋中取出來一些銀錢,放到了桌上,對村長道:
“劉爺爺,前些年大家一直都照顧我,我又沒什么可以報答的?,F(xiàn)在不同了,我現(xiàn)在也是小有余財,你把這些留一份之后,就分給大家吧,也當(dāng)是我小小的心意?!?p> 劉村長正要拒絕,寧曉又道:
“您也別急著拒絕,這些錢財可是我殺了那個和尚之后從他身上搜出來的。想來這也是他今年招搖撞騙得來的,你們放心用,也當(dāng)是向那和尚報仇了。”
“寧曉,你把錢給了我們,你就不用了么?”劉村長還是想拒絕,畢竟是在地里刨吃的,也習(xí)慣了享受自己勞動的成果。
寧曉笑道:“這些只是一部分,那和尚存得可多了,您就別擔(dān)心了。更何況我可是跟著仙人的,還會差錢?”
聽到這里,劉村長也不再拒絕,承諾到:“那這樣的話,我就不推辭了,明天我就分給他們,就說是你對大家的心意,這樣也能念著你的好?!?p> 寧曉見其同意,也是高興,畢竟都是照顧過自己的人,以前沒能力,現(xiàn)在再怎么也要報答的。
“劉爺爺,那我就先告辭了,我父母的墳地還請您多打理一下,有時間我還會回來的?!?p> 兩人都知道,這個“有時間”恐怕是得過很久了,這次要不是報了仇,寧曉估計也不會回來。
兩人又是一陣依依惜別,寧曉這才離開劉村長家。
最終,寧曉還是請了玄偏過來幫劉村長治好了頭疼。其實玄偏也很無語,早知道自己要花時間治好劉村長,還不如昨晚就下手輕一些,省的麻煩了。
……
玄偏御著云,心中還有些郁悶,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寧曉站在他旁邊,以為玄偏是在生氣自己拿他這元神去治一個小小的頭疼,歉聲道:
“好啦,師叔,別生氣了,弟子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呃……不對,是再也不會有下次了?!?p> 玄偏自然不會說,劉老頭的頭疼是他整出來的、又是他治的,只能轉(zhuǎn)移話題,玩味道:“寧小子,我看你今天心情不錯嘛!回家一趟,整個人都不一樣了?!?p> 寧曉望著月明星稀的夜空,心情也是格外舒爽,笑道:“這還得感謝師叔讓我報了父仇,那禿驢的人頭,弟子可是想了七年了。”
“還有,弟子要更正師叔一個錯誤。自我母親也去世之后,清河村就沒有我的家了,拜師之前,弟子也只是個無家可歸的人?!?p> “至于現(xiàn)在嘛,我的家在小蒼山,因為那里有我的家人,那就是你們?!?p> “騷,真騷?!?p> 玄偏心中有所觸動,但嘴上還是不饒人,笑著說道,還一邊捏這鼻子,一邊用手扇風(fēng)。
“寧小子,你現(xiàn)在說話挺煽情的嘛,哪兒去學(xué)的這一套一套的?”
寧曉笑道:“哪有?弟子那可是真情流露啊,師叔你不覺得很感動么?我們可是家人呢!”
寧曉大仇得報,在父母墓前傾訴了一番,整個人仿佛卸下了以前的負(fù)擔(dān)一般,格外開朗,跟玄偏說話也不再有所拘束。
玄偏也發(fā)現(xiàn)了這點,也不以為意,兩人相處日久,與其說是叔侄關(guān)系,更像是死黨。
“嗯,你這話我愛聽,本來就是一家人嘛。不過就玄正見外,酒都不舍得給我喝一些,我們回去把他那半壺酒唬出來,我分你一杯。怎么樣?”
“這不太好吧……”
“哼哼,還是不是家人了?這都不幫忙?!?p> “至少也得兩杯才行?!?p> “嗬,你小子想占便宜啊,兩杯一倒,就剩酒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