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正還想著跟那兩個和尚大打一場,好出一出心中積怨呢。結果那兩個和尚如此油滑,見勢不對趕緊溜走了。
這次也沒玄偏在一旁堵路,兩個和尚順利的逃走了。玄正有些失望,自己的真本事可還沒拿出來呢。
“筠簪道友,可是還要追上去斬草除根?”
玄正轉頭問筠簪,筠簪卻果斷的搖了搖頭,道:
“窮寇莫追,此番斗法貧道也是受了些傷,還是盡快調養(yǎng)傷勢為妙。況且門中師妹、弟子的情況還需我去查看,玄正道友既然來了,就到我竹海做客吧。待我處理好門中事物,再好好招待道友?!?p> 玄正聞言,正想要以身有要事為由拒絕,身后就傳來了玄偏的聲音:
“好啊好??!師兄,今夜師弟也是累了,不妨在筠簪道友這邊歇一歇,游玩一番再回山?!?p> 玄偏身為元神,剛才出手也只有一腳,自然沒有真的累了,借口而已。
玄正無奈,只好道:“既然筠簪道友盛情,那我們三人就叨擾了?!?p> “哈哈,無事,道友便跟我一同回去吧!”
筠簪笑著擺擺手,提示了一聲,就先向著剛才青色罩子的地方飛了過去。玄正略帶責怪的看來玄偏一眼,卻被玄偏得意的瞪了回去。
蒼木派幾人落到林中,就見筠簪與身邊被另外一個女弟子扶著臉上帶有蒼白之色的女子。
那女子最顯眼的當屬她那一頭綠發(fā)了,發(fā)絲晶瑩,其中似有星光閃爍,眉目如畫,比之筠簪還要精致一二。一襲純白道袍隨夜風微微揚起,凸顯其玲瓏有致的身材,娥眉輕輕皺起,再加上蒼白的臉色,倒有幾分病美人之態(tài)。
好在蒼木派三人都是有見識的,沒有因沉醉于女子的美貌而目不轉睛的盯著人家,也沒有鬧出不愉快。
筠簪道:“這是我家?guī)熋茫拗?。想必道友也看出來了,她乃是青竹化形而出,之后被家?guī)熓兆龅茏樱闪宋規(guī)熋?。此次也是她在運使護山陣法,我才放心出去求援的。”
筠竹也躬身一禮,道:“筠竹見過三位道友,多謝各位今晚出手相助。”
筠竹聲音略帶疲憊,卻也帶著明顯的冷清之意,不是高傲,當是天性使然。
其實,在這修士之中,也有不少妖族在機緣巧合之下得道,這發(fā)色也能大體表現出來。畢竟修士界出了修煉邪法,導致頭發(fā)五顏六色之外,大多都是黑發(fā)與白發(fā)。
當然了,既已得道,便是道友,也無什么種族之分了。
玄正、玄偏自然是還禮,報出了自己的道號,到了寧曉卻有些不同:
“晚輩……正陰,見過筠簪前輩、筠竹前輩。”
對于正陰這個道號,寧曉一直是拒絕的,只覺得有些娘氣。但如今在外人面前,也不好隨便取一個道號,師父還在身邊呢。
筠簪伸手一引,指向一座竹亭,道:“三位來者是客,又于我竹海有大恩,還請移步涼亭?!?p> 幾人到了涼亭就坐,當然,寧曉是沒坐下的。他也不好意思坐,沒見剛才扶著筠竹的那個女弟子都乖巧的站在師長的身后么?更何況他一個大男人了。
之后,又有兩個女弟子端著盤子過來,盤中有幾個拳頭大小的綠色果實,還有一套杯盞。
看到這架勢,玄偏回頭瞥了一眼寧曉,意思不言而喻——看看別人家的徒弟。
寧曉眼眸低垂,裝作看不見,端盤子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端盤子的,反正他們小蒼山也沒啥客人。
“這竹果,乃是我這竹海靈竹產出,味道甘甜能解渴,有養(yǎng)顏美容之功效,亦可增益法力。”
竹海中人皆是貌美,怕是跟這竹果有關聯(lián)。
說罷,筠簪又指著那酒盞說道:
“這酒壺之中,是我竹海獨門釀造的竹葉青。酒質清冽,春香濃厚,兩位道友可品一品。我們竹海平時也鮮少來客,還請道友不要嫌棄?!?p> “道友美意,玄正卻之不恭了。”玄正沒動竹葉青,先將竹果取過來,剝開外殼,食其實,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玄正眼眸微閉,似是享受其中美味,良久才道:“貧道聽聞鳳凰非練實不食,一直不明其意,今日當是明白了。”
“玄正道友過獎了,我這竹果比起鳳凰之物只能算是凡品罷了。”筠簪對于玄正的夸獎很受用,笑道。
玄偏卻沒管玄正的商業(yè)吹捧,拿起酒壺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嘶~”
“筠簪道友這酒不錯啊,我喜歡。”玄偏喝了一杯,也是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之言,只是他沒玄正那么多虛的話,語言直接簡潔。
寧曉在后面看得一陣眼饞,自家?guī)煾鸽m然愛客套,但他那表情可是不作偽的,那什么竹果練實定當是美味的。
筠簪也看出了寧曉內心的騷動,笑道:
“玄正道友,你這弟子可是眼饞的很呢。你別光顧著自己吃啊,也給他幾個,讓他嘗嘗鮮吧。”
寧曉聞言,感激的看了筠簪一眼,點了點玄正的后背,示意師父給自己也拿一個。
玄正給寧曉拿了一個竹果,搖頭對筠簪道:“小徒頑劣,筠簪道友見笑了。”
“咯咯,道友這徒弟只是活潑了一些,可一身法力卻是不做假的,小小年紀已是金丹境,雖然意識差了一些,不過未來仙道可期??!”筠簪笑著寬慰道。
寧曉那一身的法力波動可瞞不過筠簪,眉宇間雖有沉穩(wěn),但明顯是個稚氣未脫的雛。年紀比起其他金丹可是要年輕許多,說是年輕有為也不為過。
玄正聽到此話也是微笑,自家這個徒弟雖然是沾了仙酒的好處,但資質根骨甚至是心性方面還是令他很滿意的。
雖然對外人說怎么怎么不好,但心里卻是很得意的。這種心情,就跟家長跟外人說自己孩子不聽話,只考了全班第二名一樣。
相互客套了幾句,玄正也問出了正事:“不知貴派為何會引得三個元神境的高手圍攻?而且還都是佛門賊子?!?p> 筠簪搖搖頭,郁悶道:“此事我也不知,那三個和尚中,我只識得兩個。一個是被我們聯(lián)手斬殺的了靜,他是附近小禪寺的住持,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因此一直也相安無事。”
“至于另一人,便是那個身著桃花袈裟的好色僧了,以前曾上門口出狂言讓我……”
說到這里,筠簪一頓,臉色羞憤道:
“讓我與他合籍雙修,共參歡喜大道。我自然不允,與師妹合力將他打出了竹海。此番圍攻我竹海,也是由那好色僧發(fā)起的,由了靜聯(lián)絡那陌生僧人,妄想擒下我與師妹當那好色僧的鼎爐?!?p> “他們言語之間透露出還要召集人手幫了靜對付一個叫靜幽的人,我正是因為覺得不能光靠遲早要被攻破的護山大陣,才準備出去尋求摯友相助?!?p> “幸虧兩位道友及時相助,不然我筠簪已經魂歸地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