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為什么要喝酒
這世上的人大多都喜歡喝酒,是因為喝了酒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我們習(xí)慣了在別人面前扮演一個沒那多感情的角色,在不同的面前扮演不同的角色。
而只有喝了酒,我們才有勇氣在所有人面前扮演真正的自己,扮演那個別人沒見過的自己。
所以這世界上有兩種最可憐,一種是很難喝醉的人,因為當(dāng)所有人都喝醉了的時候,你還沒有喝醉,當(dāng)所有人都借著酒意吐露心扉,放縱自己的時候,只有你尚存理智,只有你壓抑自己,沒辦法放肆的哭,大聲的笑。
一種是找不到自己的人,喝醉了之后沒有悲歡,沒有故事,不知道為什么哭,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甚至連想說的話都沒有。
人生難得幾回醉,何不在能醉的時候一醉方休?
人生本就該醉生夢死,最好永遠(yuǎn)都分不清醉與醒,永遠(yuǎn)都不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誰,該扮演誰。
沒人能永遠(yuǎn)藏住自己,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真正的感情,哪怕沒有酒,也會醉。
……
當(dāng)陳亓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日光透過小窗照到了陳亓面前的酒桌上,酒桌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了,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脂粉香氣,那是青樓女子特有的一種氣味。
陳亓抬起身,身上的衣服便滑落下來,那是昨夜女子為他披上的,那淡淡的香氣就是從衣物上傳來的,帶著一點溫柔,一點體貼,陳亓把衣服拾了起來,仔細(xì)的嗅了嗅,陳亓這一刻突然有點陶醉。
他想到了昨夜那女子窈窕的身段,如水的眼眸,他有點嫉妒,嫉妒那女子愛著的男人,如果要是有一個人像這樣愛自己就好了。
假如有一個人像她這般愛他,他一定不會辜負(fù)她的愛,他會對她好,舍不得看到她的眼淚,只想看到她的笑。
……
今天是一個晴朗的日子,妓院的女人們撲了粉,倚在窗邊望著天空,年老一些的女人為了生意就跑到大街上,穿著薄薄的衣衫,沖著路過的男人揮舞手里的絲巾,咯咯的嬌笑。
在妓院的一旁,在那個矮矮的小屋里,魚幼薇正照顧著自己的母親,她的母親因為每天都要做很多的活,身體越來越差了,尤其是度過了寒冬,母親的身體卻好像沒從寒冬走出來。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濃濃的中藥味,魚幼薇用力擰干了一條麻布,塌在了母親額頭,用手托起母親的半個身子,把剛熬好的藥遞在母親嘴邊,她還不停的用嘴溫柔的吹著。
“噠”一顆汗珠落在了藥湯里,狹窄的屋子生起了火,讓魚幼薇的額頭布滿了細(xì)細(xì)的汗珠。
這是她能熬的最后一包藥了,本來家里還有父親的書箱,母親的幾件零散首飾,而現(xiàn)在房間里只有一張床,一張方桌,一把椅子,還有一個煎藥的火爐。
家里實在沒東西可以賣了,她的手里握著那把墜著楓葉的扇子,她猶豫了很久要不要把扇子賣了換藥,她又看了看狹小又空蕩的房間,咬了咬牙,抹干了額頭的汗珠,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轉(zhuǎn)身要走出屋門。
“幼薇,不要再去買藥了。”一個微弱而顫抖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聲音真的很小,魚幼薇卻立刻湊了上去,貼在了母親的身邊,微笑著,用一種竭力表現(xiàn)出來的喜悅說“娘,你不要擔(dān)心,我一定有辦法治好你的?!?p> 她的母親努力的想坐起來,似乎是用力的嘗試,卻最終沒有起身。
她睜開了眼,緩緩的拉住魚幼薇有些瘦弱的手掌“娘對不起你,娘想和你好好的活,想看著你嫁人,嫁個好人家,為娘真的想再堅持兩年,就兩年,你就……”
魚幼薇噙著淚,偏過了頭,用衣角沾干眼角的淚,又用手輕輕捂住了母親的嘴,她不想讓母親再說下去,從母親不能再干活開始,她試著去做母親之前的活,可是她干的很慢,甚至沒辦法賺到足夠的錢為母親買藥。
她不想讓母親看到自己哭,因為母親很愛哭,每次哭完她就會咳很久,所以她盡力的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難過,每次和母親說話,或者喂藥的時候,她都讓自己笑起來,她害怕自己的情緒影響到母親。
可是母親總會說一些讓她忍不住淚水的話,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可是她已經(jīng)沒什么能夠失去的東西了,母親是她最親近的人,最可信賴的依靠。
窗外的陽光已經(jīng)那么燦爛,卻好像照不進(jìn)這間小屋,這屋子只有爐子冒著一點殘煙,裊裊升起,縈繞著整間屋子,讓空蕩的房間看起來有些異樣的充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