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念覺得她真是中毒了,她怎么對一個從未見過的人心動呢?
可是遇見余爾后的好幾個夜里,她總會做夢,夢到那個大荒的一切,夢見那個叫余爾的禁欲道長臉。
這真是一件奇怪得不能再奇怪的事了。
不過說也巧,在那碰見之后雖然卿念和余爾沒互加好友,但總會以在每個地方遇見。
比如卿念在挖天珠的時候,總會發(fā)現(xiàn)余爾也在附近溜達,他好像很閑,什么都不用干,每天就是牽著他的邪影大叔溜達啊溜達,比王朝禁衛(wèi)軍還要重視巡邏一樣。
每次看到卿念都忍不住想,余爾真是個奇怪的人啊。
可是她從不敢上前去打招呼,因為她每次一看到余爾啊,就會臉紅耳赤地,渾身僵硬,什么都做不出來。
所以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躲著吧。
不過你說為什么卿念心動了卻不去表白???
因為那天后,卿念就發(fā)現(xiàn)了,在她待了三年的這個死服里,排行榜上不知何時擠掉了那個九萬九裝瓶的天機,換上了這個十二萬多一點的太虛余爾。
余爾是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大神呢。
卿念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明白了,她是沒戲了。
心動又怎么樣?
喜歡又怎么樣?
以為這是一個游戲就能無所顧忌了嗎?
在網(wǎng)游里其實就像是一個小型社會,有人在講門當戶對,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灰姑娘嫁給王子的童話,所以卿念知道自己的人生啊,本就該低調(diào)平凡地度過。
她實在不該去喜歡上一個不能喜歡的人,游戲也不可能。
所以卿念一直在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自己的喜歡,哪怕他們有無數(shù)次遇見的機會,她卻從沒有主動開口跟余爾說話。
這一直到有一次,卿念看到有人在喊67全刷,她點了申請入團。
進去后才發(fā)現(xiàn),這一團人都是同樣格式的名字,比如啃一口蘋果,嚼一口香蕉等等,以及嘬一口奶昔。
哦,是上次搶自己天珠的魍魎啊。
卿念默默地點了準備退團,就見另一個名字:余爾加入團隊。
于是那只手的動作就生生停止了。
就算不能開口說出喜歡,那么默默地看著也好啊。
卿念想,所以她沒有退團了。
余爾一進團,奶昔就樂呵呵地開口:“爾爾,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下本了?”
余爾道:“太無聊了?!?p> 團里那群人好像都不認識余爾,忙一個勁問奶昔怎么認識這位榜上大神的,然后奶昔告訴眾人,原來以前余爾在其他區(qū)的時候經(jīng)常下戰(zhàn)場和奶昔碰見,也不知是孽緣還是孽緣,兩人明明是下戰(zhàn)場,因為奶昔要偷偷隱身去洗旗,結(jié)果永遠碰見的是余爾一個人在駐守,然后兩人基本算是在單挑,可怕的是奶昔永遠打不過余爾,然后兩人也在戰(zhàn)場里培養(yǎng)出深厚感情了。
某天奶昔又碰見余爾的時候,余爾說:“旗子給你洗,我不想打了?!?p> 奶昔就膽戰(zhàn)心驚洗完了他的旗子后,發(fā)現(xiàn)余爾孤零零地站在一個角落里牽著邪影大叔,不知道在想啥,然后他密語過去問余爾咋了。
余爾說:“被綠了?!?p> 奶昔十分同情余爾,于是挑唆余爾轉(zhuǎn)服來這他這個死服里養(yǎng)老,余爾也不知是傷心過頭還是咋的,真聽了奶昔的話來了這個死服。
這個服究竟有多死呢?屬于你在九黎24小時都看不到一個草垛垛,一小時才能看見地區(qū)刷屏一次那種。
反正沒有親友在這個服確實很難玩下去。
不過卿念倒玩得下去,因為她本來就習(xí)慣了單機,有沒有人陪著都習(xí)慣啦。
下67進本的時候,奶昔才像注意到卿念一樣,他哇哇大叫起來:“小鬼!你不會來告狀的吧?我可沒再欺負你了?。 ?p> 團里除了余爾其他人都在笑,說奶昔在這死服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為什么呢?因為也說了是死服,大家每天閑的沒事干,奶昔就去找事做,什么事呢?
前面余爾也說了,就是奶昔喜歡搶劫。
喜歡沒事威脅小號,人家挖寶挖到一個月也去搶,真是特別不要臉。
大家刷完67出來后,卿念沒有退團,她悄咪咪躲團里看奶昔和余爾聊天,后來直到奶昔發(fā)現(xiàn)其他人都跑光了,只有卿念還在的時候,他就不客氣地開口:“小鬼,你自己走還是我趕你走?”
卿念心想,不走不走我打死也不走。
不過本身還是慫了,她打字道:“我自己走吧?!?p> 打完這句話,她還是沒有退團,因為奶昔剛剛問余爾:“你那前妻怎么樣了?”
余爾說:“不好,她被騙了?!?p> 奶昔問:“你要怎么樣?回去嗎?”
余爾久久沒有回答。
卿念想知道余爾的答案。
所以她想再多呆一會。
可是奶昔好像不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把呃……可能是點錯了,他先把余爾踢了,而余爾剛好又打出那句話吧,于是卿念就看到余爾在當前說:“不必了?!?p> 卿念先是開心,因為余爾不會走了,可緊接而來地是對余爾的心疼,她甚至可以感受得到余爾在這三個字后的無奈和傷痛。
那天后卿念覺得自己的心像被壓上了一塊什么大石頭一樣,十分地不開心。
這種感覺真奇怪啊,明明對方不知道她暗戀著他,可她還會因為他的心情而牽引著自己的情緒。
所以在隔了兩天后,卿念按耐不住,鼓起勇氣加了余爾好友。
余爾倒是同意了,可卿念卻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她想了很久很久,把郵件開了又關(guān),關(guān)了又開,最后折騰半天也沒發(fā)出一個字。
于是卿念老老實實地去做任務(wù)了。
等她做完任務(wù)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天黑了,準備掛機去吃會飯時,就見余爾給她發(fā)來郵件,只有兩個字,陌生而疏離的禮貌。
“在嗎?”
卿念想了好一會,才壓下悸動的心頭,認真地敲下一個字:“在。”
余爾沒再回話,倒是直接朝她發(fā)來一個組隊邀請。
卿念也是怔了一下,才同意。
這種感覺太震驚了,就像一個失寵很久的妃子再次得到皇帝的召見一樣,真是又震驚又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