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為什么?”趙恒臉上滿臉的懷疑。
可他卻沒有回頭徑直向房間走去:“你抓緊時間修習(xí)《盜經(jīng)》吧,其它的你不用管!”
此時他已經(jīng)將房門反鎖,趙恒只得重新打掃一個房間睡下。
次日清晨,趙恒被外面一人的練劍聲吵醒,雖然他已經(jīng)猜到了外面練劍的人是誰,但還是有些奇怪……
趙恒推開房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正如他所料,沈浩正在練《血濺十八式》,見他在練劍,不由得大喜道:“你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他停下了手中舞劍的動作。
“繼續(xù)參加舵主之爭!”
他聽聞之后轉(zhuǎn)過頭,又開始揮舞手中的劍道:“我參不參加是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你練好你的《盜經(jīng)》就好了。”
見他不愿多說什么,趙恒只得開始修習(xí)起《盜經(jīng)》,心想沈浩現(xiàn)在不想說總是有理由的,今晚拿點(diǎn)酒試探試探他就好了。
入夜
舞劍的聲音片刻都沒有停歇,他已經(jīng)練了一整天了,一靠近他便能聞到他身上濃重的汗臭味。
他看起來并不像純粹地為了參加舵主之爭,倒像是為了發(fā)泄,看著他凌亂的頭發(fā)趙恒不由得有些擔(dān)心起他來。
“練了一整天了,停下來休息休息吧!”趙恒將手中的酒壇拋向了沈浩。
他接過飛向他的酒壇氣喘吁吁道:“你練得怎么樣了?”
“還行,三十八章練到了十二章。”趙恒淡淡回復(fù)道。
沈浩揭開酒蓋猛然大灌起來,而趙恒見狀打算回身給他提桶水擦擦身子,但因?yàn)橥葌荒苡昧χ荒芴嵝“胪傲恕?p> 他看到趙恒提來的小半桶水無奈地吐槽道:“大男人跟個娘們似的就提這么一點(diǎn)水,擦屁股都不夠!”
說著他轉(zhuǎn)身進(jìn)里面將一缸水全部扛了出來……
趙恒啞口無言,看著他將自己的衣物遠(yuǎn)遠(yuǎn)丟開然后直接跳進(jìn)了水缸里,濃重的汗臭味終于得到了緩和,趙恒自顧拿起一壺酒喝了起來。
“對了,你腳傷怎么樣了?”沈浩坐在缸里用水清洗著自己的脖子。
“應(yīng)該問題不大了,好好養(yǎng)傷就行了?!壁w恒大喝了一口酒。
他聽聞之后微微一笑道:“有傷還敢喝酒不怕舊疾變重?”
趙恒卻輕笑道:“無妨,腿可斷,酒可不能停?!?p> 他大笑道:“哈哈哈哈,好一個腿可斷酒不能停!”但隨即他話鋒一轉(zhuǎn)收住了自己的笑容道:“如若腿傷加疾那你四天后如何能盜取金縷玉衣?”
趙恒又喝了一口酒:“如若腿傷加疾,無法盜取金縷玉衣,那便是我的命,人生在世,擔(dān)心這么多怎能對得起這快意江湖?及時行樂才是王道啊!”
他在缸**手大笑道:“趙弟這番坦率著實(shí)讓為兄嘆服!”
趙恒忽然收住了幾分笑容,凝視著沈浩道:“我今日也碰到了袁無業(yè),他也給我算了一卦?!?p> 聽到趙恒說袁無業(yè)沈浩的表情突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哦?他怎么說?”
“他一見我就說我劍眉柳目,必有一劫?!?p> “哦?”沈浩疑惑地看著趙恒。
“我問他何劫,他言是兄弟之劫!”
“什么?兄弟之劫?他,他算出來了?”沈浩大驚,可隨即好似意識到了什么,急忙收住了自己臉上的詫異。
趙恒饒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道:“他說我若死于兄弟之手,既是天意,若是一個月之后仍然安然活著,那便是已經(jīng)逆天改命了。”
“逆天改命?”沈浩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趙恒。
趙恒大喝一口酒回復(fù)道:“我問他何為逆天改命,他言是兄弟之情,血濃于水,以血改命?!?p> 沈浩聽聞之后竟眼神空洞,坐在水缸中一聲不吭,趙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看起來這件事情讓他心情沉重,而趙恒的試探明顯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
見狀為了緩和氣氛,趙恒只得大笑道:“哈哈哈,其實(shí)都是騙你的,我根本就沒有遇到袁無業(yè)!”
但沈浩卻一臉嚴(yán)肅道:“不,他說的是真的……”
趙恒疑惑地看向沈浩:“什么是真的?”
沈浩低下了頭,他的聲音很輕很卑微:“袁無業(yè)說的是真的……”
“你紙條背后的任務(wù)是什么?”雖然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但趙恒還是想讓他親口告訴自己。
“是,是殺你……”他的表情很暗淡,聲音也很小,但卻每個字都刺進(jìn)了趙恒的骨子里。
雖然早有準(zhǔn)備,但趙恒還是心存僥幸,但當(dāng)聽到沈浩說出答案之時,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該怎樣回復(fù)沈浩,但從沈浩今日瘋狂練劍,他好像已經(jīng)知道了沈浩的選擇……
但他還是想聽沈浩親口說出他的決定,畢竟他是趙恒最好的兄弟:“你的選擇是什么?”
沈浩坐在水缸里一動不動,許久之后,他開口了:“我的選擇在我心中,你不必知道……”
他繼續(xù)輕聲說道:“你好好練你的《盜經(jīng)》,而我也練我的《血濺十八式》,把今天發(fā)生的事忘了,四天之后一切自會揭曉?!?p> 有那么一段時間,趙恒的腦海里凈是些沈浩將劍插入他胸口的場景……
他不由得與沈浩拉開了距離,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他會殺了自己,而現(xiàn)在看來如果沈浩想殺他了,他的腿傷便會成為自己最為致命的累贅。
沈浩見趙恒面色慘白大笑道:“哈哈哈哈,趙弟,你怕了?”
他大喝一口酒道:“趙弟不必害怕,現(xiàn)在我還不能殺你,因?yàn)檫€沒到五天呢?這五天之內(nèi)都是不能對同門下手的呢!”
趙恒呆滯地笑了笑,可他心里還是有些發(fā)毛,他怕的不是死,是兄弟的背叛……
那一晚,他們相顧無言,兩個人都在喝悶酒,沒有和彼此多說一句話。
當(dāng)?shù)诙煸缟系年柟庹盏剿麄兡樕现畷r,他們緩緩從屋頂上爬起,看著萬草堂冷冷清清的大四合院,趙恒的心也如這四合院一般,冷冷清清……
他也想過他的死能幫助沈浩奪得舵主之位,但他也只是僅僅想想而已,在他看來兄弟之情和舵主之位相比,兄弟之情的份量是遠(yuǎn)遠(yuǎn)重與舵主之位的。
也許是真的怕了吧,那幾天里趙恒時常問自己,和沈浩那些為他自刎的兄弟相比,他是不是顯得有些卑微了,他是不是太過于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