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九叔進院子見此情景,他活了這把歲數(shù),哪能不知道其中的貓膩,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呵呵的道:“還是年輕好啊……”
文二郎在一邊倒曉得有些尷尬,以為自己破壞了大哥的好事。
白有墨尷尬的一笑,從他們的表情上白有墨就看出他們誤會了。
藥九叔巧妙化解尷尬,道:“我酒癮都上來了,我們還是進屋喝酒吧?!?p> “這天色漸晚,院子里也有些涼風,不如就在院子里吃吧?”文二郎看了看天氣,又看了一眼藥九叔,提議道。
藥九叔臉上皺紋舒展開來,微笑點點頭道:“清風伴酒,正憶年少,實在好極。”
藥九叔曾經又何嘗不是少年?只是東風吹皺了他少時英俊的臉龐,而西風吹白了他的頭發(fā)。
這里酒興最高的人,必然是藥九叔無疑。
文二郎單手從屋內托起一張桌子放到院內,白有墨喚了那女子幾句,順便搬了幾個凳子。
四人坐在院子里飲酒吃菜,女子覺得很不好意思,陪飲了幾杯就上樓了。
對飲成三人……
推杯換盞,酒興更濃。
不知為何,白有墨心中隱隱有不好的感覺……
月亮悄悄爬到空中,三人一杯杯的干,很快酒就喝完了,酒興很濃的藥九叔也支持不住了,似醉非醉話道:“這人老了……酒量也沒以前大了。也不知道還能盡興的喝幾回……”
白有墨道了句:“今朝有酒今朝醉……”
“好……好……好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藥九叔笑了,笑的很開心,似乎心里有個結解開了。
文二郎道:“九叔,我送你回去吧?!?p> 藥九叔點點頭。
“我跟你一起去。”白有墨站起來道。
“我一個人送就可以了。”文二郎覺得沒幾步路,自己背藥九叔去就可以了。
“我心中隱約感覺有些事情要發(fā)生,不去弄個明白,晚上肯定睡不著。”白有墨說完轉身進屋子里拿了鴛鴦刀。
文二郎看見白有墨拿了鴛鴦刀出來,道:“那我就陪大哥一起去?!?p> 白有墨抱刀在懷,點點頭。
文二郎把藥九叔背了起來,白有墨一直跟在后面。
快到藥九叔家門口,藥九叔拍了拍問二郎,道:“你們去吧,注意安全,這點路老夫還能走?!?p> 文二郎聽話照做,把藥九叔放下,轉身對白有墨道:“大哥,我們現(xiàn)在去哪?”
“你知道我有一個小弟叫鄆弟兒吧?”白有墨問到。
“這很多人都知道啊,怎么了?”文二郎問到。
白有墨緊皺眉頭,道:“今日卻不見他來找我?!?p> “所以大哥想去一趟他家?”文二郎已經猜出了白有墨的意圖。
白有墨嗯了一聲,便往鄆弟兒家走,文二郎緊隨其后。
二人快步行進,很快就到了鄆弟兒家,只是鄆弟兒家漆黑一片。
“鄆弟兒……鄆弟兒……”
“鄆小弟,鄆小弟!”兄弟二人在鄆弟兒家門口叫了幾句,沒人應。
兩人心知不妙,對視一眼,沖入屋內。
文二郎打開衙里特制的火折子,照了照,發(fā)現(xiàn)鄆弟兒父親雙眼通紅的看著他們。
鄆弟兒父親看上去十分虛弱,張嘴想說什么,卻沒有聲音。
文二郎湊上前去,模糊聽到鄆弟兒父親在說:“鄆……鄆弟兒……還,還沒回來……我心里……心里急的死……想喊人報官,無奈身子虛,喊不大聲,又癱瘓在床……”
于公于私,文二郎都有責任出手。
文二郎也很有經驗,知道為何鄆弟兒父親會兩眼通紅,必定是因為鄆弟兒父親見鄆弟兒太晚沒回來,心中有預感,一急想報官,但是喊啞了嗓子也沒人聽到,急的流眼淚。
看見有人來了,才打起精神。
“鄆老伯,鄆弟兒有沒有說去哪里?”文二郎問到。
“陽……陽景崗?!编i老伯虛弱的回到。
白有墨看見桌上還有燒餅,破水壺里還有一些涼水,忙取碗倒水喂了鄆老伯一些。
鄆老伯有些氣力,但嗓子依舊嘶啞,道:“麻煩……麻煩你們……幫我報官……”
“我這就去陽景崗,大哥你去報官!”文二郎道。
白有墨道:“弟弟,你就是官啊!再說弟弟本事也了得,事不宜遲,我們兩兄弟一起去陽景崗!”
白有墨說完把鴛鴦刀遞給了文二郎,文二郎想想白有墨說的也有道理,但卻沒有接刀,只是順手拿起了一條放在門口的破扁擔,道:“大哥,刀你留著防身,我用這個?!?p> 文二郎揚了揚手里扁擔。
兄弟二人心照不宣,沒有多說什么,這個時候時間很珍貴,早一點去,或許事情就會不一樣。
兄弟二人只道了一句:“鄆老伯放心。”便奔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