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jīng)一度以為,死了也就消失了,沒有天堂沒有極樂盡土,如燈幻滅。
而它們,是神嗎?
或許吧。
剛聽完我的話,商鞅身上的衣服就發(fā)生了變化,就這樣毫無波瀾的改變,從嚴謹?shù)奈鞣兂尚蓍e服。
“這樣確實好多了,那個衣服給我太正式的感覺。”
我趕緊抬手合上驚掉的下巴,微笑著點點頭。
“不必拘束,屬于你的那個時代過去了,但依舊有人記得你,故地重游,物非人非。”
聽到這,商鞅點點頭,露出了笑容。
他自顧自拿起啤酒,卻打不開,我示范怎么使用開瓶器之后,他開始當水喝起來。
“在這喝沒勁,走吧,我?guī)愠鋈ス涔?,我可是導游啊?!?p> 剛好天漸漸入夜了,我不太喜歡白天去擼串,還是晚上感覺不錯。
商鞅對于我的車,沒有更多的好奇,而是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總在沉思。
“你們現(xiàn)在的法律,女人能出門?還衣著如此。。少?”
剛好看到穿著靚麗逛街的女孩,視覺沖擊對商鞅是很巨大的。
“當然,我說了,沒有人會在意你穿什么,或許你穿得個性點的話還有人看看你,僅此而已,但,如果不穿在街上跑的話,也是不允許的。”
我邊開車變和他解釋,商鞅外貌看上去并不帥,但我知道對于他們來說,外貌只是外貌而已。
“誰會管?廷尉府的亭斯?還是軍隊?”
商鞅疑惑,大秦時期的亭類似現(xiàn)在的執(zhí)法者,遍布全國,也負責抓捕犯人和維持治安。
“唔,不一樣,執(zhí)法者管城市,管普通人,而軍隊是保家衛(wèi)國的,大小不一樣,但都是國家的執(zhí)法者。”
到了,剛停下車,我便對店里喊。
“老板,大肉串,腰子,雞美麗都上點,兩箱啤酒?!?p> 這個燒烤店,讀書時候我們就經(jīng)常來,后來因為某些原因,畢業(yè)后,大伙都散了,只有我和胖子還堅守在這座城市,有時間我們都會來,這不,胖子一聽我在這立馬就過來了。
“怎么這么晚?”
商鞅差不多喝了一打啤酒,胖子才姍姍來遲。
“嗨,別提了,臨走老爺子把我喊去了,出門又忘帶車鑰匙,干脆打車來,這一路給我堵得?!?p> 胖子看我旁邊坐的陌生人,點頭微笑,起碼的招呼。
商鞅卻端著酒杯就要站起身行禮,還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不用,大家都是普通人,不拘于禮。”
商鞅被我拉住,聽我的話,有些疑惑。
小聲道。
“堵車是為何物?難道這個時代已經(jīng)沒有了禮儀?”
胖子起身去點菜,我想著怎么跟商鞅解釋。
“因為沒有戰(zhàn)爭和饑荒,醫(yī)療保證的情況下,人口越來越多,人人平等,人人都可以開車,車多了,路上自然也就堵起來了。禮儀還是存在的,但得看人看場合?!?p> 我本以為這樣的解釋面前能回答商鞅問題,卻沒想,他并不打算就此結束。
“人心難測,人人平等,難道所有人都甘于平凡?又是誰管理這個城市,這個國家?”
我突然想起,商鞅是政治家,對于民情,人心很是了解,他的變法之所以能成功,靠的就是他深知人心。
這時,我看到商場高樓張貼一帶一路偉大思想的宣傳海報,指著那對商鞅道。
“你看到那個人了嗎?不過他不在那,那只是一種技術,拍攝照片做成的海報,他就是這個國家現(xiàn)在的領導人。”
順著我的指尖,商鞅看到了,他并不認識簡體字,畢竟他那個時代還是大篆小篆。
“但你知道,為什么我不說他是國王,也不說他是統(tǒng)治者而是稱呼他,領導人?”
我繼續(xù)說到,給商鞅倒上酒,胖子居然脫了外套親自上手烤魚,難得。
商鞅搖搖頭,等著我的解釋。
“他是人民選出來的,選舉權??吹侥闵磉叺倪@些人了嗎?只要你出生在這個國家,沒犯啥大錯,年滿十八就可以參與選舉?!?p> 我指著來來往往的行人道。
“人民選國王嗎?”
商鞅驚呆了,這是他不敢相信的事實,自古君權神授,沒人去考慮為什么要去伺候一個同樣是人類的所謂的王。
“不,不是國王,他如果犯了錯,也是會被懲罰的,跟普通人一樣,而且,他只能在位五年,五年后要是人民覺得他干得好,還可以再干五年,如果不行,五年就后換人。”
我搖搖頭解釋道。
“所以這個國家很安寧?領導人不是國王,而是人民?!?p> 商鞅的總結讓我不知道點頭好還是搖頭好,想了想還是不跟他說,其實再安定的國家也并非烏托邦,街角乞討的人,希望他沒看見吧。
胖子坐回來了,菜上桌。
“你們兩都喝上了,也不等我,來來來,走一個?!?p> 舉起酒杯,我示意商鞅跟著做,剛開始他因為不懂略有拘束,但擼串最是拉近男人關系的一種活動。
有人不是說過,沒有什么是男人之間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有,就兩頓。
“哎,老五(胖子喊我,大學時候大家相互排行的綽號。)咋不介紹介紹你這朋友,酒量可以啊?!?p>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胖子問我道。
其實并非我不想介紹,而是,你知道,這很難,按理來說不能瞞兄弟的,但直說卻又很麻煩,說不清楚。
“他是。。。遠房親戚,從沒來過大城市,這不,帶他出來玩玩?!?p> 這個解釋可以嗎?我不知道,但話都說出口了。
“這樣啊,沒事,尹武親人就是我朋友,走走走,桑拿溫泉,我請?!?p> 胖子倒也大方客氣,起身去結賬,他家有錢,我也就沒客氣。
“桑拿,溫泉是什么?”
商鞅問我,一臉好奇。
“就是,夜生活的一種吧!這個時代娛樂的事情很多,上了一天班,很多人選擇飯后開始自己的娛樂,或上網(wǎng),或酒吧,或桑拿,泡泡澡什么的。當然,成年人才可以。”
我握著酒瓶一邊介紹一邊想著。
“何為成年人?莫非是上等人?”
商鞅可能又誤會了,這也難怪,他生活在那種等級森嚴的時代,自然以為這樣的生活只有一部分人可以過。
“不是的,沒有什么上等人下等人之分,人其實都一樣,不管你活著多有錢多窮,死后都是一堆爛肉,毫無差別?!?p> 我想起一次人體解剖課程上,導師的這句話。
“說得在理,那成年人是什么?”
商鞅點點頭,喝了一杯酒,自己滿上。
“國家規(guī)定,年滿十八周歲屬于成年期,你知道,孩子不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所以歸于未成年,還有未成年人保護法之類的?!?p> 這么解釋,商鞅可算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