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大門,幾乎貼著墻走的。外面是一片石板地,周圍雜草叢生,正前方有一個圓拱門,門外也是一條石板路,除了這圓拱門,便再沒有其他可供人出入的門了。
天空昏暗,只見血色月光,能見度極低。銀星二人弓著腰,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圓拱門的旁邊,探出頭去看門外的情形。
門外是一所破爛的院子,在院子的盡頭,同樣有一道圓拱門。
四周寂靜無聲,仿若無人,連零氣都沒有。
杜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來關(guān)押銀星他們的小童子似是沒有時間來處置他們,便匆匆離開了,而這里一個看守犯人的零都沒有,是對它們的結(jié)界太自信呢還是另有什么大事?
銀星直覺,鴉鳴村夜晚的游客失蹤與杜府的異樣息息相關(guān)。
作為古代府宅的標(biāo)志之一,便是假山假水了,就算是廢棄的院子都不例外。銀星二人看著周圍無零,便躡手躡腳地跑到了一處假山后,伺機(jī)而動。
假山后有一個小洞,只能容人蹲著,無法站立,洞里還有陰暗潮濕的氣息。
傲岸抬頭一望,就看到頭頂烏黑的青苔,還有些許刺鼻的氣味,熏得他不住皺眉。
而緊挨著傲岸蹲下的銀星面容倒平常,只是側(cè)耳傾聽著外界的動靜。
結(jié)界被破,杜府的人理應(yīng)有所感應(yīng),前來抓人只不過是時間早晚問題。
除了腐臭之外,鼻翼突然傳來絲絲如蘭的清新氣息,仿佛一瞬間驅(qū)散了令人不適的臭氣,傲岸微愣,偏頭一看,就看到了銀星略顯小巧的后腦勺,她柔軟順滑的頭發(fā)有幾縷落在他的肩上,竟有芬芳的香味。
這個銀星……
長得不咋強(qiáng)壯就算了,居然還噴香水?
一個大男人,噴什么香水嘛?!傲岸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但還是不由自主地靠銀星更近,她身上的氣味太好聞了,有一種舒爽寧神的效果,仿佛周圍的臭味一絲都聞不到了。
直到傲岸的下巴都放在了銀星略顯柔弱的肩上,她一怔,頭都沒回,聲音雖低,但是似乎含著一絲怒氣:“你在干什么?”
“啊?啊!我……”
傲岸一驚,如同瞬間回魂,忍不住彈跳起來,卻因為頭頂就是石壁,理所當(dāng)然的磕到了頭,還撞到了銀星的側(cè)臉。
傲岸不禁叫了一聲,連忙捂住嘴,悶聲道歉。
銀星輕嘶一聲,臉上的面具都差點被撞掉了,還好她迅速出手扶正,然后揉了揉自己被撞紅的臉蛋。
空間本就不大,在傲岸算得上激烈的動作下,被撞到也就無可厚非了。
突然撞人傲岸特別不好意思,連連道歉,但是他內(nèi)心又有了疑惑,不知道哪一瞬間,他似乎看到銀星的臉花了一下,是他眼花了嗎?
還沒來得及讓傲岸思考,假山外竟傳來一陣陣窸窣聲。
兩人心中一凜,立刻屏住了呼吸。
零走路一般是沒有聲音的,只有零氣摩擦地面的聲音。
窸窣聲漸漸遠(yuǎn)去,就在銀星兩人以為周圍已無人零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一道凌厲的氣息,直直朝假山的位置攻來。
銀星和傲岸二人都是對氣息感知敏銳之人,當(dāng)即干脆利落地滾了出去。
砰——
兩人的身后的假山變成了一堆碎石,而一個身穿黑衣,頭發(fā)披散,腳下漂浮著黑氣的男子顯現(xiàn)出了身形,臉上卻是帶著笑容地看著銀星他們。
“哎呀我說二位,怎么就不好好在牢里待著呢?非要跑出來作亂。本來事情結(jié)束后還可留二位一個全尸,如今看來,得把你們二位抓起來當(dāng)老爺?shù)酿B(yǎng)分了,相信老爺一定不會拒絕的?!?p> 男子臉上的笑容詭異,一邊說著話,一邊不斷朝二人靠近,渾身散發(fā)著懾人的零氣。
銀星雙眸一瞇,看著眼前零,腳下慢慢往后退著。這零看起來有些面熟,臉上的笑容竟然跟抓他們過來的那個小童子神似。難道這只零是那個小童子的零父?
傲岸雖然對自己的探測器不抱什么希望了,但還是有一些僥幸,要是這次探測器有用了呢?但是面前男子的影像旁卻漂浮著三個問號,顯然也是未知。他有些愣住,為什么鴉鳴村的零都探測不到量級值?就是不知道面前這個零和杜何比起來孰強(qiáng)孰弱?
“廢話少說,放馬過來!”傲岸將探測器收到一邊,猛地一握拳,小心謹(jǐn)慎不是他的風(fēng)格,有什么事情先打了再說!他掏出數(shù)張黃符,朱紅的點從符紙中央向四周蔓延,將符紙染得殷紅如血。有了杜何的前車之鑒,傲岸再不會輕敵!
“哦?有些膽色嘛!”男子輕笑一聲,面容更加邪肆,“要是你真能打贏我,說不定放你走也行哦!”
放他走?!傲岸一驚,這個零會有這么好心?
“當(dāng)然……”男子婉轉(zhuǎn)一笑,“只有你一個人!”
傲岸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冷哼一聲:“打敗了你,還用得著和你講條件?!來吧!”
男子也冷哼一聲,腳掌狠狠一跺地,地上頓時如同炸開了一朵黑色的煙云,他速度極快朝傲岸沖來。
“哈??!”重重掄起一拳,傲岸以符紙包裹手心,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另一只手上的符紙已然被點亮,伺機(jī)而動。
傲岸的拳頭和男子冒著黑氣的手掌擊在了一起,頓時一股大力從相接處傳來,傲岸虎口劇痛,被大力震得后退了數(shù)十步,胸口悶疼,嘴角更是溢出了鮮血。
男子也后退了幾步,卻一點傷害也沒受到,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好小子!力氣倒是不?。 ?p> 傲岸捂著胸口喘著粗氣,眼神凝重地看著男子,只是一擊,就幾乎讓他喪失了還手之力,這男子比之杜何來,也不逞多讓。
“不錯!”男子聲音洪亮,抬起右手,手掌上凝聚出了更多的黑氣,只是眼里驀地多出了一絲凌厲之色,“下一擊,就送你上路!”
男子一拳揮出,其上攜帶著滾滾黑氣,陰氣逼人,寒冷刺骨,朝著傲岸的面門拍去。
傲岸閃身躲避,但男子的身形如同跗骨之蛆,緊緊追著他不放。
終于,男子來至傲岸身前,直叫他避無可避。
打在身上應(yīng)該會很疼吧?
傲岸還是有些慫,他忍不住閉上了眼,準(zhǔn)備承受這一記重?fù)簟?p> 砰——
面前傳來重?fù)袈?,更是一陣火花四濺,但是料想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出現(xiàn)在傲岸身上,他詫異地睜開眼,就看到自己面前洋洋灑灑地都是黃符碎片。
銀星就在傲岸的不遠(yuǎn)處,原本緊緊扣著的黑色風(fēng)衣不知道什么時候解了開來,露出里面的黑色小背心和黑色緊身長褲。雖然一身黑,但是還是看出來,她身形單薄,完全是個小孩子的身體。
銀星手里拿著一只紅色的小袋子,另一只手伸了進(jìn)去摸索著什么,一雙眼睛緊緊注視著男子和傲岸的方向,臉上表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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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作者君:采訪一下杜何先生,為什么對我們降鬼師情有獨鐘?莫非是所處之地太過閉塞之故? 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