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爺喝了一小口茶，看著艾平說：“既然艾老師愿意接受我的條件，那我也表示一下合作的誠意，把實物給你們看看?！?p> “冒昧地問一下，榮爺您這兩塊石碑是從哪里找來的，不知道方不方便說？”可能是受到旁邊這些人的影響，艾平也改口稱呼對方為“榮爺”，而不是剛開始叫的“榮老板”。
“哦，這個啊，方便說。這其中一塊啊，早年是我手下的人收回來的，那會大家都看不懂這上面寫的什么，也看不出來具體的產(chǎn)生年代，本來以為沒什么價值，就一直放在角落里。直到后來有一天，我們的海寧帶著另外一塊石碑出現(xiàn)了。”
說到這里，榮爺那犀利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起來，把頭轉(zhuǎn)向余海寧看著她繼續(xù)說：“海寧告訴了我們這石碑的真正價值在哪，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啊，而且她對文物年代鑒別的能力是異常彪悍的，在我們這里無人能及！現(xiàn)在她是我們耀林文玩的首席鑒寶師?！?p> 榮爺夸耀余海寧時所流露出來的自豪之情，讓艾平心里更不是個滋味，明明是自己之前的相親對象，還沒交往幾次，就被別人給夸得天花亂墜，而且對方還是個成熟、眼睛帥氣撩人且富有男性魅力的超級多金男。
“哎呦榮爺！瞧您說的，我哪有這么厲害，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庇嗪幷Z氣略帶謙虛地說道?！鞍蠋熌梢圆挥眠@么小心，這石碑我是了解的，非常穩(wěn)定，硬度也高，一般來說是損壞不了它的，不然我也不會不加防護(hù)地就拿出來給您看了。”
余海寧和艾平說話，一口一個“您”字的，顯得十分客氣與生疏。榮爺?shù)摹爸鳈?quán)宣示”也就算了，這個“您”字讓艾平更是失落無比，此刻不想多說話。
“我這里還有個小小的要求，不知道艾老師能不能接受。”榮爺喝了一口茶說道：“這兩塊石碑當(dāng)然你是不能帶走的，照相、拓片也不行，如果您想要解讀的話只能來我這，保密工作我這邊也是挺重視的，出于某些原因，這東西我們不想被外界太多人知道，特別是行內(nèi)的人。我知道，您如果真想帶走的話也不難，謄抄一份就好，或者憑著自己的記憶寫一份，這我們也確實管不了，但我希望艾老師還是能和我來個君子約定，全文在沒有被解讀出來前，幫我們保守這個秘密?！?p> 榮爺話說得雖然客氣，可是這態(tài)度里卻是不客氣的，讓人覺得他不是在求你，而是命令你！
“行，這點肯定沒問題，榮爺您放心，今天我們來您這的事情，天知地知，你們知我知，哦，還有小劉知。”說完艾平看看坐在身邊的柳明義。
柳明義則是一臉無聊地坐在那里，剛開始他精神還是有點小亢奮的，也在認(rèn)真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可是后面的聊天內(nèi)容對于他來說就有些無聊了，于是他就喝喝茶、聽聽流水聲，同時觀察著面前的兩位美女服務(wù)員。
地上跪著的服務(wù)員又站了起來，用白色棉布拖著那個青釉柿子茶壺，緩緩地再次走到那兩位保鏢面前，給兩個人添了些茶水。
艾平此時心想最近也正好放暑假了，白天沒事都可以來這，等這個暑假過完了，自己肯定能把兩塊石碑的文字形狀全記下來，后面也就不用再過來了。
“好！那我們最后就來談?wù)剤蟪甑氖掳伞！睒s爺說到“報酬”兩個字的時候，柳明義來了精神，直了直腰板，豎起耳朵仔細(xì)聽著。
“要不艾老師你先開個價吧?！睒s爺說
這下艾平犯難了，他以前從來沒有兼職過，也不清楚市場行情都是什么樣子，“還是榮爺您先說吧，之前我也沒干過兼職，不知道這市場的行情?！卑秸f道。
“你個傻小子，和人家這么坦白干什么，看你是小白，這樣人家就可以少給你很多了?！绷髁x在一旁干著急，但是又不能隨便說話，不然“助理小劉”這個身份就要暴露了。
“艾老師真是正人君子??！哈哈！”又是一陣榮爺爽朗的笑聲，“事成之后，我給你這個數(shù)怎么樣？”說著，榮爺用手比劃出一個“八”字。
“才八千？這么大老板真摳門??！看，傻眼了吧，價錢給壓得這么低，你怎么好抬價。”柳明義心里嘟囔著。
“八千？”艾平問道。
“艾老師，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是八萬！”說完，榮爺身體往沙發(fā)上一靠，露出自豪的表情：“解讀完以后，我們需要一段時間去驗證內(nèi)容的正確性，如果正確了，再付給你五萬，你看怎么樣？”
艾平和柳明義都有點驚呆了，“我的老天爺，果然是財大氣粗啊，出手真闊綽，那破石頭上面刻的東西有這么大的市場價值??？”柳明義心里想著。
而艾平的驚訝點卻不光是在報酬上，“驗證？你們有辦法驗證內(nèi)容的正確性？這個怎么驗證啊？”
古文譯解這種東西又不像是數(shù)學(xué)習(xí)題，最后有理論和公式做論證。以甲骨文為例，目前發(fā)現(xiàn)的4000多個字當(dāng)中，國內(nèi)無數(shù)學(xué)者這么多年的譯解，官方發(fā)布出來譯解成功的也就2000多個，剩下的那些，每個人可能看法都不同，更何況眼前這些冷僻文字，談何驗證！
“這個艾老師就不要多問了，這屬于我們的商業(yè)秘密，你就看價錢合不合適就好?！睒s爺?shù)幕卮鸱浅Ｖ苯印?p> “那如果你們驗證后發(fā)現(xiàn)，最后的結(jié)果不正確，這八萬需要退回嗎？”這時候柳明義實在忍不住了，趕緊把話接過來，他知道討價還價這種事情艾平真是不擅長，而且艾平今天全部的注意力只放在兩個地方，一是古文譯解學(xué)術(shù)本身，二就是余海寧了。
“不用退，既然合作了，就得信得過你們，如果驗證后發(fā)現(xiàn)有誤，算我自己運氣不好?！睒s爺?shù)幕卮鸱浅４蠓健?p> “榮爺果然豪爽！。”柳明義笑著說道。
這個問題其實艾平也想問的，只不過他實在有點不好意思開口，自己其實也不想退，但是又覺得這樣自己會太世俗，實在抹不下這臉。
至于柳明義，從小臉皮就厚，再加上家里父母一直做生意，從小耳濡目染，生意人嘛，信奉一句：談錢不傷感情。
“價錢我們能接受，時間有限制么？”艾平最終敲定了報酬，這個數(shù)目，對于艾平來說實在是太可觀了，何樂而不為呢。
“時間上我們暫時不太著急，而且這石碑也不齊全，艾老師目前按照你的節(jié)奏來就行?！?p> “好的，那我沒問題了?！?p> “行！那我們就說好了哈，今天我就叫我的秘書寫一份合同，就按我們談妥的條件寫，明天如果你有空的話就還麻煩艾老師先來我們這把合同簽了，然后大家才好干活，親兄弟也得明算賬是不是？”
“是的，我懂?！卑近c頭說道，又喝了口茶。
“那好，后面艾老師來我們這工作前，還請事先聯(lián)系冬玉，她會安排妥當(dāng)?shù)??！闭f完榮爺沖那兩個保鏢招了招手，“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的助理，小伙子叫‘冬雷’，姑娘叫‘冬玉’?！泵髅嫔险f是助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保鏢。
“冬玉，你把你聯(lián)系方式給艾老師一份，后面你負(fù)責(zé)和艾老師聯(lián)系?！?p> “是?！倍裾f完走到艾平面前，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艾平，艾平見狀也馬上起身，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和對方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