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聽說輕闋、”死了?金佩后面兩個字不敢說了,表示懷疑,畢竟那個男人看起來就不像是這種會自尋短見的人。
“哀家叫你過來了?”蘇緣一步一步逼近,臉上的表情背著陽光,叫人捉摸不透。
“太后娘娘,我、我只是不小心、不,我什么都沒有聽到?!苯鹋迤髨D蒙混過關(guān),哪料這一次蘇緣不是那么好說話了。
“來人,給她教教規(guī)矩!”不給金佩求情的機會,她朝著后山走去,一切歸于平靜。
——
“陛下,現(xiàn)在怎么辦?”小李子眼底放光,這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只要解決了太后娘娘,以后陛下肯定會厚待他的!
自從他小李子調(diào)到陛下身邊做貼身太監(jiān)之后,小忠子可就是昨日的黃花菜——涼了。
盡管如此,他小李子可不僅僅只滿足這個位子,他要做陛下跟前的第一人,只有這樣他才能在那些人的面前揚眉吐氣。
玉御也不是笨的,他眼睛一睜就猜到了小李子的打算,不反對也不支持。對了,他大不了幫他遮掩一下;錯了,他也不過是少了一個辦事的人。
“依你看來,應(yīng)該怎么辦?”玉御玩味的笑著,眼底只有厭惡。
“陛下,不如我們——”
小李子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心眼大的很,他有把握陛下絕對不會責怪于他!
“大膽!”玉御假意大怒,“你竟然敢對朕的母后下手,活膩了是不是?”
“陛下,奴才錯了。陛下,饒命??!”小李子也是個慣會見風使舵的人,心中一比量也就猜到了皇帝的意圖了。
玉御一步一步踩在地上,眼中閃過特別多的心眼,最后半蹲,對上小李子的眼神,“小李子,為朕辦事的人不差你一個,但朕為什么就帶著你出來了?你知道嗎?”
“陛下?奴才惶恐!”小李子連忙磕頭,眼底滿是惶恐,陛下再小,那也是皇帝,并不是他可以指手畫腳的,是他太露鋒芒了。
“那是因為你夠忠心?!庇裼贸鲆粔K不起眼的玉佩,聲音刻意壓低,“朕從來不虧待忠心之人?!?p> “陛下?”小李子還是一臉茫然,然后神情恍恍惚惚地走了。
“陛下真的是好主意!臣佩服佩服??!果然英雄出少年??!臣不服老都不行了?!崩钤紫嗟刃±钭与x開就走了出來,打量玉御也是暗中帶著一點點的警惕。
他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官員了,經(jīng)過那么多年的大風大浪才走到今天,他憑的不僅僅是運氣,更是做人的智慧。
若非他的幺女看上了皇上,想要坐一坐皇后的位置,他根本不用鋌而走險那么快選定現(xiàn)在皇上這邊。
太后娘娘那邊是平穩(wěn)的不錯,可唯一的不好就是她竟然想要徹底處理他們這些老臣,這也是他選擇和皇帝合作的原因。
“岳丈大人夸獎了,朕還是有很多地方需要向你多學(xué)習的?!庇裼种t虛,眼里快速閃過不屑。
像李宰相這樣的老狐貍為什么要忽然站隊?還打著幺女喜歡他的幌子?真的把他當成了三歲的小孩是嗎?!
當真是可笑至極,他沒必要拒絕送到嘴邊來的肥肉。
“陛下折煞老臣了?!崩钤紫嘣掚m這般說,眉眼之間卻是全無半點的謙虛之意,反而越發(fā)的嬌縱起來。
“依岳丈看來,朕應(yīng)該怎么做才會更加妥當?”玉御但是放低了身姿,只要能夠扳倒他的“好母后”,那天下不就是他的了嗎?他倒要看看還有誰敢在他的面前指手畫腳!
“陛下慎言。老臣覺得我們應(yīng)該這般……”
遠遠看過去,李宰相和玉御真的是相談甚歡,看著就十分的親近。
看著這一幕,暗衛(wèi)心中冷笑,有事一群不知死活的人,果真以為就拿他們沒辦法了?他給了另外一個暗衛(wèi)一個“繼續(xù)監(jiān)督”的眼神就匿身而去。
他在外面轉(zhuǎn)了幾個彎,最后腳一滑朝著后山走去。
“你說什么?”蘇緣放下桃花釀,眼中帶著深思,“朝中還有什么動向?”
沒道理的,李宰相那只老狐貍會跟玉御湊在一起,準保是有什么事情她所不知道。
“那邊太遠了,屬下不敢貿(mào)然打草驚蛇?!?p> “讓輕幽過去,她知道該怎么做的。”蘇緣吩咐,然后又看了看竹屋的方向,“輕封要是回來了讓他直接來這邊找我。”
“是?!卑敌l(wèi)身子一閃,消失不見。
“現(xiàn)在朝中的局勢越來越緊張,再不料理恐生禍端?!蓖沾髱熉呓?,遮掩心中的心思。
“大師怎么有閑工夫過來呢?”蘇緣笑著打趣,“不如對飲一杯?”她舉著酒壺就要給他倒一杯桃花釀。
“你覺得我能喝酒嗎?”忘空也沒生氣,“你幾時啟程?”
他要是再不過來,恐怕她離開了還就真的如她所說的那般不會見他了。
“你倒來關(guān)心這個?!碧K緣笑而不語,眼角微微上揚,“哀家也不知你也變成俗人了?!?p> “身處凡塵誰人又可以真正超脫世俗,誰不都是俗人一個?”忘空放開了,既然不能守在身邊,能看一眼是一眼也是好的。
“也罷?!?p> 蘇緣收起桃花釀,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也順手遞了一杯給忘空,“坐下吧。”
“好?!?p> 忘空并沒有多說什么,他只是安安靜靜的陪著她,一如她以前安安靜靜陪他看書。
忽然,蘇緣酒性上來了,眉眼之間一片嘲諷,“你說這世間愛情是個什么東西?”
忘空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他如果知道是個什么東西就不會現(xiàn)在還跨不開那一步了。
“今天居然聽聞輕闋跳崖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說著她打了一個響嗝,“對了,你大概不知道輕闋是誰吧?就是跟在我身邊的一個得力干將。你猜猜哀家是怎么做的?”
怎么做的?忘空眼角劃過了一抹黯然,無非是絕不接受,不然也不會在這里發(fā)泄情緒了,更不會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你怎么做的?”他還是問了出來,屏住了呼吸。
“哈哈?哀家是、”蘇緣忽然就趴在了桌子上,眉眼安靜干凈,卻帶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感,。
“不管你是真醉還是假醉,這是我最后一次來見你了,以后我會替你祈福。別了,我的蘇蘇。”忘空眼角滴下一顆淚,喝了那杯茶,這次決心離去,此生不做他想。
假寐的蘇緣睜開眼,眼底誰也瞧不出情緒,語氣幽幽:“不牽扯,就不會受到傷害,我也不知道能護你幾時,斷了對你更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