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夫在太監(jiān)快速的步伐的帶領下,很快到了御書房門口,鄭公公立在門前,見到他來立刻快步上前說道:“余大夫,皇上把奴們都遣了出來,交代要是您來了直接進去就好?!?p> 說完這句話,鄭公公又上前一步小聲說道:“皇上今天心情不好。剛到吳妃殿門未進,就折了回來?!?p> 余大夫對鄭公公笑著點了點頭,意味自己知道了,就打開門進了御書房,看到的一幕便是,滿殿威嚴的金黃色中,一抹暗黑的身影站在窗前,眺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渾身充滿著蒼涼。
蒼涼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個高高在上的人身上,何況宇文赟今年才四十五歲。
余大夫就靜靜的看著片刻,開口說道:“云陽,是在思念念悠?!?p> 云陽,皇上的宇文赟的字,念悠,先皇后的名,多少年未曾有人這樣喊過了,由此可見二人關系非比尋常。
窗前的人未曾轉過身,惆悵的說:“鳳兮宮已經(jīng)空置太久了。”
余大夫接道:“那皇上打算讓誰住進去?吳妃嗎?”
宇文赟冷哼了一聲說:“她也配?”說完他轉過身朝余大夫走去。
“余炘,你說我當年是不是做錯了?!庇钗内S問,但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現(xiàn)在再說已是于事無補,還有皇上,草民如今叫做余霧?!庇啻蠓蚶淅涞恼f道。
宇文赟盯著他看著說:“你還在怪我嗎?”
余大夫笑了笑不答反問道:“云陽叫我來,所謂何事?”
宇文赟也不再問,說:“你剛剛給公主把脈,情況如何?當真像你剛才在紫竹院所說一番?”
余炘說:“中毒不假,但按理服用過蛇莓,梅蛇之毒不該有殘留才是,更像人為?!?p> 宇文赟沉思了片刻,竟然笑出了聲,那聲音甚是愉悅,頓掃剛才的陰霾,說:“無憂啊,我竟然小看了這丫頭?!?p> 余炘臉上布滿了不解,但卻說道:“念悠的孩子自然是不差的。”
宇文赟忙著補了一句:“也是我的孩子”,接著又問:“你可曾覺得這個公主有何不同?”
余炘頓時恍然大悟,笑道:“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機靈,我就說怎么感覺有些怪異,似是忘記了我說過的話,那真的在哪?”
宇文赟又朝著那扇窗望去:“江湖?!?p> 這次余炘也看向那扇窗問:“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宇文赟沒有回答,反而說:“從今天起,你就住在紫竹院吧,直到無憂回來為止?!?p> “為何?”余炘問道。
“無憂是皇家公主,哪有一直在江湖飄蕩的道理?”宇文赟淡淡的回道。
余炘反道:“如今看來,無憂在江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何必?你若是不告訴我真實緣故,又如何指望我?guī)湍悖克悄钣频暮⒆?,我是余霧?!?p> 宇文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這么多年了,無憂也長大了,有些事情該解決了。”
頓了半響見余炘還是盯著他不開口,他又補充道:“馬上就是武林大會,我不想無憂參與其中?!闭Z氣中帶著絲絲無奈。
“哎”余炘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何必呢?皇宮的兇險不亞于江湖,甚至更甚?!?p> “你就當體諒一個父親可好,至少有我在,皇宮里就有她的安身之所?!庇钗内S放緩了語氣懇請道,這個時候他不像個帝王,只是個父親吧,至少現(xiàn)在看來如此。
余炘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然而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表明自己明了了。
諾達的殿宇陷入了沉靜,宇文赟又轉過身去看向窗外,那扇窗正對著鳳兮宮。
過了片刻,余炘突然問道:“吳妃究竟是怎么回事?”
宇文赟說:“貪心不足蛇吞象,有些人已經(jīng)不安分了。”接著又說:“你先去紫竹院吧,你在紫竹院,我的無憂才會盡快趕回?!?p> “知道了”說完余炘就朝殿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又說:“云陽,有些結要是不解開,或許會遺憾終身?!闭f完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的鄭公公見到他出來,立馬迎上去,問道:“余大夫,皇上可曾吩咐雜家事沒?”
余炘說:“皇上口諭讓本大夫入住紫竹院偏院,照顧公主,直到康復為止。鄭公公快些安排吧。”
鄭公公聽后臉色白了白,剛想說這不和規(guī)矩,但又想這是皇上的安排,豈容反駁,定了定神色,立馬說道:“雜家這就去安排?!?p> 不大一會,大夫入住紫竹院一事又在皇宮掀起了風波,這話傳到皇后耳里后,皇后立刻給琉璃寫了一封信,招來自己的暗衛(wèi),囑咐道一定要快馬加鞭送出去。
而此時琉璃剛查探完那個被毀掉的據(jù)點,回到客棧,等著紫荊轉醒尋問一些事情。
那邊龍莊莊主和火山老人的棋局也已經(jīng)結束,辰勝了火老一子?;鹄厦嗣约旱暮訐u了搖頭說道:“青出于藍勝于藍,我也算是后繼有人了?!?p> 接著他又說道:“十年一回的武林大會快到了,你有何想法?”
辰不答反問:“火老今年可會下山?”
“老了,就不去湊這熱鬧了?!被鹄险f。
辰說:“如今武林的形式看似平穩(wěn),實則危險重重,近幾年,武林和朝堂也不像從前那般分的如此明確?!?p> 火老說道:“盤根錯節(jié),都是入局之人罷了?!?p> 辰說:“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倒不如重新洗牌,破而立之,既然分不開,那便熔?!?p> “哈哈哈,好,好,熔,我當年要是有你這份魄力,今日就不是孤老在這火山了。”火老說道。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去,火老看了一眼天說道:“時候不早了,你今日就在此歇下吧,明早再下山?!?p> 辰回了聲“好”,便起身走向琉璃來時進的第一間房。
月上高頭之時,辰躺在床上,手里拿著一朵幻雙花,喃喃道:“你究竟是不是他派來的?”他的眼睛似乎通過幻雙花在看另一個國度。
而這邊琉璃也終于等到了紫荊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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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南汐
炘(x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