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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黑化,黑吃黑

90.究竟誰是惡人?

村花黑化,黑吃黑 夏天水清涼 2193 2018-08-08 23:44:53

    然后,他心里的千言萬語化作了一句話:“我今天還回來?!?p>  宋白飛快地眨一眨眼,感到意外,因為按照他們之前商量的計劃,袁青應(yīng)該明天再過來的。很快,宋白就想通了,而且很喜悅。然后,她心里的萬千喜悅就化作一個字:“好!”

  在村長、袁青和袁元走后,宋白嘴角的笑意雖清淺,卻持久得讓宋甜和宋俏都感到吃驚,因為宋白有好長一段時間沒這樣歡喜過了。

  宋甜和宋俏對視幾眼之后,宋俏發(fā)問:“姐,是不是姐夫跟你說什么悄悄話了?我也想聽,行不行?”

  宋白笑而不語。

  宋俏無可奈何,只能皺起眉,在心里胡思亂想,亂猜。宋甜比較理解宋白的心情,因為她的歲數(shù)跟宋白很接近,所以她只是笑,并不問,笑意里流露著曖昧。

  胡春和宋竹起床后,想去廚房找現(xiàn)成的飯菜吃,可是等待他們的只有冷鍋冷灶,以前他們在家里受到的絕不是這種待遇,于是他們發(fā)火了,咆哮著,怒罵三個閨女,可是回應(yīng)他們的只有冷漠。

  只要胡春和宋竹不辱罵袁青,那么他們的辱罵就激不起宋白的怒火。如果他們想打架,那她隨時奉陪。

  宋竹餓得肚子疼,忽然轉(zhuǎn)頭對胡春咆哮:“別喊那三個死人了!你的手還能動,就趕緊給老子做飯!娶你這個婆娘有什么用?”

  胡春委屈,一邊端著盆往米缸走去,一邊嘟囔:“造反了!臭丫頭造反了!”

  等她揭開米缸的蓋子,忽然就傻眼了。她顫抖著,把手伸進米缸里,然后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尖捏起一粒發(fā)黃的米,不敢置信地叫道:“一粒米!一粒米!只剩下一粒米了!”

  “造孽喔!老天爺這是要餓死我呀!我不殺人,不放火,老天爺為啥這樣對我啊?”胡春把盆往地上一丟,屁股往地上一坐,雙手拍著大腿,大哭大喊,怨天尤人?!袄籽剑】烊ヅ滥侨齻€臭丫頭!她們把米藏起來了!一定是!”

  宋竹先是不信,等他探頭往米缸里一望,臉色頓時黑如鍋底。然后,他拿起菜刀就朝宋白三姐妹睡的小屋奔去,腳下如同生了風(fēng)。

  可是,宋白三姐妹早有準(zhǔn)備,她們早就把大鋤頭和小鋤頭都收進了小屋里。

  “三個死丫頭,老子白生了你們!干脆打死算了!”宋竹一路走,一路罵,早就暴露了他自己的意圖。于是,當(dāng)他試圖一腳把小屋的門踹開時,發(fā)現(xiàn)門安然無恙,而他自個兒的腳卻痛進了骨髓里。

  “死丫頭!臭丫頭!又跟老子作對!”宋竹疼得齜牙咧嘴,一副瘸腿的樣兒,然后,他開始用手里的菜刀砍門,紅著眼,看上去是今天非要弄死宋白三姐妹。

  “砍得真慢,肯定快要沒力氣了!”隔著一道木門,宋俏小聲地說。

  此時,她們?nèi)忝冒凑漳挲g排序,從小到大,是一個比一個冷靜。

  宋甜一點也不怕,一點也不急,淡淡地道:“等他把力氣用完了,又吃不到飯,肯定又像昨晚上一樣躺地上像條死狗。到時候,咱們給他送點稀飯,他吃完就睡,沒法找咱們麻煩。”

  宋甜把宋白想說的話給說了,宋白干脆微笑地做針線活,不多嘴了。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以防萬一,宋俏還是把鋤頭拿在了手里,同時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被砍的木門。她的定力比不上兩個姐姐,兩個姐姐的手里只拿著縫衣針,正做針線活呢!

  宋竹砍門的動靜越來越小,后來就只剩下他的喘氣聲了,他的手甚至連菜刀都拿不穩(wěn)了,于是他干脆扔了菜刀,坐地上歇著。

  胡春沒有米,是做不出飯來的。剛才她不敢出現(xiàn)在宋竹眼前,怕宋竹在氣頭上的時候拿菜刀把她給剁了。

  “餓死老子了!臭婆娘!飯呢?快給老子端飯來!”宋竹這一頓喊幾乎花光了他最后的力氣,簡直上氣不接下氣了。

  胡春先是偷看,見宋竹的手里沒菜刀,她才敢慢吞吞地走過來,訥訥地道:“金兒他爹,咱家沒米做飯,我去村長家借點米,你別急,他家要是有飯,我就直接借飯回來?!?p>  “那就快去呀!還啰嗦什么?想餓死老子啊?你也要造反啊?”宋竹又餓又氣又急,心里的惱火幾乎要把他自個兒給燒死。

  胡春趕緊轉(zhuǎn)身,一路小跑,目標(biāo)是村長家的飯菜。

  “又給村長家添麻煩了!”聽著外面的對話,宋白、宋甜和宋俏都蹙起了眉,心生愧疚。

  “我們欠村長家的越來越多了!”宋甜愁眉苦臉地嘆氣。

  欠銀子,是債!欠人情,也是債!沒良心的人是債多不愁,有良心的人是一點債也不忍心拖欠。如果實在是想還卻還不起,那么良心上的痛就會轉(zhuǎn)化為深深的自責(zé)和愧疚。

  “爹!爹!嗚嗚,你是不是快要死了?你起來,起來,別睡地上……”宋金坐在宋竹的旁邊哭哭啼啼,這兩天討人厭的宋金似乎也被迫成長了,似乎把幸災(zāi)樂禍的毛病給改掉了。他拉住宋竹的手,想把宋竹拉起來,結(jié)果卻是拉不動?!皢鑶琛銊e死!你起來!去賭錢!去賭錢!去多贏些銀子回來!把債還了!不要讓壞蛋抓金兒,不要讓壞蛋賣金兒,不要讓壞蛋吃金兒!嗚嗚——”

  隔著一扇門,宋白聽著宋金的祈禱和哭號,嘴角又浮起了淺笑,充滿了嘲諷的意味。她心道:“指望著賭鬼去贏錢還債,還不如指望牛屎里藏金子呢!”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出門去借飯的胡春也正坐在地上哭號,原因就是村里的其余人家一看見她就趕緊關(guān)門閉戶,無一例外。無論她怎么拍門,反正她的待遇就是拍不開。而且,聽著她在門外又哭又罵,別人反而在門內(nèi)說笑。

  “都是惡人!一村的惡人!”胡春哭得滿臉眼淚、鼻涕,終于絕望了,因為就連村長一家人也不顧她的死活了。以往,她認為村長是宋家村里最軟的軟柿子,現(xiàn)在她終于意識到那個最軟的軟柿子是她自己,現(xiàn)在誰都能拿捏她,就連村里的雞、鴨、豬、狗都像在嘲笑她,因為雞鴨豬狗至少有食吃,不像她快要餓死在別人家門口了?!岸际切账蔚模粋€祖宗啊,你們好狠的心啊!祖宗啊,你怎么還不顯靈?。课覟槟銈兯渭覀髯诮哟?,現(xiàn)在這些王八羔子要餓死我啊!”

  即使是惡人,也會有萬分凄涼的光景。聲淚俱下的胡春終于讓偷看她的村人們覺得她可憐了,有人在門內(nèi)嘆氣,不過依然沒人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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