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命大,沒有死,不過和我想他死了,造成的結(jié)果沒什么兩樣!”
我看到老頭的神色稍微收斂了些,繼續(xù)道,
“沒有人知道那件事是我做的,甚至都沒懷疑過念灣灣難產(chǎn)是人為的,即便到現(xiàn)在,這個秘密一直沒人知道”,說完他覺著不嚴謹,停了下,看了眼我,補充到,“不算你。”
下毒這件事怪老頭做得很是隱晦(期間還自嘲了下,自己最后也變得像他小叔叔一樣),加上空桑也很相信自己設(shè)下的那些保護措施,沒懷疑過身邊的人,所以他一直認為是武止吸取母親的營養(yǎng)過于侵略,才會子大難產(chǎn),導(dǎo)致念灣灣生產(chǎn)時痛苦不堪,出血崩潰,差點命喪黃泉。
武止一出生,念灣灣便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虛弱期,病情反復(fù)無常,好幾次都踩在了閻王殿的門檻上,虧得空桑寸步不離的守候,才能每次及時的把人救回來。
那段時間,魔宮殿就像暴風的中心,魔尊變得前所未有的殘暴,每個人都過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極易暴怒的男主人,隨時可能歸西的女主人,被偷藏要避開魔尊撫養(yǎng)的嬰孩。當時沒有任何人懷疑,如果魔后一旦離世,整個魔宮殿里服侍魔后的人會全部拉去陪葬。
那個才降生的孩子,最終被徹底的遺忘了在偏殿的乳母那。
空桑自他落地后,就直接丟給了乳母,在念灣灣身體沒恢復(fù)穩(wěn)定前,他一次都沒有去看過那個孩子,更別說去寵愛了。
整個魔宮殿,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新出生的少尊主很不得魔尊待見,甚至還帶了隱隱的厭惡。乳母照顧著他也都變得極其小心,不敢讓一絲絲孩子的哭鬧聲傳至魔尊耳邊。
怪老頭得知了這一切后,認為比起原來的結(jié)果,這個意外讓他更滿意,因為在其他人眼里看來,他是比魔尊親生兒子還要得魔尊寵愛的兒子。
魔尊和武止的關(guān)系一直都沒什么好轉(zhuǎn),即便念灣灣在好轉(zhuǎn)后的很多年里,試圖去緩和父子間的關(guān)系,但收效一直甚微,而這種情況也是怪老頭樂見其成的。
這樣的結(jié)果,也讓武止因禍得福的在魔界平平安安的長大。
怪老頭認為已經(jīng)沒有除掉武止的必要,而且不僅不除掉他,還在武止成長的整個過程中,但凡招惹空桑震怒時,怪老頭還有模有樣的勸說一二,護他一護,一副慈兄模樣。
也因為怪老頭在凌駕于武止地位之上獲得的滿足感,使得魔界的黨派斗爭暫時偃旗息鼓了好一段時間,致使魔界迎來了一個小高潮的發(fā)展,最終和云霧山代表的仙界形成了分庭抗爭的穩(wěn)定局面。
當撇開成見,新舊兩派在共同推進魔界的發(fā)展上,出現(xiàn)了空前的統(tǒng)一。這段時間,魔界不管在魔獸培育,魔兵訓練、各魔君的自我修為提升上都出現(xiàn)了繁榮向上的景象,魔界在兵力及各種戰(zhàn)斗力也有了突破性的發(fā)展。
怪老頭以及幾個與他關(guān)系極其密切的人,在修為停滯近千年、甚至幾千年后,也在這一時期,前后相差十來天的時間里,接二連三的實現(xiàn)了突破,修為上了很大一個臺階。這幾件當時過于湊巧的事情,在魔界整體戰(zhàn)力蓬勃發(fā)展大潮下,被平平淡淡的掩蓋了過去。
我當初在聽到這里時,對于怪老頭老舊一派怎么突破幾乎都在同一時間,隱隱感覺有些不對,但因心里掛念魔宮殿里關(guān)于空桑和桑念的舊事也就沒再去細想了。
沒成想,他們這件事竟然會牽動影響整個魔界,不,應(yīng)該說是影響整個三界九州的一個巨大的秘密。為了解決這個秘密,最后死了很多仙魔,要不是有人以命相護,我也差點就把命交代在那里了。
這種面上的和平一直維持到武止成人娶妻后不久便被打破了,武止的妻子懷孕了。
這個即將到來的新生命獲得了空??涨暗南矏?,空桑仿佛把早些年虧欠給武止的父愛加倍的傾注在這個還未出世的孫輩身上。即便還在胎中,空桑便已經(jīng)早早安排好了他的吃穿住行,就連名字都取得格外用心,桑念——空桑的“?!?,念灣灣的“念”。
聽到這,我就想,空桑的偏愛估計又要刺激到怪老頭精神病發(fā)作了。
果不其然,怪老頭就像個偏執(zhí)想得到父親獨寵的小孩,又一次把魔抓申向了未出世的小魔孫。他本想如法炮制,像之前一樣悄無聲息的讓武止的妻子流產(chǎn),可是這次的情況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之前,怪老頭用的是自身配戴無味的毒香,需經(jīng)常接觸被下毒的婦人,才能慢慢導(dǎo)致其氣血不暢,經(jīng)絡(luò)堵塞,待到生產(chǎn)時,便會形成大血崩導(dǎo)致一尸兩命。
那時,武止雖和怪老頭并未交惡,但畢竟處于新派魔君一派,交情也不是很熟稔。武止妻子懷孕,官面上去探望一回算得上進了同袍之誼,再多去探望便有點說不過去了。怪老頭本想在武止殿里安排人手的,但空桑雖對武止這個兒子不喜,但對孫子的出生的重視不下于以前念灣灣懷孕時,把武止的妻子也護得個銅墻鐵壁一樣。
這樣一來,怪老頭根本沒辦法再用之前的手段。就在怪老頭一籌莫展時,一個暗地里幫怪老頭做了很多陰損缺德事的心腹提醒他,這事他可以去找“那人”想想辦法。
提到“那人”時,怪老頭難得的露出了糾結(jié)猶豫的表情,中間停了停,最終還是開口道,“空桑、桑念一直想要我交代的就是‘那人’,知道他存在的人都稱他一聲霧老。那人很神秘,每次見他,面上都裹著一層很厚的黑霧,怎么都看不清楚他的臉?!?p> 怪老頭說,知道這么個人,還是符禺鬼王引薦的。當時這個霧老在助幾個舊派魔君鬼王們突破修為時給了很大的幫助,所以在這幾人中威望還是很高的。
這霧老也很是古怪,有著通天的能力卻不喜別人知曉。不僅要求各位魔君鬼王對他的事緘口不提,就連他的名字在平日里也不要提及。平日的行跡詭秘,魔界知曉他存在的幾人中,也只有符禺鬼王可以聯(lián)系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