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宮即將遭逢大難,此次與容雪一同回宮的,除了季玄,還有一名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旁人只知她是季堂主新收的弟子,卻不知她的來歷。
紅背竹竿草的采集還算順利,容雪一回宮,便與雪衣堂弟子潛心研制解毒藥劑。季玄聽聞陸媗之事,雖震驚悲慟,但舒青囑咐過此事少談為妙,也不敢在向天昊面前提起。
自從崖邊喝酒那日之后,向天昊像從未發(fā)生過似的處理宮中事務(wù)。旁人只道是伊人已逝,宮主雖難免傷懷,但終究走了出來。唯有舒青,覺得向天昊如此正常才是最大的反常,一直暗暗觀察。
這日四人齊聚大廳,忽聽一玄衣弟子來報:
“宮主,消息傳來,墨國皇帝被天羅神功所殺,有人指認是宮主所為。墨國二皇子墨連溪繼位,已集結(jié)兵力,在山下各處埋伏?!?p> “真是潑的一盆臟水。”舒青怒道,這幾日向天昊均在宮中,哪有空去殺那狗皇帝。
“不過是要個借口罷了。”向天昊示意玄衣弟子離去。
季玄開口:“如此,我便帶玄衣弟子們?nèi)ジ鱾€山口把守。”
向天昊擺手,說道:“等一下,”轉(zhuǎn)身問容雪:“解藥如何了?”
“已研制完畢,置于舒青的藤甲中?!比菅?yīng)聲。
“很好。季玄,待會帶你堂中子弟去領(lǐng)藤甲,務(wù)必告誡他們,一旦受傷,及時服藥?!?p> “是?!?p> “舒青,山下機關(guān)布置如何?”向天昊又問道。
“所有機關(guān)青衣弟子已檢查完畢,無一疏漏?!?p> 向天昊略一沉吟,開口說道:“此次與朝廷之役,我以前只認為是皇帝覬覦天羅宮的強大,但如今看來,應(yīng)是千機從中作梗。山下雖設(shè)機關(guān),但千機知道解法,人數(shù)削減恐不多。季玄,讓弟子做好萬全準備,將是場苦戰(zhàn)。”
“季玄明白?!?p> “舒青、容雪,以防萬一,將不會武的堂中弟子從密道撤離,然后你們與我一起,鎮(zhèn)守前殿?!?p> “舒青(容雪)遵命!”
“去吧?!毕蛱礻灰粨]手。
三人領(lǐng)命而去。
諾大的前廳只余他一人。向天昊坐在主座上,手里捏著宮主令牌,內(nèi)心思緒卻清晰異常。
當年師父傳令與他的場景歷歷在目:
“天昊,此為天羅宮宮主令牌,為師現(xiàn)在將它交托給你,以后不管發(fā)生何事,你都要保護好它,保護好天羅宮?!鼻嬖藭r已行將枯朽,將令牌遞于向天昊。
向天昊雙手接過,內(nèi)心悲戚,答道:“弟子定不辱使命?!?p> “如此,我便安心了。”擎元起身,走入后山林中。
擎元玄青色的背影深深刻在向天昊的眼中,他跪在地上,久久不愿抬頭。
“師父,媗兒走了。這一役,是徒兒最后一次為天羅宮而戰(zhàn)。待此事解決,徒兒要隨媗兒一起。她一個人,定是會孤單的。徒兒曾答應(yīng)過你護好天羅宮,但也曾答應(yīng)媗兒要護她一生,請原諒?fù)絻?。舒青日漸成熟,日后他定能照顧好大家...”向天昊盯著令牌,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