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卿身為國師,本來是不用每天上朝,可架不住她還有一個攝政的職責(zé),除了沒封王,待遇俸祿和攝政王是一樣的。
墨九卿不知道原身的做派,可她委實沒想攬這活兒。
首先吧,她有自知之明,她一個歷史系還沒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研究一下歷史什么的還可以,讓她主持朝政?
呵呵,別搞笑了好么……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小皇帝雖然年幼,可沉睡的獅子他也是獅子!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酣睡?
任何一個皇帝都有野心,誰甘愿做一個傀儡?
能讓別人囂張這么久,要么他是真無能,要么……他是真能忍!
可君非寒的兒子,她可不信會有多無能!
墨九卿暫時還沒有玩弄權(quán)術(shù)的心思,所以……上朝這種無聊透頂相當(dāng)于找死的行為,她還是想能避則避。
好在她剛回來,小皇帝允了她幾天假。
有著良好作息時間的墨九卿從不賴床,早早的起來泡在溫泉里了。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把身子調(diào)養(yǎng)好,不然哪天說掛就掛她找誰哭去?
重重疊疊紫幔掩映后,白茫茫的霧氣氤氳了視線,不知名的香味兒慢慢繚繞,幽幽涼涼的,極似某種生在九幽冥域,忘川河畔的羅剎美人,妖嬈奪目,勾魂攝魄!
有涓涓流水拂過耳畔,霧氣稍散了些,隱約看得清那落在水中的妙曼身影,青絲如瀑,冰肌玉骨,黑得誘_惑,白得圣潔,水珠從她精致的下巴滾落,在鎖骨處停滯一瞬,慢慢滑下,沒入水里。
她緊閉著眼,黛眉顰蹙,眼尾細長,微微一挑,直教人嘆,原來有一種活色,是真能生香!
鴉睫輕顫,一粒水珠滾落,墨九傾慢慢睜開眼,站起身。她這副皮囊生得是真好,宛如上天眷顧,每一絲每一毫無不精雕細琢,像是畫里走出來的人兒,美得不太真實。
尤其是那股子魅惑,真真是渾然天成!一顰一笑都帶著媚,不是風(fēng)塵女子那種久經(jīng)沙場刻意逢迎的媚俗,她這種媚是生在骨子里的,帶點兒仙氣,清雅至極,讓人生不起猥褻心理。
渾身上下都是魅惑,偏偏那雙眸是極冷,黑白分明,就顯得淡漠至極,目空一切。
兩種極端,卻愈發(fā)誘人墮落。
唉,這樣下去怎么得了哦!看過了自己這張臉,除非能遇到比她還好看的,不然她可能要孤獨終老了。
不過墨九卿十分自信,比她還好看的人?不存在的,嘻嘻嘻。
墨九卿剛把衣服披在肩上,動作頓了頓,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一串沉穩(wěn)輕細的腳步聲,驚蟄的聲音響起:“主子,陛下來了?!?p> 墨九卿不緊不慢把衣服穿上,慵懶的嗓音慢條斯理答:“正殿請著?!?p> “是?!?p> 她對著菱花鏡收拾好儀容,唇畔慢慢露出一抹意味深長。
正殿里,候著的一群太監(jiān)宮女垂著頭噤若寒蟬,李忠仍是那份堪比活菩薩的笑臉,鞠著身子,拂塵搭在手腕,恭敬中帶著一份從容。
他的右上側(cè)主位上,華容矜貴,眉眼精致的少年姿態(tài)懶散坐著,手里把玩著一串珊瑚珠,血紅的珠子纏著他白皙的手,珠子旋轉(zhuǎn)時折射出的耀眼光芒落入他幽沉的鳳眸中,似是冰雪消融,平添了幾分暖意。
明明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擱現(xiàn)代還未成年呢,生得精致好看不說,畢竟君家的基因都是頂好的,偏偏還通身氣勢逼人,尊貴無比。
墨九卿暗自嘀咕著,神態(tài)自若踏入殿門。
“參見國師大人?!?p> 李忠笑瞇瞇見禮,敏銳察覺到周身氣場驟然退散,看著國師大人的眼神愈發(fā)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