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高懸皎月被厚厚的云層遮蔽,四周極靜。
高高的山上,一抹白衣負手而立,夜風吹起他的衣袂,他似無所感,雙目緊闔。
朦朦朧朧的光暈下,愈發(fā)襯得他皎潔如珠玉。
似有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之態(tài)。
下一刻,他突然睜開眼,琉璃眸似沁了血,幽深,詭異,帶點奇特的誘惑。本來溫潤如玉的面容也凜冽到了極點,只見他凌空一掌,霎時對面山石崩裂,轟隆隆的聲響伴隨著塵土飛揚,他收回手,依舊纖塵不染,波瀾不驚。
他身后不知何時悄然伏了一道黑影,幾乎要融進夜色,不仔細看很難發(fā)現(xiàn)。
此人隱匿術(shù)極好,連一絲呼吸聲都聽不見,一動不動伏在那兒,像個死人。
“主人。”那人聲音極為喑啞,像是喉嚨里夾雜了什么。
白拂景那雙琉璃眸恢復(fù)了正常色澤,他緩緩勾起一抹笑,那笑讓人想起高原上的雪蓮,圣潔,純白,帶著憐憫眾生的慈悲,讓人情不自禁想俯首膜拜。
即便他云淡風輕吐出“一個不留”這幾個字時,這種美感依舊沒有受到絲毫破壞。
仙人一笑,生靈涂炭。
那人稱“是”,緩緩拔出肩上長劍,銀色鋒芒流轉(zhuǎn)帶著砭人肌骨的寒意,劍身上刻著繁復(fù)的紋路,古老而神秘。
“錚”地一聲。
長劍指月,回鞘沾血。
……*……*……*……*……
馬車里,墨九卿正和對面的阿白大眼瞪小眼。
“阿九施主,你這么長時間睜著眼,眼睛不痛么?”阿白誠懇地問道。
墨九卿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狠狠閉了眼。
本來想裝個逼騎馬的,結(jié)果她高估了自己那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屁股。
只能和這呆子擠一個馬車了。
“阿九施主,這一路兇險莫測,你可一定要保護小僧啊?!?p> 墨九卿睜開眼白了他一眼:“我為什么要保護你?”
我自己都慫著呢。
“小僧不會武功啊?!卑滓荒樌硭斎坏谋砬?,極有耐心地進行日常洗腦,“俗話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閉嘴。”從來沒見過慫還慫得這么有底氣的,翻來覆去還就那么兩句話。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一時裝逼惹下這么一個麻煩。
裝逼一時爽,事后火葬場。
阿白忍了忍,慫慫地開口:“阿九施主,身為女子,你這么兇會嫁不出去的?!?p> “再不閉嘴我就把你扔下去!”
這個威脅效果立竿見影,阿白喏喏地閉了嘴,可眼神仍然透露著欲言又止。
墨九卿假裝沒看見,掀了簾子看外面。
此時已入初夏,空氣中帶著幾分炎熱,明晃晃的太陽晃得人頭暈眼花,心煩意亂。
墨九卿還好,她身中寒毒,這么點溫度反而能讓她更舒適。
阿白似乎極為討厭陽光,避得遠遠的,難怪那么白。
墨九卿嘖了一聲放下簾子,突然執(zhí)起他一只手摸了摸。
因為她的動作太過突然,阿白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回過神時臉頰暈上微紅:“阿彌陀佛,阿九施主,男女授受不親……”
墨九卿在他掌心摸到一層薄繭,暗壓下心中疑惑。
直接上手給了他一個腦瓜蹦兒,一本正經(jīng)道:“看看你這腦袋,整天都想什么呢你!我是在幫你把脈,看你有沒有中暑。”
泤月
總覺得這本書寫不到完結(jié)了,完全寫不下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