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剛帶著樂錦走到鐘粹宮附近,便見方才先走的那個小太監(jiān)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爺,可讓奴才好找?!毙“沧幼髁艘灰?,額間還帶有薄薄的汗。
“何事?”
“……”小安子看了一眼一旁的小不點兒。
“但說無妨?!?p> “是,是庶妃娘娘,娘娘她……昏倒了。”小安子支支吾吾的說道。
“什么?母妃昏倒了?”胤祥頓時神色緊張起來,大駭?shù)馈?p> “錦娘,前方便是鐘粹宮了,我就不送你過去了,有緣我們自會再相見,珍重?!必废橹钢胺郊奔泵γΦ馈?p> 說罷,就帶著小安子匆匆離去,徒留樂錦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錦娘?她什么時候告訴過那小子她的名字了?
而且……還是別再相見了,今天這一天,腦細胞都不夠用……
樂錦看了看手中的月季花,再次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
皇宮這座大房子,還真不是正常人可以待的地方……
回到了鐘粹宮,樂錦以想要給貴人姑姑采朵漂亮花花為由,還賣了個萌,成功蒙混過關(guān)。
后來,直到樂錦出了宮,也未知曉那個貌似和她很熟的男孩子具體是哪一只皇子阿哥。
再后來,多年后相遇,一遇誤終身,一發(fā)不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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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十一年,又是一年的三月。
京城城郊,一座后山的山坡上。
“哥哥,你慢點,風箏要掉了!”樂錦看著眼前撒歡的穆爾泰,大喊道。
“小錦,你快點!快點過來!”穆爾泰一邊拽著手中的線,一邊沖著落在后面的樂錦招手,年輕的小臉上滿是蓬勃的朝氣。
樂錦跑的氣喘吁吁的,無奈腿兒太短,實在是跟不上穆爾泰的速度。
這兩年,穆爾泰每日晨起早早起床,扎馬步、打拳,再去官學上課,日復(fù)一日的堅持,身子像拔過的苗一樣,一年一個樣兒。
而樂錦還是只有豆腐大點的高度。
樂錦跑了半天,累的氣喘吁吁,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不跑了!”
穆爾泰剛剛放起了風箏,一邊拽著線,一邊慢慢后退,退到了某耍賴的人的身邊。
“怎么不跑了?早上是誰嚷嚷著要出來放風箏?”穆爾泰跟著坐在了旁邊,拽著手中的風箏線,一抖一抖的。
“哼,你都不等我,我不要和你玩了。”樂錦心里不爽,嘟著嘴撒嬌。
“出門前大伯母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你碰風箏線,萬一劃傷了手可就不好了。”穆爾泰揉了揉樂錦的小腦袋,笑道。
“還記不記得去年秋天,是哪個小皮猴硬要爬樹,然后自個兒又摔了個大馬趴?”說起樂錦的糗事,穆爾泰一抓一大把。
樂錦臉頰一紅,伸手就要打他,卻被穆爾泰一把抓住了小手,緊接著,風箏的控制權(quán)就到了她的手里。
“只許玩一小會兒?!蹦聽柼┬Φ?。
“好,謝謝泰安哥哥?!睒峰\立馬仰起笑臉,連忙爬了起來,美滋滋的放起了風箏。
穆爾泰靜靜的坐在原地,看著眼前的小瘋丫頭撒起了歡,稚嫩的小臉上滿是燦爛笑容,嘴角不自覺的揚起。
這小丫頭,真是個活寶啊。
如今,阿瑪終于從福建調(diào)回京城入職,雖然他才9歲,可已經(jīng)明白了朝堂之中的權(quán)力傾軋之事。
阿瑪在福建暗里聯(lián)絡(luò)官員,揭發(fā)刑部尚書徐乾學這些年貪污受賄之大大小小的事十幾起。
后徐乾學最終倒臺,阿瑪作為有功之人,被重新調(diào)回了京中,擔任正六品都察院都事一職。
如今,他所在乎的人都在身邊,他更應(yīng)該加倍努力,日后,才有能力保護好想要保護的人。
微風起,吹亂的是青青草地,吹不亂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