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晨起,秋苑的人來報,說秋佳氏于昨夜去世了,你可知曉此事?”烏云珠淡淡道。
“回額娘,妾身也是方才才知曉此事,秋佳妹妹自產后身子便孱弱不已,未曾想僅剩下這幾日的光景,爺不在府內,妾身知曉后一時也拿不準主意,故而來問問額娘的意思。”
烏云珠側過身,看向正著手給她挑選耳墜的樂容,嚴肅道:“額娘問你,此事可與你有關?!?p> 樂容本以為她方才進來,烏云珠便會向她發(fā)難,而她也有應對之策。孰料,許是她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于是她便重提秋佳氏產下畸形死胎一事,讓她的心稍稍向她靠攏一些,此刻她一句額娘問你,便足以看出,烏云珠并不知曉秋佳氏之事皆是她所為。
她沒有證據(jù)在手,不過對她稍有疑心罷了。
樂容退后一步,蹲身行禮道:“額娘明鑒,妾身昨夜確實到訪過秋苑?!?p> “哦?”
“不過,妾身是去探望妹妹,并無加害之心,然妹妹產后多思多慮,將早產之事貿然歸咎到妾身身上,妾身被她唇語相譏,一時氣不過,便打翻了補血的湯品,離開了那里,之后,便是今晨,妾身收到消息便來了這里?!睒啡莶槐安豢旱馈?p> 烏云珠抬手,丫鬟英兒從袖口中掏出一個信封來。
“既然你問心無愧,不如咱們娘兒倆一道看看這封信如何?”
樂容面色不改,交握的手心卻已沁出薄薄的汗水。
烏云珠竟然相邀她一同看信?怪不得院子里多了不少強壯的婆子,看來她的疑心不小。
不過以她現(xiàn)在的情況,就算秋佳氏那個賤人滿口控訴之語,她也不會受到很大的懲罰。
秋佳氏,那我們便來賭一把吧……
“聽額娘的?!睒啡萜鹕碜叩剿磉叄舆^那封信來,打開,取出書信,展開來。
樂容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書信,暗暗松了一口氣,她賭贏的同時卻又眉心微微蹙起。
秋佳氏此番留下絕筆書,只道她沒有福分,無法再為伊爾根覺羅家延續(xù)香火,堪稱罪人。另外她尚有一女在世,便是三歲的采姐兒,女兒年幼,希望自寺廟回返后交由樂容這個嫡母親自教養(yǎng)。
什么叫讓她親自教養(yǎng)?
烏云珠臉色緩和下來,變了語氣道:“這個秋佳氏算是個有良心的,眼里還有你這個嫡妻。人既然已死,禍不及子女,咱們府的長女理應由你這個嫡母撫養(yǎng)才是?!?p> 樂容一時僵了臉,她與秋佳氏一直勢同水火,昨日還惡語相向,甚至挑撥她與樂錦,現(xiàn)如今她卻留下絕筆書,是打定了主意將此事捅到烏云珠的面前,讓她不好回絕之下,心甘情愿且要妥妥當當?shù)膿狃B(yǎng)她的女兒成人。
呵,秋佳氏,你這個如意算盤打得倒是精明。
樂容垂眸斂目的拿起耳墜,一邊替她戴上一邊道:“秋佳妹妹之意,妾身自是明白的,可是……妾身日后怕是不方面妥帖照顧采姐兒。”
“這是何意?”
“額娘,妾身前幾日自覺身子不適,便請了外面的大夫來看,大夫說妾身已有兩個月的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