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瓜爾佳氏來了。
樂錦微微皺眉,這個女人,整日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嗎?
身子骨差勁是吧,行,明日她便著人送些針線過去,不用她動幾步,坐著繡即可。
不行,萬一她給胤祥繡個寢衣怎么辦?得提前規(guī)定好了……不如就繡府內(nèi)眾多椅子凳子的坐墊吧……
嗯,這個活計不錯。
她請安的功夫,心思百轉(zhuǎn)千回間,樂錦在她話落后風(fēng)輕云淡的嗯了一聲,掠過她直接進(jìn)了書房。
愣在原地的妙兒扭過頭去看著已然占據(jù)了她在門外站立的位置的青箋和紅箋等人,一時間竟失了底氣。
她方才可是按照她家主子的吩咐一字不漏說的,誰曾想她竟毫不在意的直接走了進(jìn)去……她不會就這樣得罪了福晉吧……
胤祥看著屋內(nèi)十分積極的給他磨墨的瓜爾佳氏,想到樂錦差不多這個時辰回來,一時間覺得頭痛不已。
他昨日還為此跑了一趟四貝勒府,問他四哥如何在不休棄的同時擺脫掉一個宛如花瓶且毫無建樹的女人。
登時,他四哥目光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語氣里有著些許嫌棄和不滿,“十三弟,為兄并不否認(rèn)弟妹的容貌上乘,可你直言其沒有任何建樹,這就有些過分了。你們成親未滿一載,若是急于求成,恐怕會傷了弟妹的身子?!?p> 胤祥當(dāng)時險些遁走:“……”
四哥你誤會了……弟弟不是這個意思。
瓜爾佳氏乖巧的低頭磨墨的同時,一邊注意著展露出自己的側(cè)顏和白皙的脖頸,一邊察覺到胤祥時不時的在嘆氣,片刻之后,柔柔的開口道:“爺可是有何煩心之事?”
不等胤祥回答,繼續(xù)道:“妾身不才,卻也是讀過幾本書的,不知可否為您分憂解難?”
樂錦進(jìn)來時聽到的便是這么一句,默默翻白眼的同時,一語雙關(guān)道:“我瞧著爺這是餓了?!?p> 瓜爾佳氏手抖了一下,忙放下墨寶,屈膝道:“妾身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p> 樂錦沒有理會,將端來的酒壺酒杯放在羅漢榻的小榻桌上,道:“多日不見,妹妹瞧著氣色好了許多,不如一起小酌幾杯?”
瓜爾佳氏不敢起身,心里暗暗叫苦的同時,畢恭畢敬道:“謝福晉關(guān)懷,天氣回暖,妾身的身子也松泛了許多,不過,飲酒之事是萬萬不敢的?!?p> “哦,起身吧?!?p> “謝福晉。”瓜爾佳氏余光里看著胤祥似是心緒不寧的樣子,又瞧著樂錦看不出息怒的模樣,識趣的告退了。
退出來后,妙兒扶著她一路快步離開。
回去的路上,妙兒瞧著瓜爾佳氏略顯頹然的模樣,低聲問了一句:“主子,可是福晉令您難堪了?”
瓜爾佳顏歆輕輕搖了搖頭,一邊走著一邊道:“我先前以為是因?yàn)楦x在府內(nèi),爺?shù)K于她的家世和脾性敬她幾分,多寵著些。今日總算得了時機(jī),趁著福晉不在府內(nèi)去伺候筆墨,可這中間爺卻一直愁眉不展,她方才貿(mào)然闖入,我瞧著爺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
她頓了頓,繼而嘆息道:“妙兒,福晉并不是個好相與的,我這樣上趕著,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卑賤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