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家信
第八十章家信
“嗡...”喧嘩聲比剛才更響了,所有的人都羨慕的看著純子娘倆,他們的家人升遷了,已經(jīng)可以管轄三百戰(zhàn)士了,這在扶桑已經(jīng)勉強可以稱之為將軍了。
“你....過來?!比衬_的校尉把那個年輕的武士喊了過來?!罢l給你說不在名單上就是陣亡了?你特么有一天升遷了別人說你陣亡了你樂意不?讓你們學(xué)會了識字你們就是這么給少主辦事的?”
校尉罵了半天覺得還是不解氣,“啪”的一腳就把年輕人踹了個馬趴。
年輕人利落的跳了起來,二話不說,掉頭沖著春上太郎就是一腳,“嘭”的一聲,春上二郎飛出去兩丈遠。年輕人罵罵咧咧的嘟囔:“要不是上頭讓我們克制再克制,今天非踹死你個矮子不可?!?p> 純子一直走到專門發(fā)放將領(lǐng)薪俸的桌子面前還沒回過神來,剛剛她覺得自己的天塌了,現(xiàn)在春上不但活了過來,還做了旅帥,這么多事折磨的她的頭現(xiàn)在還在嗡嗡作響。
“你家春上二郎兩個月前升為旅帥,薪俸是一個月隊正三卷,兩個月旅帥十卷,外加作戰(zhàn)獎勵五卷,一共十八卷松江布。還有您的一封家信,您一并拿好了?!狈g很熱情,把松江布捆成三大捆,示意純子點驗一下。
“能不能麻煩您.....給我讀一下這封信.....給您添麻煩了?!奔冏記]有看那些松江布的多少,他手中厚厚的家信已經(jīng)勾走了她的魂魄。
“當然可以,您請這邊來,我們有專門的先生代讀、代寫家信?!被镉嬵I(lǐng)著純子往會館旁邊的一個小棚子走去,里面生著爐火,一個身著文士袍的老書生坐在里面。
“郝先生,一位旅帥的家屬請你讀一下這封家信?!被镉嫲汛荷隙傻募倚烹p手遞給了姓郝的書生。那郝先生倒沒有端架子,拿過書信拆開,先仔細的閱讀起來。
棚子外面漸漸的圍滿了人,自己的親人跨海出行幾千里,生死難料,誰不是掛念萬分?
“咦!”郝先生臉色微變,然后又點了點頭,開始慢慢的讀起信來,翻譯則一句一句的高聲翻譯,隨著他的翻譯,周圍的人發(fā)出一片片驚呼。
“純子,我現(xiàn)在很好,你不要掛念,好好保重身體,照顧好崖子,等我回來?!?p> “我們從平戶坐船,因為在漢陽附近遇到了風(fēng)暴,休息了幾天,直到十幾天之后才到了大夏,路上所有人都吐空了肚子,只有我....一點沒事?!?p> “我們都知道大夏非常富饒,可我沒想過有這么富,每一個人都能穿上松江布,絲綢也不鮮見,而我......竟然分到了一副鐵甲,覆蓋全身的鐵甲,連手背上都有鐵葉子,只露出一雙眼睛?!?p> “我們到達了大夏的帝都,天??!世上竟然有這樣大的城市,他的城墻竟然有十丈高,周長近百里,比十個京都都要大。貴族們帶著部曲在這里集結(jié),竟然有......數(shù)十萬人?!?p> “今天,一位大夏的王公之子和世子殿下起了沖突,我們選了五十人替殿下出戰(zhàn)......敵人很強悍......我們....死了很多人。....但是我們最終勝了,他們被我們打的逃跑了,他們都是一群膽小鬼,沒死幾個人就支撐不住了。”
“純子,我被升為旅帥了,薪俸漲了好多,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旅帥是可以免費給家里寄信的,以后我們就可以常聯(lián)系了,這真是太好了?!?p> “純子,我們到了大夏北方的草原,沒有到過草原的人根本想象不到,竟然有這么廣袤平坦的土地,他們說....草原縱橫有幾千里遠?!?p> “今天就寫到這里吧,我是請了軍中的書記幫忙寫信,勞煩了人家這么久,一定要好好請他喝一杯。對了,大員有一種只有男人才配喝的烈酒,即使大員軍人也很少喝到,而我作為旅帥每個月都有配給......”
翻譯沒翻譯一句,人群就轟動一聲,跟著純子一起驚嘆、羨慕。
信終于念完了,伙計滿臉羨慕的書信遞給純子,顯然對于春上的經(jīng)歷非常向往。純子接過了春上的家信,接下來對著自己的松江布犯了難。
“我拿不動這么多......是否能先拿走一些,明天再來拿......拜托了!”純子把信件緊緊的攥在手里,然后看了看三大捆松江布,再看看自己的大肚子和崖子的瘦弱身板,只好對著翻譯深深鞠躬,求他行個方便。
“自然是可以的,看這邊,有個軍人服務(wù)社,可以將你們的布匹托賣,也可以寄存,只收很少的傭金的?!狈g變得更熱情了,今天是翻譯,明天他就是伙計了,這些布匹可是搶手貨,傭金大大滴??!
“我們......先拿走一捆,剩下的先...寄存吧!”純子苦日子過慣了,覺得還是拿在手中的才是最穩(wěn)妥的。
“您稍等,立刻為您開具票據(jù),那個.....您要是需要寄信,可以來我們服務(wù)社,給旅帥寄信也是免費的。”伙計的服務(wù)態(tài)度沒得說,直讓純子以為是在夢里,窮人到處都會遭到白眼,今天他還是第一次得到這樣的尊重。
純子和崖子吃力的抬著一捆六卷松江布,慢慢的走出人群。娘倆雖然累得不行,但心里卻像蜜一樣甜。
“純子....純子...等等?!奔冏勇牭接腥撕八?,回頭一看是以前和春上在碼頭上一起做苦力河下大雄。河下大雄的二兒子也去了大夏做雇傭軍,送行的時候他們見過。
“河下君,有什么事嗎?”純子小心的找了塊干凈地方,把布捆放下,對著河下大雄問道。
“純子,你懷了身子,崖子又那么小,我和三郎幫你抬回去吧!”
“河下君.....我現(xiàn)在住在鄉(xiāng)下我父親那里,有幾十里路呢!......還是不麻煩您了...”純子很糾結(jié),倆人抬著這么重的布還不知道走多久才到家,可平白無故接受人家的好意讓他內(nèi)心不安。
“看你說什么呢!純子,春上和我可是一起碼頭上找飯吃的朋友,幫點忙應(yīng)該的?!焙酉麓笮鄱挷徽f就和自己的兒子三郎抬起布捆,向著往鄉(xiāng)下的小路走去。
純子只好和崖子趕緊跟上,心里想著等一會兒該怎么感謝人家,給他們一丈松江布嗎?....不不....只要三尺夠了吧,三尺松江布就可以換到好多的精米呢!
純子正糾結(jié)該給人家多少謝禮的時候,河下大雄的一句話讓她明白.....自己根本不需要給任何謝禮,這爺倆幫自己抬東西是應(yīng)該的。
“純子??!你也知道,我們家二郎也去了大夏,就分在十一旅,你給春上回信的時候可以不可跟春上說說,稍稍的照顧下二郎啊?!焙酉麓笮鄣哪樥f著說著就紅了,覺得很不好意思。
“那是自然,都是平戶人,去了大夏那么遠的地方,自然要互相照顧的!”
“那就拜托了,真是太感謝了!”河下大雄非常高興,把布捆抬得飛快,可苦了他未成年的河下三郎,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跟著奔走。
風(fēng)隨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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