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另一人也感嘆道:“咱們宮里,可從來沒一位副總管像桂公公你這般年輕的,宮里總管太監(jiān)十四位,副總管太監(jiān)八位,都是太監(jiān)中的頂尖人物,總共加起來也就只有二十二位,本來三十歲以下的是一個也沒有,如今桂公公今天一升,可謂是獨一份,可真了不起呀!”
“桂公公在皇上身前大紅大紫,以后還望桂公公多多提拔弟兄們呀!”
“是呀是呀,還望公公以后多多提點。”
其余的兩名小太監(jiān)也奉承道。
聽完幾人的回話,韓非此時也明白了緣由,肯定是慈寧宮的事情被侍衛(wèi)們發(fā)現(xiàn)后,上報給了康熙,想不到著康熙還挺夠意思的,直接就讓他頂了海大富的缺。
他哈哈一笑:“大家都是兄弟,說什么提拔不提拔?來來來,幾位兄弟快請進來喝杯茶,歇歇腳?!?p> 韓非說完后,手臂一引,示意對方進屋,四名太監(jiān)互相瞅了瞅,深知這是個巴結(jié)這位的好機會,一個個爭相恐后的上前跟著他向院內(nèi)走去。
待得走進院內(nèi),四人就看到院內(nèi)的石桌桌面有些斷裂,屋子的正門也已經(jīng)破碎,一個個都露出了疑惑和吃驚的表情。
其中一人小心的問道:“桂公公,你,你這里是怎么了,怎么外面的石桌和屋門都有些損壞了呢?”
走在前面的韓非聽到后面之人的問話,淡淡的開口道:“你說這個呀,哎,昨晚海公公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一陣亂打亂踢,把好好地地方給弄成了這樣,剛才我還尋思著等會去找內(nèi)務(wù)府的人,讓他們派幾個工匠給修一修呢?!?p> “這點小事哪還用撈您大駕,你要不嫌棄的話,我替你跑一趟,保證把這事辦好?!彼娜酥械钠渲幸粋€討好道。
聽到這名太監(jiān)要幫他跑一趟,韓非想了想,這樣也行,轉(zhuǎn)過身子又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遞了過去:“如此也好,你拿著這一千兩銀票,到內(nèi)務(wù)府打點一下,讓他們派幾個工匠,然后在置辦些家具用品,把海公公房間里的一些用過的物品給換一換?!?p> 那人接過銀票,應(yīng)了一聲,也沒進屋喝茶,就跑向了內(nèi)務(wù)府。
剩下的三人跟他進了屋,喝了口涼茶,見他還沒有吃飯,當即就有一人跑去為他準備。
其余的兩人喝完茶也沒閑著,一個個的開始清理起了海大富的房間,把海大富用過的一些東西都給仍了出去,不愧是再宮里當差的,都是有眼力見的人呀。
不一會,最先出去的那人就領(lǐng)來了幾個身背木匠工具的太監(jiān)回來,韓非給眾人打了個招呼,客氣了幾句,眾人就開始忙活起來。
等到把門修好,清理完房間,換上新的家具時,時間已到了下午,為了答謝幾人,韓非叫人弄了桌酒菜,眾人吃完方才告辭而去。
傍晚的時候,康熙派人把他傳到了上書房,一見他進來就開口道:“小桂子,你來得正好,鰲拜那廝,作亂犯上,我雖饒他不死,關(guān)他在康親王府靜思己過,可這廝仍不知感恩,剛才康親王來奏,說那廝整日大叫大嚷,出言不遜,還說我在他背后捅刀子,真是氣煞我也,而且鰲拜整日大喊大叫,其殘黨眾多,我擔心一個不好,叫他們死灰復(fù)燃,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p> 聽到這里,韓非心知,康熙對放過鰲拜已然后悔,而鰲拜這家伙也不知道收斂,整天大罵于他,肯定讓康熙更是惱怒,只是先前開口放過了鰲拜,如今礙于帝王顏面,不好再行改旨。
知道康熙的意思,韓非自然明白怎么開口:“哪有此事?對付這廝,何必皇上親自動手?這一刀明明是我戳的,我去跟康親王說明白好了?!?p> 康熙見他把責任都攬過之后,心下自然甚喜,開口道:”如此也好,你到康親王府去看看鰲拜那廝還能活多久,我本以為那廝中了你那陰毒的一刀肯定活不了幾天,因此才饒他性命,哪成想到這廝如此硬朗,居然能夠硬挺過來,還在那里亂喊亂叫,煽惑人心,早知如此……哎”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韓非當即躬身一禮,沖康熙心領(lǐng)神會的一笑:“皇上放心,我保證今晚過后,鰲拜那廝就再也開不了口了?!?p> 康熙見聽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哈哈一笑,叫來多隆,當即命他領(lǐng)韓非去康親王府公干。
韓非和多隆二人出了宮門,各自騎了一匹高頭大馬,向著康親王府行去。
兩世而來第一次騎馬,韓非多少有些別扭,好在他現(xiàn)在身手靈活,而多隆為了照應(yīng)他,騎得也不快,讓他慢慢的也就適應(yīng)過來。
二人騎馬,很快就到了康親王府。
康親王聽說皇上派來內(nèi)使,以為是有旨意傳來,命人開了中門,備上香案,準備接旨。
韓非和多隆見此,微微一笑道:“王爺,皇上命我和多總管來瞧瞧鰲拜,沒什么大事?!?p> 康親王道:“原來如此。”他在康熙身旁見過兩人,又知道韓非擒拿鰲拜出了大力,是康熙跟前的紅人,于是親熱的領(lǐng)著二人進了客廳,又命人備上宴席,親自作陪。
幾人推杯換盞,酒足飯飽后,康親王說道:“我聽說桂公公喜歡賭兩把,恰巧本王也喜歡玩兩把,所以我在后堂弄了個局,二位大人不妨過去陪我玩兩把,也好解解悶。”
韓非自然知道康親王的意思,不過他此次而來,帶有目的,只能歉意的道:“王爺真是客氣,不過小人身負皇命,還是先去瞧瞧鰲拜,讓多大人先陪王爺玩吧,等我回來再陪王爺可好?”
康親王道:“桂公公說的正是,奉旨辦差是大事,理應(yīng)如此,也請桂公公轉(zhuǎn)告皇上,就說小王看守得很緊,鰲拜就算是插上翅膀,也絕難逃的出去?!?p> 韓非道:“這是自然,在下一定向皇上轉(zhuǎn)告王爺?shù)脑??!?p> 康親王又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韓非搖頭道:“不敢勞動王爺大駕,王爺還是跟多大人先去玩吧?!?p> 一旁的多隆也隱晦的沖康親王搖了搖頭,然后道:“是啊,還是讓下官先陪王爺去后面玩幾把吧。”
都是聰明人,康親王哪還不明白意思,叫了倆個侍衛(wèi)給韓非帶路,就帶著多隆去了后堂。
兩名侍衛(wèi)帶著韓非走到王府的后花園,來到一個假山旁,在假山旁的地下,還有一個通道,通往假山的下面,通道的周圍有十幾名手執(zhí)鋼刀的侍衛(wèi)把手,另有兩個看上去是首領(lǐng)模樣的人在不斷的巡視,看起來防守的很是嚴密。
領(lǐng)路的兩名侍衛(wèi)對侍衛(wèi)首領(lǐng)說明來意,侍衛(wèi)首領(lǐng)聽說韓非是皇上的使者,趕忙躬身施禮,然后拿了個火把,帶著他走下通道,接著打開底下的鐵門,請他入內(nèi)。
鐵門后面是一間地下石室,里面有些陰暗,韓非跟著侍衛(wèi)首領(lǐng)走了進去。
他剛一進去,就聽到鰲拜的大罵,侍衛(wèi)首領(lǐng)解釋道:“自從鰲拜傷好點后,就開始整天大罵,尤其是一有人進來,罵的更是厲害,這下面原本是王府的冰窖,建在地下,而鰲拜這廝的罵聲有時候在上面都能聽得到,真是煩死了?!?p> 這人一邊說著,一邊還用火把點起墻上的一盞盞燭火,隨著燭火一個接一個的亮起,整間石室也亮了起來。
韓非此時也看清了石室的一切,石室高約兩丈,面積大約有籃球場般大小,中央矗立著四根巨大的石柱,支撐著整間石室。
四根石柱每根都有一人多粗,上面拴著四條手臂般粗細的鐵鏈,而鐵鏈則連接著鰲拜的四肢,把他牢牢地鎖在中央,讓他只能在四根石柱中間活動。
此時的鰲拜披頭散發(fā),在石室中央走動,鐵鏈被他在地下拖動,發(fā)出鏗鏘之聲,而隨著室內(nèi)的燭光亮起,鰲拜也看清了韓非的面容,頓時罵道:“你這個沒卵子的小鬼,老夫殺了你。”
鰲拜是雙目圓睜,眼睛好似要噴出火來,發(fā)狂般的向他沖來,只是他剛向前沖了幾步,就被身上的鐵鏈拽住,但他仍不放棄,直把身上的鐵鏈拽的嘩嘩直響。
韓非沒理會鰲拜的挑釁,沖身旁的侍衛(wèi)首領(lǐng)淡淡的道:“你出去在外面等我,皇上吩咐,讓我問他幾句話。”
侍衛(wèi)首領(lǐng)應(yīng)聲退出。
韓非見侍衛(wèi)退出,轉(zhuǎn)過身來沖鰲拜笑道:“鰲少保,皇上讓我來瞧瞧你老人家的身體還好不好,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的身體恢復(fù)的不錯嘛,不僅身上的傷好了,眼睛看起來也沒受多大影響,中氣還挺足,罵起人來是聲如洪鐘,看來身子骨倒還挺硬朗。”
鰲拜舉起雙手,將身上的鐵鏈拽的咔咔直響,怒道:“你這狗娘養(yǎng)的小雜種,你去跟皇帝說,用不著他假仁假意,讓他要殺便殺,我鰲拜還怕了不成?”
“滋滋滋,鰲少保真是硬氣,可惜就是太蠢了一些,我真搞不明白,像你這樣的蠢貨,是怎么爬到昔日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呢?”面對鰲拜的怒罵,韓非嘲諷道。
“小雜種,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鰲拜厲聲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