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云回到廣場,秦炳與諸葛云匆匆告別,便先行離開了,此時正是中午開飯時間,諸葛云便去用過午膳,在廣場上溜達片刻。待得新進弟子都在廣場上集合之后,秦風(fēng)出現(xiàn)先教了眾人一些粗淺的吐納運功之法,由于甚是簡單,因此不多久眾人便都記下了。之后便有管事過來,帶著諸人前去安排房舍,安頓下來。
新進弟子都被安排在一塊相連區(qū)域的房舍。每座房舍大都安排四名弟子入住,獨有諸葛云一人被安排了一間房舍,管事已經(jīng)接到上面招呼,到時候另有三名弟子過來,也就是秦炳孫淵甘泰三人。管事便也不去傷腦筋了,由得諸葛云一人進了房舍。
諸葛云進了院子,只見這房舍上下兩層,下面一層乃是廳堂,院子一側(cè)居然還有一間加出來的小屋,里面建有灶臺,看來是給弟子們深夜肚中饑餓之時可以自行燒些飽腹之物而準(zhǔn)備,還算的周全,院內(nèi)另有一口深井,諸葛云進廳堂放下行李,轉(zhuǎn)身出來打了一桶井水,用來擦洗臉上的灰塵,原來這井中居然還是甘咧的山泉水,加上甚是冰涼,在這炎熱的夏季,撲打在臉上,頓時煩躁之感頓消。當(dāng)下諸葛云也不客氣,關(guān)好院門,便在這院子之中沖洗了一番,頓覺神清氣爽,今日所受之憋屈也悄然消去。
諸葛云進廳堂拿上行李,便上得二樓,只見二樓兩面共四間房,便隨意進了一間,換好衣物,便照著秦風(fēng)所教吐納之法,盤坐在床上,呼吸放緩,一呼一吸之間,慢慢開始練習(xí)那吐納之功。
慢慢地諸葛云漸入佳境,吐納動作也漸漸熟練自然,丹田那一絲真氣慢慢開始游走于全身之間,讓人無比舒暢。由于底子打得好,諸葛云天賦又好,領(lǐng)悟能力強,因此進步神速,不知不覺已是天色昏暗,真氣在身體之中游走了一周,諸葛云這才緩緩睜開雙眼,嘴唇微啟吐出一口濁氣,頓覺神清氣爽,身體輕盈,看來這內(nèi)功之道,果然甚是奇妙。這還只是最粗淺的吐納之法,便已有如此效果。雖說有初次練習(xí)體會必然深刻的原因,但也讓諸葛云喜不自禁了,若是以后有緣得那高深功法,豈不是喜煞人也!
諸葛云收起思緒,眼見的天色漸黑,孫淵甘泰等人卻還無一人到來,便自行去那飯?zhí)贸赃^晚飯,再回來時,已是天色黑透。諸葛云遠遠便望見房舍中灑出亮光,進去一看,果然是孫淵甘泰二人來了。
孫淵見到諸葛云,頓時愁眉苦臉道:“我和甘泰正在外面喝酒快活,卻被秦堂主派人強行拎了回來,說是安排和你住在一處。這不,我們把行李都搬過來了,說來也不知道得罪了誰,居然在秦堂主面前提起我們兩個,我們好不容易過上幾天快活日子,可又被拉回來受管束了?!?p> 諸葛云正色道:“今日在湖邊遇上諸葛杰,這廝居然暗起歹心,若非秦炳恰好趕到,只怕我便落得身死當(dāng)場了。想來秦堂主讓你們回來,便是想讓諸葛杰那廝死了那歹心?!?p> 孫淵甘泰聞言大驚,孫淵皺眉道:“情況已經(jīng)惡化到如此地步了么?那你準(zhǔn)備如何處理此事的?”
諸葛云道:“為免世家動蕩,暫時只能忍讓了?,F(xiàn)在唯有專心習(xí)武,提升實力,待得有機會,再討回這場子不遲?!?p> 孫淵若有所思地點頭贊同,他明白了諸葛云的意思。只有當(dāng)諸葛云自身足夠強大,強大到無人能與其爭奪繼承人的位置,世家自然會全力扶持諸葛云,待的那時世家之中便無人能保諸葛杰,就算是二長老諸葛峰也不行。世家的規(guī)則便是如此,與自然法則通用,就是優(yōu)勝劣汰,適者生存。強者可以為所欲為,強者便是一切正義,而弱者則則連獲取同情的資格都沒有。
“爹,今日諸葛杰已經(jīng)翻臉對諸葛云準(zhǔn)備下死手了,幸好孩兒及時趕到,才未釀成大禍?!?p> 說話之人正是白天救下諸葛云的秦炳。
秦風(fēng)皺眉道:“情況難道已經(jīng)惡化如斯了?那諸葛云是怎么說的?”
秦炳咧咧嘴說道:“諸葛云說道為了世家穩(wěn)定不至分裂動蕩,只得暫時忍了。爹,你說這諸葛云是不是太沒氣魄了?都被人陰成這樣了也不反擊,你該不會看走眼了吧?”
“蠢,這就是你和諸葛云的最大區(qū)別!”
秦風(fēng)聞言氣不打一處來,緊接著又說道:“能忍人所不能忍,方能成人所不能成。諸葛云這是顧全大局,而且他這份忍耐的功夫,我看你可得好好向他學(xué)學(xué),這也是我讓你接近諸葛云的原因,從他身上,你可以學(xué)到很多東西。”
秦炳聞言不屑道:“他都打不過我,有什么好讓我學(xué)的?”
秦風(fēng)見秦炳頂嘴,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是一個毛栗,秦炳挨了一下毛栗,縮了縮頭,不敢再吱聲。
見秦炳不再吱聲,秦風(fēng)方才道:“別看我們看似風(fēng)光,可我們在這諸葛世家之中畢竟是外姓,是無根的浮萍。而且一旦他們兩派決裂,我們也將處于風(fēng)雨飄搖之中,你這小子又如此不爭氣,讓我如何能指望你去恢復(fù)我秦家的榮光?”
秦炳不服氣地犟嘴道:“怎么叫不爭氣?你拿那古怪功法當(dāng)寶貝,我可不稀罕。再說了,我是練不來,難道老爹你就練得來?還不是和我一般模樣?還有那什么訣,還說什么和這破功法相輔相成,依我看這就是個江湖騙子寫出來忽悠傻子的,要不然怎么這么多年都無人練成?”
秦風(fēng)被秦炳頂嘴頂?shù)臒o言可對,唯有再賞一個大毛栗,以表無法言傳的愛護之情。然后秦風(fēng)伸手摸了摸懷中那兩本從未離身,且從未告知任何外人,只有他父子兩人知曉的書籍,心中暗道:“諸葛云,希望你能承受的住磨難,這本功法如若交給你,也不知是幫你還是害你,萬一僥幸成功,我秦家恢復(fù)榮光的任務(wù)可就只能靠你了。不過在此之前,還得考驗下你的悟性如何了!”
“咚咚咚”
龍虎堂大殿一側(cè)的銅鐘響起,提醒著諸位弟子前往廣場。每日清晨待眾龍虎堂弟子用完早飯之后,鐘聲便會響起。而諸多龍虎堂弟子則前往廣場集合,會有龍虎堂中的高手指點他們練功,直至正午結(jié)束。偶爾秦風(fēng)也會親自前來指導(dǎo)一番。當(dāng)然有些入龍虎堂已久的弟子則不會每次都來,或去閉關(guān)修煉,或在住處自行練習(xí)。只有當(dāng)秦風(fēng)出面指導(dǎo)之時他們或許會露面,畢竟能得秦風(fēng)指點一番,是每個龍虎堂弟子求之不得的事情。待的正午過后,諸位龍虎堂弟子便會自行尋找地方,將上午所學(xué)慢慢消化吸收。
此時廣場之上,已是聚集了數(shù)十名弟子,在寬廣的廣場之上自行按進龍虎堂的時間或個人喜惡分成一個個小圈子。此時諸葛云他們這群新進弟子便聚成一堆,而其他那幾堆人便是些稍早于諸葛云他們進龍虎堂的弟子,大多年齡不及弱冠。進龍虎堂條件極為苛刻,若到弱冠之年尚未升到鐵符弟子,便會被認(rèn)為沒有培養(yǎng)的價值,便會永久失去進龍虎堂的機會。此外還有一些年齡稍大的弟子,獨自一人零星地散落在廣場邊緣區(qū)域,腰間大多懸著醒目的赤銅符,顯然頗為自負(fù),不屑與這些毛頭小伙為伍。
諸葛云望著不遠住除了他們這些新進弟子之外最多的一堆人。只見十幾名弟子扎成一堆,眾星捧月般圍著一人,卻不是諸葛杰是誰?諸葛云暗自嘆了口氣,看來秦炳說的沒錯,這家伙還真有十幾名追隨者??磥碚媸怯绣X能使鬼推磨啊。
諸葛云正思慮間,突地被人拍了拍肩膀,回頭一看,卻是孫淵甘泰二人。昨日晚上諸葛云修好一封書信,便讓這兩家伙連夜去送給諸葛中。蓋因諸葛云是新進弟子無法隨意進出,而孫淵甘泰這兩家伙經(jīng)常半夜偷偷外出喝酒鬼混,名聲早臭。秦風(fēng)念此二人天賦異凜,心存惜才之心,因此也放任二人自由。
連堂主都如此,那些守衛(wèi)龍虎堂大門的守衛(wèi)弟子自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何苦給自己找不自在,因此也樂的當(dāng)作看不到。若就此以為秦風(fēng)為人隨和,那可就大錯特錯了,秦風(fēng)對待弟子一向要求嚴(yán)苛,一般龍虎堂弟子見到秦風(fēng)那可是噤若寒蟬。能讓秦風(fēng)寬容對待的,那都是能讓秦風(fēng)看得上眼,有真材實料的弟子。
借著給諸葛云送信的時機又去喝酒鬼混一番的孫淵甘泰二人直到天色大亮,方才掐著點趕了回來。諸葛云目光看了孫淵一眼,孫淵點點頭,示意信已送到。
而后諸葛云見孫淵甘泰二人和自己這群新進弟子湊在一塊,當(dāng)下忍不住問道:“你們兩個不去和同年站一塊么?”
孫淵哈哈一笑,湊過來輕聲道:“我們兩個素來得秦堂主錯愛,因此那些家伙眼紅的很,時不時還去進點讒言,又怎么會和我倆為伍?”
諸葛云無語地翻了翻白眼,看來這兩個家伙的人緣也不怎么樣?。?p> 不多久,便有兩名龍虎堂銀符護法來到廣場。其中一名銀符護法去了那分作幾堆的龍虎堂弟子那邊,把人聚攏起來,給他們解答練武過程中遇到的問題,以及傳授一些練功技巧。而另一個名銀符護法,則走到諸葛云他們這些新進弟子這邊。
那名銀符護法掃視了這二十余名新進弟子一眼,目中略微露出一絲失望之色,看來這強行新增的二十個名額,弟子的天賦和素質(zhì)顯然要比以往千挑萬選進來的遜色不少??磥斫o這批弟子教授武功可要比以往費神多了。
只見這個臉型有些嬰兒肥,一臉笑瞇瞇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銀符護法說道:“諸位好,鄙人乃龍虎堂左護法苗錦,你們今后大多數(shù)時間的修習(xí),便是由在下和那邊那位龍虎堂右護法孟康負(fù)責(zé)?!闭f罷還伸出手指了指那邊正在教導(dǎo)其他弟子的右護法孟康。
眾新進弟子順著苗錦手指望去,只見那右護法孟康滿臉橫肉,正在大聲呵斥著幾名資質(zhì)相對稍顯魯鈍的弟子,一看就不是好相與之輩,與慈眉善目的苗錦形成鮮明對比。眾新進弟子不禁暗暗慶幸,幸虧今日不是他而是這苗錦來教授他們。
只聽得苗錦接著說道:“今日我便傳授你們內(nèi)功的一些入門口訣?!北娦逻M弟子聞言頓時屏氣靜神,雅雀無聲,聚精會神地等著苗錦講解。
突地見苗錦一拍腦袋,說道:“哎呀!我倒是健忘了,請問哪位是諸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