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緊握著長劍,直勾勾地盯著沖向自己的十幾名黑衣人。
床邊的黑衣人從傅秋棟身上拔出長劍,劍身一干二凈,沒有一絲血跡。
他詫異地看著干凈到可以映出自己樣子的劍身,趕忙掀開被子。
躺在床上的是傅秋棟沒錯(cuò),但是總覺得有些奇怪。
黑衣人用力眨了眨眼,床上的人有那么一瞬間似乎變了樣,但似乎又不是那樣。他沒了耐心,伸手狠狠地捏了把床上的人。
布料和棉花柔軟的感覺傳來。
“是假人!”黑衣人吼道。
其余的黑衣人停下動(dòng)作,紛紛轉(zhuǎn)頭看向床邊。
“沒錯(cuò)啊,就是假人?!备登逭Z氣輕快,悠哉地看著愣在原地的黑衣人。
“你!”黑衣人狠狠地瞪著傅清,被一個(gè)比自己小十幾歲的人戲弄的他是又羞又惱。
但他還記得自己主子的吩咐:失手了就撤退,絕對不可以暴露自己。
最終,理智戰(zhàn)勝了惱怒。床邊的黑衣人深吸口氣,厲聲道:“撤退!”
突然,一道勁風(fēng)襲來,三名黑衣人瞬間被抽到一邊,皮開肉綻。
“來了就別急著走啊?!辩婅鬈治臻L鞭出現(xiàn)在了房中。辮子的利刺上還殘留著那三名黑衣人的血,緩緩地低落著。
黑衣人挑了挑眉,鄙夷的說道:“就憑你?”
鐘梓茗瞇了瞇眼,甩了甩手中的鞭子。她腦袋一歪,露出一個(gè)神似納蘭千筠的笑容,道:“你猜?”
鐘梓茗話音剛落,卓子卿和葉玖若便從房梁落下,將傅清護(hù)在了身后。
“嘁?!贝策叺娜撕谝氯艘娦问讲幻睿智那牡貜男渲心弥裁礀|西,緩緩后退。
這時(shí),他感覺到自己的后背似乎抵到了什么東西。他抬起頭,看到身后有一男子正死死的盯著自己——此人正是夙嵐燁。
夙嵐燁目光冰冷,看的這名黑衣人后背發(fā)毛。
黑衣人緊張地吞了吞口水,面朝夙嵐燁往后挪了兩步。結(jié)果,他的后背似乎又碰到了什么東西。
黑衣人身子微微一顫,他緩緩地轉(zhuǎn)過頭,看到身后的初用著同樣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而且比夙嵐燁的眼神還多了一份殺意。
黑衣人聽著自己周圍的兄弟一個(gè)個(gè)慘叫倒地,手中的武器“當(dāng)啷”一聲掉在了地上。他看著緩緩走向自己的四人,又用余光看了看左右兩邊的人,他只覺得四肢無力,“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各、各位大俠饒命……”黑衣人渾身不停地顫抖,他的汗水浸濕了頭發(fā)和衣襟。
夙嵐燁沒有說話,他看了看傅清,意思讓他做決定。
傅清沖夙嵐燁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他揚(yáng)起下巴,俯視著跪在地上、狼狽無比的黑衣人道:“你剛剛,不是想殺我嗎?你想讓我饒你一命?那你說說,你有什么理由讓我答應(yīng)你這個(gè)請求?”
“我、我告訴你是誰……是誰要對你下手!我……你……”黑衣人有些語無倫次。
傅清微微瞇了瞇眼,表示自己沒有多少耐心。
“是、是你們家的三老爺,他給了我一筆錢……他說,他、他讓我來殺……”
黑衣人話還沒說完,只聽到一聲清脆的鞭子聲還有設(shè)么東西被打的稀巴爛的聲音,緊接著便是許多肉和水紛紛落地的聲音。
三個(gè)孩子被眼前血腥的場景嚇得目瞪口呆。
傅清皺著眉,厭惡的緊閉著眼別過頭。
葉玖若承受不住,癱坐在地上干嘔起來。
卓子卿顫抖著抬起右手,緩慢地摸了摸臉上還沒干掉的血跡,他驚恐地看著自己被染紅的手指,又難以置信的看向鐘梓茗。
“主子說,背信棄義的東西不該活著?!辩婅鬈鴧拹旱牡芍呀?jīng)腦袋開花的黑衣人,“給你個(gè)痛快已經(jīng)很仁慈了?!?p> 卓子卿的眼神逐漸由難以置信轉(zhuǎn)為不理解,最終變成憤怒。
“你怎么可以……”他怒視著鐘梓茗,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微微顫抖,“你怎么可以這么殘忍!”
卓子卿沖到鐘梓茗面前狠狠地捏著她的雙肩。
鐘梓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近兩年的未見,這個(gè)孩子已經(jīng)比他高了。
“你怎么可以殺了他?!他已經(jīng)求饒了!師叔的意思也是交給傅清定奪,你沒事插什么手!”卓子卿喝到。
“少主,你被嚇壞了。”鐘梓茗語氣平淡。
“你怎么可以用這么殘忍的方式……”卓子卿的手漸漸沒了勁,無力地從鐘梓茗雙肩垂下。他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干嘔起來。
鐘梓茗面色毫無波瀾,她語氣平靜地說道:“我只是按照我的意愿行事。我所認(rèn)知的一切都是我的主人,您的師父——芷蘭仙君所教。她恨極了背叛者,我也是?!?p> “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卓子卿虛弱地吐出幾個(gè)字,一陣惡心感再度襲來,他趕忙捂住嘴低下頭。
“方才下手是粗暴了些,我道歉?!辩婅鬈嫔?,微微瞇了瞇眼,“但是少主,我希望您能明白,如果我們沒有提前防備這一切,沒有提前將傅家主秘密保護(hù)起來,沒有提前埋伏在此,那么方才死的人就不是這個(gè)無名之輩,而是你的摯友和你摯友的父親,順便他那力不從心的母親也會(huì)一起除掉吧。”
鐘梓茗蹲下身,直視著卓子卿的雙眼:“少主,雖然主子有說過不需要限制您的想法,但是我還是希望您能明白,世界上有些事情,立場不同,觀點(diǎn)也會(huì)不同。就好比剛才的事?!?p> 限制我的想法?卓子卿聽到這句話身子一顫,呼吸一頓,心跳仿佛也停了下來。
“我不希望主子看上的人是一個(gè)過于仁慈的人。況且仁慈這種東西是對著自己人使用的,而不是這種上一秒要?dú)⒛愕娜??!辩婅鬈鹕?,拍了拍裙擺。
“對了,方才有句話屬下似乎有些表達(dá)不當(dāng)。”
“關(guān)于想法方面,主子并沒有想要限制您。只不過您是作為主子的繼承人被培養(yǎng)的,所以屬下多少還是希望您多少能學(xué)學(xué)主子的樣子和思索方式?!?p> “僅此而已?!?
厘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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