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子卿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那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師父居然還有這樣一段過往。
“或許、或許這里是納蘭前輩故友的住處,前輩只是順路過來看看……”葉玖若從小就是在父母和姐姐的關(guān)愛中成長的,她實在無法相信,在自己眼中美麗又強大的前輩,居然經(jīng)歷過這么悲慘的事情。
卓子卿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見過師父的父母,師父也從未提起過自己以前的事情?!?p> 卓子卿小的時候總是很好奇自己的師父是怎樣的人,經(jīng)常會問一些納蘭千筠以前的事情。每當(dāng)卓子卿問起,納蘭千筠只是揉著他的腦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自己年紀(jì)大了不記得了。
葉玖若緊了緊拳頭:“讓前輩經(jīng)歷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讓嵲谑翘蓯毫?!?p> ……
“媽媽,為什么這里有這么多空房子呀?”年幼的納蘭千筠扯了扯母親的衣擺,眼中滿是好奇。
女子溫柔地笑著抱起納蘭千筠,輕輕的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蛋:“這里是留給爸爸媽媽的朋友的,等他們來做客,就讓他們住在這?!?p> “那里為什么什么都沒有呀?”納蘭千筠指著不遠(yuǎn)處,除了建筑什么都沒有的院子。
“那里是留給筠兒的朋友的呀,以后你要把那里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
納蘭千筠伸手摸了摸濕潤得眼角。
她從床上坐起,一時有些茫然。
已經(jīng)記不起她的臉了。
納蘭千筠自嘲地笑了一下,隨后雙手緊緊的抓住被子。
不要隨心所欲的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連臉都不愿意露?。?p> 洗漱完后,納蘭千筠換了一襲寬大的白衣,拿著本《青云國史書》,窩在院內(nèi)樹下的躺椅上乘涼。
鐘梓茗端著慢慢一盤葡萄走來,身后跟著一位端著小巧精致的紅木桌子的侍女。
兩人將東西擺在納蘭千筠觸手可得的位置上,納蘭千筠擺了擺手,示意兩人退下。
兩人行了禮便出了院子。
納蘭千筠將一顆顆酸甜飽滿的葡萄送入口中,一面心不在焉地翻看著書。
忽的,納蘭千筠沒了興致,拿著翻開的書呼扇了兩下,不耐煩地說道:“躲在這看了半天了,你是想看書還是饞葡萄?”
只聽樹上的人輕笑一聲,納蘭千筠起身,冷眼看著眼前的景色逐漸模糊,直到自己完全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你……”納蘭千筠吃驚地看著眼前緩緩走來的妖艷男子,一股莫名的感覺在心中涌動。
男子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禮貌地欠了欠身:“好久不見了,納蘭小姐?!?p> “你誰啊?”納蘭千筠挑了挑眉,歪著腦袋,一副不想理人的樣子。
男子似乎受到了打擊,身體微微顫了下。
他抬起頭,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你不記得我了?”
“印象里,我的友人中并沒有魔修?!?p> “那這還真是不得了?!蹦凶拥穆曇敉蝗怀霈F(xiàn)在納蘭千筠的耳邊。
幾乎是在男子靠近的瞬間,納蘭千筠扭頭,目光凌厲地盯著他。男子同樣目光犀利地端詳著納蘭千筠。
男子的氣息很熟悉,但納蘭千筠一點印象都沒有。
男子看著納蘭千筠別扭的樣子,沒好氣地嗤笑一聲:“看來你活了這么久,腦子已經(jīng)銹掉了。”
納蘭千筠不悅。
“還記得你的靈根是怎么變異的嗎?”男子繼續(xù)道。
聽到男子的話,納蘭千筠腦中一閃而過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隨之而來的便是仿佛要炸裂般的頭痛。
納蘭千筠捂著頭,臉色慘白。她踉蹌兩步,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
“喂!你……嘖?!蹦凶記_上前扶著納蘭千筠坐下,運功幫助她調(diào)息。
修士的靈氣與魔修的靈氣自古以來便不能相合,被魔修運功療傷無疑是死路一條。
但納蘭千筠的身體并沒有排斥男子的靈氣。
納蘭千筠放空自己的意識,什么都不去想,痛感很快便消散了。
沒有排斥魔修的靈氣,看來自己的靈根確實是有問題的,但是自己不管如何運功都沒有一點魔修的氣息。
“想不起來就別勉強了。”男子嘆了口氣,“我只是路過這看到你回來了,順便來看看你?!?p> “你的記憶是被一個很厲害的人設(shè)下了封印,這是不讓你走火入魔的保守做法。不過只讓你忘記了一些容易令你情緒波動較大的事情,對你的生活影響不大,不過你最近還是要小心一點,不要暴露自己的弱點了。”
“說起來你那個小徒弟對你很是上心啊?!?p> “我對他沒什么特殊的情感?!奔{蘭千筠淡淡地說著。
男子輕笑一聲,四周的漆黑漸漸散去,男子的身形也逐漸模糊。
“郭梟,希望下次見面你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