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去哪里?”左旌問。
“存錢,然后去眼鏡店。”
舒菀之快步朝ATM機走去,心想還好自己銀行卡隨身攜帶。
左旌和夜昭瑛看著她把一大疊的錢都塞到了ATM機里,然后只拔出了一張銀行卡。
“錢呢?”
左旌目瞪口呆。
舒菀之把銀行卡在他眼前晃了晃。
“都在這里呀?!?p> 夜昭瑛倒沒有顯得特別驚訝。
“這個很像我們那里的威云錢莊,拿著存單就能取出之前預存的錢?!?p> “你們也有啊?”
舒菀之說完覺得自己不應該這么詫異。
“也是,古代都有錢莊呢,別說異世大陸了。”
“那我知道了,想要用錢的時候就用這張卡到這里取,是嗎?”
左旌也頓悟了。
“差不多吧,但不一定非要在這里,只要在有ATM機的地方就可以取。”
舒菀之把銀行卡收好,“走,我們去眼鏡店,配一副美瞳?!?p> 大學城里有很多眼鏡店,一兩百塊錢就能配一副,有的地方甚至更加便宜。
夜昭瑛和左旌并不知道什么是美瞳,但都覺得跟在舒菀之的身后準沒錯。
他們三個人剛走進眼鏡店,便迅速吸引了一幫正在配美瞳的女生。
今天周末,很多學生都在外面逛街,這里的學生尤其多。
舒菀之把他們兩個拉到自己身后,看著眼鏡店老板。
“老板,我想配一副美瞳,黑色的,不要度數,也不要加大直徑的,可以嗎?”
“行啊,是你戴嗎?”
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婦女,目光同樣被她身后的夜昭瑛和左旌吸引了。
她店里每天都有很多學生來來往往,不過這么帥的男孩子還是頭一回見呢。
舒菀之揮揮手,“不是我啊,是我朋友?!?p> 舒菀之拉著夜昭瑛的衣袖,說:“坐下吧。”
夜昭瑛并未反駁,把墨鏡往上提了提,刻意垂下眼眸,不讓她們看見自己的紫色瞳孔。
“哇,這個男生也太帥了吧!”
“以前好像從沒見過呢……”
“不應該啊,各個學校的校草基本上都在聯誼活動上露過面,這個人好像看著面生啊?!?p> “學校這么多帥哥呢,怎么可能你都見過。”
“我倒是更喜歡后面那個男生,笑起來好暖啊,好好看!”
“那個也很好看,可是看上去好像未成年哦?!?p> 舒菀之將身后女生的竊竊私語都聽在了耳中,恐怕他們再多待一會兒,就要撲過來要聯系方式了。
果不其然,幾個女生蠢蠢欲動,有兩個姿色不錯的妹子被推過來當靶子了。
她們走到夜昭瑛身邊,支支吾吾的拿出手機,問:“同學你好,我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嗎?”
“你好,我是A大的學生,學美術的,可以……”
沒等另一個女生講完,夜昭瑛就站了起來,轉過身去了。
由于身高懸殊太大,那兩個女生倍感壓迫,呆滯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收場。
舒菀之也覺得很尷尬,這個夜昭瑛也真是的。
不喜歡就拒絕好了,一句話不說還用后腦勺對著人家,估計會給這兩個漂亮姑娘留下陰影了。
她咳嗽兩聲,笑道:“不好意思啊,他不太喜歡別人靠得太近,抱歉了?!?p> “這樣啊,請問你是……他的女朋友嗎?”
其中一個女孩子壯著膽子問。
舒菀之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當然不是,他們都是我發(fā)小,你想多了?!?p> “發(fā)小嗎?你真幸福??!”
另一個女孩子說完,后退了兩步,目光仍舊停留在夜昭瑛的身上。
雖然只能看見背面,也很讓人出神。
舒菀之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她們所說的幸福從何而來。
難道就因為這兩個人長得太帥,自己就應該幸福?
果然,在這個顏值大過天的時代,什么都只看臉!
“同學,想要什么牌子的眼鏡呢?”
老板拿了好幾副眼鏡作為對比。
舒菀之說:“輕薄一點的就行?!?p> “要不就博士倫吧,比較薄,透氣性好,不過使用的時候要特別當心,指甲不能留太長?!迸习宥诘馈?p> “好,請問多少錢?”
舒菀之把眼鏡拿過來看了看。
“120一副,如果您需要藥水的話,再加20元,共140。”老板回道。
舒菀之討價還價,“能不能便宜點啊,100怎么樣,給個整數?”
老板有些為難,“不好意思啊,看在你們是學生的份上,已經壓低價格了,最多只能再便宜10塊,給你130塊?!?p> 舒菀之見她神情為難,就說:“那好吧,就130,微信支付?!?p> “歡迎下次光臨?!崩习迥克椭麄冸x開。
他們剛走出來,左旌便問她。
“那個,舒姑娘,哦不,菀之,我想問一下,剛才那個女孩子問,你是不是殿下的女朋友,是什么意思?。俊?p> 這個左旌,怎么這么會挑問題呢,每次提問都讓她很尷尬。
“就是,互相喜歡的人唄。”
舒菀之也不知道怎么解釋。
左旌聽了若有所思。
“所以你剛才說不是?!?p> 舒菀之一怔,“當然啊,不然我怎么回答,難道說是?”
左旌抬頭看了看夜昭瑛,他面無表情。
聽見了也裝作沒聽見,便也不敢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舒菀之又去超市給他們買了很多生活用品,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怎么說話。
回了公寓,舒菀之提議說:“夜昭瑛,我來幫你戴上美瞳試試,你過來吧?!?p> 夜昭瑛還是沒說話,走到舒菀之旁邊的沙發(fā)坐下來。
舒菀之把美瞳打開,浸泡在藥水里,然后讓夜昭瑛瞪大左眼。
其實只要戴一只就夠了,右眼本來就是黑色,不用遮掩。
她拿著美瞳就要往夜昭瑛的眼睛里塞,夜昭瑛忽然舉手攔住她。
“你要干嘛?”
“幫你戴美瞳啊,帶上這個,你的左眼就會變成黑色,看起來就不會覺得怪異啦!”
舒菀之揚起手中的美瞳,想證明給他看。
“你說的可當真?”夜昭瑛將信將疑。
“騙你我就是小狗?!笔孑抑氐馈?p> 夜昭瑛又問:“會疼嗎?”
“不會,帶上去保證一點感覺都沒有?!笔孑抑f。
夜昭瑛聽完,慢慢收回了手。
不知道為何,他就是覺得很相信舒菀之,這種信任甚至超出了他曾經對夜毓一那般。
舒菀之小心翼翼的把美瞳塞到他的眼睛里,平日里她自己戴美瞳都需要費很大勁,可今天卻異常的輕松。
剛塞進去,眼鏡就跟眼球完美貼合在了一起。
舒菀之看著他的眼睛,兩只烏瞳一下子將她拉入深夜中。
眼底像是隱藏兩片深海,每一次閃爍都如同月亮初升,霧氣朦朧,夾雜著難以言喻的神秘感。
“怎么了?”
夜昭瑛見她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
“啊?沒什么……”
舒菀之驚悟,緩過神來。
左旌也不可思議的看著夜昭瑛。
“殿下,你的左眼真的變成了黑色,看上去與常人無異了!”
舒菀之從包里掏出一塊小鏡子,放在夜昭瑛的面前,鏡子很直白的照射出了夜昭瑛的臉。
他看著鏡子里自己的左眼,果然變成了黑色。始終沒有表情的面上,終于泛起了一絲詫異。
夜昭瑛的喉嚨口像是堵著什么東西,心中有百般感慨,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左眼終于變成了黑色,看上去跟普通人一樣了……
“怎么樣,是不是跟你的右眼睛一模一樣?”
舒菀之得意洋洋的問他。
夜昭瑛點了點頭,“這是……為什么?”
“這個美瞳啊,其實就是有顏色的隱形眼鏡,近視眼的話就配有度數的,不近視的平光的就好啦。我給你買的是黑色的,跟我們的眼睛是一個顏色,所以是眼鏡上的黑色遮住了你本來的瞳色,看上去就從紫色變成黑色啦!”
舒菀之向他解釋。
夜昭瑛聽得云里霧里,也沒多問,只是覺得心情愉悅了許多。
舒菀之又強調了一下。
“不過這個不能一直戴,對眼睛不好,而且晚上睡覺要取下來。藥水要經常換,保持眼鏡的潔凈,消除細菌?!?p> “來,幫你拿下來,以后在這個世界里,如果要外出,你就可以戴上了。”舒菀之說。
夜昭瑛點點頭,任由她小心將眼鏡從他的眼眶內取出來。
“那我就跟你們說一下明天的計劃,上午我會去學校上課,中午回來跟你們一起吃飯,下午上完兩節(jié)課就放學,晚上帶你們去買衣服和鞋子。”
舒菀之把放在客廳的生活用品都收拾掉。
“有一個房間我用來放雜物的,可以收拾出來弄個床鋪,將就住幾天?!?p> “幾天?”夜昭瑛問。
“這個我怎么知道,住到你們順利回焯輝大陸唄。”
舒菀之一邊說,一邊把裝眼鏡的袋子塞給夜昭瑛。
“我去收拾房間,你先去另一個房間休息吧?!?p> “左旌,過來幫幫忙?!?p> 舒菀之拿著拖把和水桶,進了雜物間,左旌應了一聲。
“殿下,那你就先去休息好了,我跟菀之去收拾房間。”
“好?!?p> 夜昭瑛提著袋子走到了另外一間臥室里,他平躺在床上,思緒漸漸飄遠。
左旌一直跟在舒菀之身后打下手,舒菀之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他搭話。
“左旌,你覺得焯輝大陸好,還是這里好,你想回去嗎?”
“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左旌想知道她如何定義兩個世界的好與壞。
“呃,聽你們之前說的話,我大概了解了一下焯輝大陸,應該是個充滿戰(zhàn)亂與紛爭的世界,與這里的安逸相比,你更喜歡哪一個世界?”
舒菀之努力讓自己的意思更清楚些。
“拋開安逸不說,我更愿意選擇跟自己在乎的人榮辱與共?!弊箪夯氐?。
“你在乎誰,難道不是只有夜昭瑛一個人?”舒菀之又問。
左旌笑了。
“當然不止他一個,只是相對而言,他是我最在乎的人而已。我還有個小我3歲的親妹妹呢,還有鷺玉宮那一幫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他們都是我的親人,缺一不可?!?p> “你還有個妹妹?她叫什么名字,一定長得很漂亮吧!”
左旌生得這般好看,妹妹一定更加貌美。
左旌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別人怎么評價她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她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女孩子?!?p>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微微上揚,瞳孔里充滿了柔和的微光。
就像是傍晚的夕陽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讓人睜不開眼睛細看。
“真好啊。”舒菀之也忍不住跟著他笑。
“你能跟我講講,你們?yōu)槭裁磿と牍啪袉???p> 舒菀之覺得他們定是遭人迫害,才會失足跌入井內。
本以為必死無疑,卻沒想到古井與她家的煙囪連同,才會誤打誤撞的來到了21世紀。
左旌垂下眼眸,很難過。
“殿下遭人陷害,說他弒父篡位,二皇子為了平息眾怒,只能當著眾人的面,將殿下處決。他死后,我們鷺玉宮的人被流放到了天涯城守皇陵,我本想帶著殿下尋找一處安息之地,卻沒想到意外發(fā)現了這口古井?!?p> “在焯輝大陸,夜昭瑛他……死了?”
舒菀之的著重點有些不同。
左旌點頭應了一句。
“是的,原本我身上也有傷痕,不知道為什么,我們來到這里之后,不僅殿下起死回生了,就連我身上的傷口都消失殆盡?!?p> 左旌并沒有說出自己與古井達成的那個以命抵命的協(xié)議,也不確定以后事情的走向如何。
舒菀之聽后大驚。
“可是如果你們重新回到了焯輝大陸,會不會又跟以前一樣了?”
左旌身體驟然一震,稍一深思便明白了舒菀之的意思。
也就是說,假如他們再回去,殿下可能又會死去,而自己的傷口很可能會再次出現。
該死,他之前竟然從未想過這種糟糕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