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盡頭是天明,老鼠和骷髏大戰(zhàn)早已經(jīng)結(jié)束,但是阮碗和野人誰也沒敢動,一人一骨頭架子在坑里大眼瞪小眼的待到了日出,當?shù)谝豢|陽光從黑暗中掙扎出來,穿透綠油油的葉子縫隙,照射在骨頭架子上的時候,野人動了,起身,跳躍,野人快阮碗更快,阮碗起身飛身抓住野人的褲腿,一人一骨頭架子重新重重摔進坑底。只聽咔嚓一聲,野人腳崴了,阮碗腰椎摔在坑底的石頭上折了。
野人那個疼哦,阮碗那個悔哦!
阮碗恨恨的抽了自個一個大嘴巴,讓你手賤,野人跑就跑了唄,拽他干嘛!這下好了,擺不脫野人這個麻煩了。這時候阮碗還不知道,她擺不脫的何止野人這個麻煩,以后的日子每當想著這個時刻,阮碗都想剁了自個這雙手熬骨頭湯喝。當然,未來的事情還沒有發(fā)生,這時候的阮碗只是悲痛的用手撐起自個的半截身子,努力把上半截身子接到下半截身子上,好幾次,上下兩截沒有對準,組裝失敗。
野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骷髏架子,估計是沒見過這么笨的,很是吃驚了幾秒鐘。然后,野人張大的嘴就合上了,活動活動腳脖子,圍著阮碗轉(zhuǎn)了幾圈,扶著坑壁面朝阮碗,哈哈大笑。阮碗抬起頭,瞪了野人一眼,笑什么笑,這是對救命恩人的態(tài)度么!
可惜,野人從阮碗的骷髏眼中沒看出“瞪”的表情,滿心腦補成“哎呦,這妹子在向我求救”,然后,然后野人就幫骷髏阮碗接好腰椎骨了,這也算是歪打正著,阮碗對野人的好感度頓時從負數(shù)刷成了正數(shù)。
時間是過得很快的,尤其是磨磨蹭蹭更是浪費時間,等著野人和阮碗從坑里爬出來,已經(jīng)是日上中天了,野人肚子餓的“呱呱”叫:“妹子,有吃的么!哎呀,我忘了你不會說話,不會說話也不是什么大事,會啞語不!”阮碗搖頭,蹲下來,撿了片子,用葉莖重重的在地下寫了一行字:“我不是啞巴!”
野人仔細的研究了阮碗字:“你這寫的啥,看看現(xiàn)在年輕人,整天都學的啥,字都不會寫?!币叭艘苍诘厣纤⑺⒌膶懥艘恍凶?,阮碗一看,一行“象形字”。野人得意的說,“不識字吧,寫的是‘道法自然’,放心,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就免費教你認認字”,阮碗頓時淚了,辛辛苦苦學習二十載,一遭遇到“公元前”,“簡體字”遇到了“老祖宗”。這是從哪個旮旯里跑出來的“山頂洞人”。
學字的事暫且放到一邊,野人不著急教,阮碗也不想學。阮碗從莊稼森林的地上給野人撿了個玉米棒子,玉米棒子已經(jīng)被老鼠啃得坑坑洼洼,玉米桿雖然海拔翻了好幾倍變成了,但玉米棒子的大小沒有變,只是生長的位置有點太高了,阮碗仰著脖子費勁的從葉子中找玉米,幻想著自個能夠飛檐走壁將玉米摘下來。當然,現(xiàn)實是不允許的,阮碗只好攀在玉米桿上往高處爬,沒等阮碗爬幾步,玉米桿子倒了。這說明什么,說明玉米桿子長的再高,它也就是根玉米桿子,量變改變不了質(zhì)變。
野人的伙食解決了,純天然無化肥農(nóng)藥的老玉米,用火烤一烤,那個香哦。阮碗忍不住,也烤一個,用牙一咬,碎了兩顆牙。想當年,補一個牙差不多1萬人民幣,一口牙的就是一套房,現(xiàn)在阮碗再也不用為補牙發(fā)愁,將碎了的牙往缺口上一方,好啦!太省錢了!
野人笑的前俯后仰,露出一口鋼牙,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吃飯的時光是快樂且短暫的,吃完了飯野人和阮碗要尋找出路了。茂密的玉米林擋住了視線,阮碗這個路癡完全不知道東南西北,只能示意讓野人帶路。野人從胸口掏出一個羅盤,那個羅盤很神奇,指向北方的方向指針永遠在身體的前方,野人念念有詞:“上北下南,乾北坤南”。野人帶著阮碗在玉米地歡樂的轉(zhuǎn)圈,“這羅盤是師兄特地送我的,我跟你說啊,你不知道以前那個羅盤超級難用,指針總變,你說說北方就一個方向,怎么可能變。我和師傅說了,師傅揍了我一頓,我?guī)煾悼蓛戳?,還好你見不到他,見到我?guī)煾担麥适樟四恪!?p> 阮碗默念“你師兄應(yīng)該收了你這蠢貨,不要放出來拉低全國人民的智力水平!”
“師兄就給我這個羅盤,告訴我只要一直往北走,下山后就能找他。”
阮碗默念“你師兄根本就不想見你!”
“我和你講,按照這個羅盤走,肯定能走出去!收集玉米帶著,妹子,你也別閑著,我把桿都拔了,快去撿玉米!”
阮碗默念“地球是圓的,玉米地是方的,玉米都拔掉了,還看不見大馬路了,那就是瞎!”
“哈哈!怎么樣!看到馬路了!我就說,我?guī)熜质亲顓柡Φ?!走,我?guī)闳ヒ妿熜?!我?guī)熜忠姸嘧R廣,和善大方,你們不是說什么,有困難找警察,我都是有困難找?guī)熜帧_@世上就沒有我?guī)熜纸鉀Q不了的問題。我們都二年三個月零五天沒見了,師兄肯定想死我了!走走,快走,別磨磨蹭蹭的。”邊說邊唱:“走四方,路迢迢,水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