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沙成丘,集腋成裘,一滴水中的靈氣并不多,但源源不斷的流水卻可以讓水屬元氣積少成多。
已經幾個時辰未動了,隨著李楚不停地瘋狂汲取,李楚感受到內力有了一些特殊的變化,原本毫無屬性的內力在自己的意念操控下,竟然可以轉換,內力中蘊含著一絲絲涼氣。
“難道這就是吸收了水屬元氣的效果嗎,可以讓內力附加屬性!”感受到自己的內力正在變強,李楚心中喜悅。
也許是他五寶神功筑基比一般人牢固,所以效率奇高,就感覺身體像是干涸的大地,普降甘霖,還不吸個痛快。
“當年不會這套功法,不然在地河潮涌磨練時便可以修煉,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是如大和尚一樣的高手!”李楚對自己的實力也沒有透徹的了解,孰不知單以內力而論,已經與大和尚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他任督二脈尚未打通,不能全部發(fā)揮出來。
就這樣過了三天,李楚除了上岸吃飯以外,其余時間全部都在瀑布下修煉,他的水屬元氣積攢的越來越多,內力的轉化越來越完全,眼看就要圓滿。
這要是讓大和尚知道,眼珠恐怕都要掉在地上,這種速度實在驚人的無法相信,要知道當年他在修煉第一層的時候足足用了三年,而李楚只用了三天就快要圓滿。究其原因或許與他修煉的【***功法有關。
大和尚所修煉的【***功法為五寶寺傳承下來的密卷,可大幅提高身體機能,而李楚所修煉的壁畫上的【***功法出自戰(zhàn)無極老前輩傳授,而無極老前輩是自創(chuàng)還是從何處學來不得而知,但單從效果上,李楚所修煉的功法在儲存內力的效果上遠遠好于大和尚。大和尚當年在冰川中過濾元氣之時,往往吸入十成流失八成,而李楚恰好相反,吸入十成幾乎不會流失,即便一時無法消化吸收,也暫時存儲在了【***等諸多穴道之中,所以才有如此驚人的效率。
李楚正要將自己的體會告與大和尚參謀,卻聽見大和尚急匆匆的趕到湖邊,大喊道:“小子,快上來!”
李楚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急忙收功踏波上岸。紅靈兒也在岸邊,對大和尚的舉動同樣不解,問道:“大和尚,你要干嘛!”
大和尚皺著眉頭,開口道:“小子,你這樣練下去什么時候算是個頭,我看這練功的事情可以放一放,咱們即刻啟程去尋那位藝人,仿制寶珠才是正事!”
原來他在破廟內打坐,也不知哪來一到靈光,激發(fā)了他的智慧,突然想起才此行真正目的是尋找寶珠,如今寶珠損壞,仿制一個贗品帶回寺中才是頭等大事。一想到這要緊事,哪里還顧得上傳功搶徒,便急不可耐來尋李楚二人,如今二人內傷痊愈,就要即可動身。
紅靈兒偷笑,暗道這個沙和尚太過遲鈍,等了三天才想起這事兒,看他急躁的樣子,心想:“看你著急,非要再耽擱一晚才行!”
于是假裝肚子痛,硬生生拖著大和尚,看他又在破廟焦急的敖過一夜。李楚無所謂,既然還有時間,便又坐在瀑布下繼續(xù)練功。本來想要與大和尚交流一番,看他走來走去十分焦躁著急,連經都不念了,也就沒再去打擾他。
次日天剛亮,大和尚便叫醒二人,三人終于啟程,離開了破廟。
亳州城外,臨江渡口,三人剛好經過此地。一名船老大,在岸邊吆喝:“豪華大船,安全穩(wěn)妥,開往青州城,上船就走!”
就在船老大身后,一艘體型龐大的木船停在渡口邊,想必船老大說的便是這只大船。
李楚頭一次見到這樣巨大的船,光是露出水面的船身,就足有十人高十丈長,組成船身的每一塊木板也都至少一人寬,在它上面還建有房舍閣樓,就像將一座酒樓客棧搬到了水上,氣勢非凡。
“真是一艘豪華大船?。 崩畛锌?,從沒想過船竟然可以建造的這般氣勢恢宏別出心裁。
同樣驚奇的還有大和尚,不過他秉持身份,只在內心感嘆,他聽船老大吆喝著大船將要開往青州城便踱步過去,想問個仔細,坐船比騎馬快這些常識他還是知道的。
“船家,你這船是開往青州城嗎?”大和尚上前雙手合十,恭敬問道。
船老大一見來了個和尚,還是個外邦和尚,雖然儀表不凡,寶相莊嚴,不敢怠慢,禮貌回復道:“沒錯,大師要去青州城么,散客每人五十文銀?!?p> 說完便繼續(xù)吆喝,也沒再多花時間繼續(xù)招待大和尚,他知道和尚大都沒錢,沒準還是個蹭船的。
大和尚打聽確實,走回路上,跟紅靈兒說道:“他說這船開往青州城,你不是說你那位藝人朋友就在青州城么?我們不如乘船還能早些趕到!”
“坐船?你有錢嗎?”紅靈兒直截了當,他早看出大和尚囊空如洗,就連啃得饅頭也都是擱了幾天的。
的確如紅靈兒所言,大和尚老臉一紅,啞口無言,還好有胡子遮掩外人看不見。他離寺月余,盤纏早就花光,只好省吃儉用,這些日子過的也著實凄涼,好在他功力深厚少吃幾頓也沒什么,可坐船的銀子是根本拿不出的。
紅靈兒眼珠一轉,心想走旱路或許會遇到天生鏢局來找麻煩,而走水路安全省時又舒適。這幾日她也偷偷潛入過亳州城內,知道天生鏢局信天生下令捉拿自己與李楚二人,騎馬趕路容易暴露行蹤。
于是便當先朝渡口內走去,李楚與大和尚跟在身后,不敢多嘴,這二人一沒錢二沒見識,出門在外,不由自主的便追從紅靈兒安排。
“船老大,你這船何時到青州城?”紅靈兒走到船老大身邊問道。
船老大見紅靈兒衣著鮮艷,容顏美麗,知道定是非富即貴的千金,一張老臉都笑開了花,知道來了大生意,躬身推銷道:“秉小姐,明日傍晚便可到達,我們這船是亳州城最大的,五六日才走一一趟,您今天福星高照,正好趕得巧。要說我們這船在江上如同平地一般,又穩(wěn)當又安全,船上還有上好的客房酒菜,保證讓您三位舒舒服服的,另外,我家老爺跟那些水耗子都有交情,您大可放心絕不會遇到水寇……”
船老大說了半天,為了就是能多收些銀子,就要開口談價時,一錠銀子迎面飛來,聽那美麗的姑娘說道:“開間上等的客房,這船我們坐了!”
紅靈兒一向出手闊綽,從不虧待自己,更何況現(xiàn)在身家數(shù)百兩銀子,更要享受奢華。
“好嘞!”船老大接著銀子足足有二十兩,嘴巴咧得都露出了滿口牙床,忙向船上伙計招呼,領著紅靈兒三人登上大船。
李楚沒想到自己也有機會做一回這么大的船,內心興奮,四處打量,滿眼新鮮。
大和尚也是第一次坐船,內心卻有一種畏懼,但聽船老大介紹此船速度快明日便可到達青州,一咬牙,也跟了上來,踏上甲板,發(fā)覺平坦穩(wěn)定,與在陸地上區(qū)別不大,稍稍放心。
船老大為紅靈兒安排了一間上等的客房獨住,李楚與大和尚就住在她房間隔壁。紅靈兒倒不覺得什么,可李楚與大和尚卻驚爆了眼球,活了這么大,哪里住過這般精致的房舍,床鋪散發(fā)著古木的幽香,順滑的床帳一看就是上好布料,雅致精巧的桌椅固定在房中,雖然在船上,也絕不輸陸上最好的客房。
三人安頓下來,便一齊走出房間,來到閣樓上,這里特為上賓準備的用膳雅居,三人來到一處桌旁坐下,滾滾大江向東流去,廣闊豪邁的江景全收眼前。
紅靈兒招呼來小二,點了許多吃食,這些日子總是吃些野味,太過粗糙,這豪船之上正好配備名廚美食,豈有不好好享用的道理。
這船極大,紅靈兒三人所處在最上層的閣樓之上,可以俯瞰整個船貌。中層是一些客房,當然不對普通乘客開放,但你要有銀子就另當別論了,李楚三人便住在其中。最底層是一大片寬闊的甲板,許多散客自己找到個空地兒便席地而坐,大都是攜帶大包小裹往來兩地的商客,因為怕坐小船遇到水寇搶劫,寧可多花幾個銀子,至少買個平安。
陸續(xù)有不少人登船,大都呆在甲板上,也有幾波名門家眷登船,一會功夫,閣樓上也來了不少人。一些文人雅士青年才俊望江抒情指點江山,也有許多不沾俗墨之輩點了滿桌的美食,推杯換盞,似乎在他們眼中世上最美的風景便是杯中倒影盤中珍饈了。
人越來越多,大船一下子熱鬧起來,除了交流南來北往的買賣行情,還有些張家夫人林家婢女的名門蜚語,自然也不會少了從不缺少新鮮感的江湖傳聞。
就在李楚紅靈兒不遠處的一張桌子,兩個帶著寶劍,江湖打扮的武林人士正談論著這幾日亳州城內的風波。
“你聽說了么,天生鏢局總鏢頭大壽之日,長子被大徒弟打死,據(jù)說他那大徒弟是魔教中人,一直暗中為魔教辦事!”
“這么大的事怎會不知,我還聽說那大徒弟武功高強,還殺了巢湖水寨的三寨主,最后雖然被總鏢頭擊斃,但巢湖寨頭領倪坤仍不肯干休,這幾日兩伙勢力已經發(fā)生了幾次沖突,各有死傷,我看這事兒還不能善終!”
這二人所說之事,紅靈兒不覺新鮮,也就不再多做探聽。桌上每樣佳肴都嘗了一嘗,便放下了筷子??粗畛c大和尚風卷殘云般猛吃。
自從修煉了五寶神功,李楚食量大增,再加上這船上的廚子手藝不凡,李楚吃的酣暢淋漓。另一邊大和尚這些日子也沒吃幾頓像樣的飯菜,見了有幾樣品相不錯的味道俱佳的素食,也甩開腮幫子,猛旋起來。
紅靈兒見他二人吃的太狼狽,怕濺到身上油膩,便起座離開,走到閣樓邊緣的欄桿處,向外張望。
“船老大,什么時候開船,俺媳婦還在家等俺呢!”甲板上一個販藥的中年漢子問道。
“看把他急的,保證你回家時被窩都是熱乎的!”一旁他的同伴笑話起他,引來旁人一陣哄笑。
“去去去!”中年漢子輕踢了兩腳那說話的同伴。
船老大也笑著說道:“快了快了,等天生鏢局的人到,裝上貨就開船!被窩子涼不了!”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天生鏢局!”可紅靈兒卻笑不出來,柳眉輕挑,“沒想到天生鏢局竟有鏢在這船上!還真是冤家路窄呢!”
紅靈兒雖感意外,可也并不慌張,如今身邊有大和尚這樣厲害的高手,就算是那信天生老賊親臨又有何懼怕。
正說著,岸邊一隊車馬趕到,當先一人騎著高頭大馬,身后數(shù)十輛推車載滿貨物,更有一帆銀邊黑旗迎風飄揚,上書天生鏢局四個銀光大字。
船老大立刻迎了上去,牽過馬繩,滿臉堆笑,奉迎道:“師鏢頭,小的已經把船艙打掃得干干凈凈,咱們把貨裝船后立刻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