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都入場完畢以后,伴隨著那日色到達某個特定的時刻,急促的鼓聲驟然響了起來。
“咚咚咚!”
在鐘鼓齊鳴之中,數(shù)百道宮弟子齊齊起身,由一個天字院的弟子帶領著,對著天地一拜。
“青竹之志,銘記在心!”
拜完天地,眾弟子又轉(zhuǎn)向了導師席。
“教導之恩,不可稍忘!”
眾弟子又是深深一拜。
“你們青竹道宮的弟子都挺客氣的啊,真是有禮貌!”何遇忍不住贊嘆道。
紀楚一張了張嘴,想跟何遇解釋兩句,但何遇已經(jīng)又轉(zhuǎn)過頭去和鐘玉恒聊天,她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時,就聽道場門口傳來一聲吵鬧,引得眾人紛紛側(cè)目。
“何事喧嘩?”高坐在導師席首位的道宮之主蔣天厚皺眉問道。
“回稟宮主,有幾個人字院的弟子想要入場,但時辰已過,而且他們衣衫不整,我便將他們攔了下來,他們卻是不愿罷休,這才起了爭執(zhí),請宮主裁斷!”那守門的執(zhí)事躬身道。
蔣天厚一聽,不由淡淡道:“些許小事,便麻煩秦院長處理一下吧?!?p> 人字院的院長秦通早就皺著眉頭了,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鬧事的正是陶思遠等人。
不是自請缺席了嗎?
現(xiàn)在這全身臟兮兮的跑過來又是什么樣子!
黃韜是怎么管教的!
“你……”他正欲起身喝斥一番,卻有人比他更快。
只見何遇霍然起身,指著那執(zhí)事的鼻子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你聾了嗎?!”
“沒聽到你們話事人怎么說嗎!”
“區(qū)區(qū)小事,你也在這里揪著不放?”
“還不快開門放他們進來!”
“我……”那執(zhí)事一臉懵逼,他很想問你誰啊,但一看對方坐的位置,又有些不敢問出口。
“你什么你,還不快去!”何遇怒道,“難不成還要我親自動手?”
執(zhí)事等了那么一兩秒鐘,見其他人并沒有什么表示,立馬轉(zhuǎn)頭跑去開門了。
而實際上蔣天厚、秦通等一眾道宮高層并不是沒什么想法,而是也集體懵逼了。
后排眾人在面面相覷之后,有人忍不住輕聲問道:“這少年是誰???”
之前被何遇搶了位置的那導師立刻低聲道:“噓,和鐘院長關系匪淺,我剛才還看到他倆勾肩搭背來著……”
眾人恍然的“哦”了一聲,都正襟危坐起來,反正不管人家是什么關系,自己都惹不起唄!
“老鐘,這位少年是……”蔣天厚也忍不住傳音問鐘玉恒道。
“呃,宮主,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和小紀關系匪淺啊,剛才我還看到他抓了一下小紀的手呢……”鐘玉恒道。
和紀楚一關系匪淺?
年齡看起來也相當!
莫非是……
想到紀楚一的背景,蔣天厚頓時了然,變得目不斜視起來,不好招惹不好招惹??!
“……這到底怎么回事?”另一邊,紀楚一也越發(fā)的覺得茫然了。
這少年堂而皇之的坐進導師席也就罷了,現(xiàn)在如此的喧賓奪主,上至宮主,下到院長,居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臥……臥槽?!”
沒想到就這么順利走進大門的陶思遠等人,看著那大咧咧坐在導師席上,正笑容洋溢的沖自己揮手的何老板,腦子也是很混亂的。
何老板的觸角,都已經(jīng)伸進我青竹道宮了嗎?
等陶思遠等人在人字院的席位上入座以后,現(xiàn)場重新恢復了秩序。
祭祀、歌舞、禮樂……青竹道宮的年祭大典開始一一走流程,這些東西看得何遇昏昏欲睡,怎么你們異界人也喜歡玩這些虛的?
“啊,天道蒼茫,吾輩……”
一聲大喊,驚得剛剛睡著的何遇坐直了身體,“大考開始了嗎?”
正蹙著秀眉想告訴何遇“你的頭別亂靠”的紀楚一一怔,下意識答道:“沒呢,還要念祭文!”
“靠,有完沒完!”何遇看了一眼自制的手表,忍不住站起身來大喝道:“喂,臺上那個,別‘吾輩吾輩’了,大家都很忙的,我還要趕場呢,趕緊干正事??!”
“呃……好嘞!”那站在臺上拿著祭文的執(zhí)事一愣,然后屁話都沒說,很爽快的就直接下臺去了。
剛想制止的蔣天厚見狀,不由嘴角一抽,心道罷了罷了,反正這祭文也沒人聽。
臺下坐著的眾弟子雖然臉色嚴肅,但心中卻是在大喊“干得漂亮”,每年都要聽這又臭又長的祭文,已經(jīng)被折磨得不行了!
隨著蔣天厚眼神示意,由鐘玉恒起身,飄然落到了高臺之上,朗聲道:“今年大考的規(guī)矩同以往一樣,為實戰(zhàn)排位!”
“天、地、人三院,根據(jù)各院導師的預設名次進行挑戰(zhàn),排名后者可挑戰(zhàn)排名前者,勝者取代其排名,敗者自動排后一名!”
“大考結束之后,依據(jù)實戰(zhàn)排名,再加上理論成績,公布新的天、地、人三院座次,入學兩年以上,人字院排名末尾后十者,道宮除名!”
這規(guī)矩年年相同,眾弟子自然沒什么異議,只是那眼神卻悄然火熱起來。
三院之間,可享受的修煉資源和各種福利完全不是一個層次,哪怕是院系內(nèi)部的排名,也有著不小的影響。
更何況,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不提那末位淘汰制,誰又愿屈居人下?
同時,這也不僅僅是道宮弟子們之間的競爭,對于三大院的院長導師來說,各院的這些弟子每年在這大考上的表現(xiàn),也是直接關乎他們的臉面。
因此便是導師席上的眾人,也不由身體前傾,變得專注起來。
“便……開始吧!”鐘玉恒一拂袖,人已歸座,將這擂臺讓給了躍躍欲試的少年們。
鐘玉恒剛一走,便有一個身材挺拔的少年躍上了臺。
“人字院第十二名高文山,挑戰(zhàn)地字院第八十九名何鷹飛!”那少年吐氣開聲,暴喝道。
臺下眾人頓時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誰也沒有想到,這才剛一上來,就出現(xiàn)了一個跨院挑戰(zhàn)的。
往年雖然也有,但這類自信滿滿的人一般都是最后出手。
而且雖說他挑戰(zhàn)的是地字院排名最末之人,但也足夠勁爆了!
要知道地院之人,最差也已經(jīng)晉入了先天之境,可沒有一個好惹的。
“老秦,這是你的安排吧?”地字院院長王琛,訝然過后不由失笑的看向了秦通,“去年你人字院在大考上慘淡收場,今年看來你是有備而來,想要一雪前恥啊!”
秦通淡淡一笑道:“今年雖然我人字院出了幾個頑劣弟子,但也有一些好苗子冒出頭來,你們且看著就是了,應當不會讓諸位失望!”
咸魚指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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