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

夢回關(guān)山

第七十六章 鬧餉

夢回關(guān)山 鐘樓番薯 2105 2019-07-22 00:36:13

  昏昏沉沉的我,做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夢……這些夢,我也說不上是好夢還是噩夢……

  直到我的眼皮感覺到有光的刺痛感,我的腦子才逐漸清醒過來。

  我小心翼翼地慢慢掙開眼睛,眼前景物逐漸清晰。

  早晨的太陽光,從花窗的窗格中穿過,射到我的臉上,弄得我下意識地把臉別過一邊去。

  我旁邊睡著慧卿,好像還沒有醒過來的意思,一只手摟著我。

  不知為何,我有種難得的悠閑滿足感?!@還是來到這里這么久以來的第一次。

  雖然我不知道我還需要在這里呆多久,至少此刻我覺得我自己已經(jīng)逐漸適應了這種生活。

  “不知道如果我能夠結(jié)束穿越回到現(xiàn)代去,那時我會如何呢?”我忽然很無來由地想道。

  不過我想,也該起來了。

  我輕輕將慧卿的玉臂放下,再悄悄地下了床,走到窗戶前,閉上眼睛感受這難得的平靜陽光。

  “咕……”忽然身邊有東西發(fā)出的一聲嚇了我一跳。

  我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這是那頭鸚鵡的聲音。

  想起這個來我趕緊定神一看,發(fā)現(xiàn)鸚鵡架子上居然還搭著我的外套。

  沒有猶豫,我趕緊地把外套輕輕取下來。——希望這家伙不要受傷吧……

  外套下的那只畜生,發(fā)出“哇嗚”一聲不停地在甩頭。它頭上的毛亂糟糟地,跟剛睡醒的人差不多樣子?!雌饋?,它應該沒有沒悶著了……吧……

  “這笨鳥兒!”我身后傳來慧卿的聲音。

  我轉(zhuǎn)頭一看,只見慧卿已站在了我身后,還打著呵欠,頭發(fā)亂糟糟地——跟那鸚鵡倒是很般配。

  “你醒了?”我強忍著笑的沖動隨口問道,“昨晚……昨晚睡得還好吧?”

  慧卿嫣然一笑,“撲”到我身前摟住我,吐氣如蘭道:“我倒睡得挺好,就是有某個家伙昨晚也真是不耐看呢!”

  啥啥啥?這啥意思???

  我想此刻我臉上的神色一定十分精彩……

  “嘿嘿,說笑的啦!”慧卿抱著我的頭忽然“?!钡慕o了我一個吻。

  對這位大美女,我真是完全沒了脾氣……

  忽然,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誰???”我很不滿地問道。

  “大少,是我。”是順喜的聲音。

  我忽然想起昨晚我和慧卿幫他做的那件“好事”。怪不得他現(xiàn)在的口吻明顯恭敬了起來?!贿^要我選的話,我還是覺得他以前那個“機關(guān)槍嘴”更令我習慣些……

  “有事情嗎?”我用平和的語氣問道。

  “外面有人找您,已經(jīng)等了很久?!表樝埠喍痰卣f道。

  慧卿坐在梳妝臺前面打扮,我也在快速地穿衣服整理自己的“妝容”。

  一直等著我,說明來人確實是有求于我,而且相當客氣,我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順喜捧著一盆水進來,水盆上面搭著嶄新的毛巾。他把水恭恭敬敬地放下。

  “順喜,”我一邊梳洗一邊問道,“來的是什么人呢?”

  “是……”順喜撓撓頭,“是上次那個軍官。”

  我三步并作兩步,趕往店堂。

  順喜在我后面,一臉驚恐地跟著一路小跑。

  我本來很想問順喜為何不早些叫我,不過隨即想到他應該是不知事情的輕重,不想打擾了我們,所以最終也沒有怪他。

  “順喜,”我忽然想起來趕緊說道,“趕緊到后面搬個枱凳,要好點兒的啊!”

  順喜應了一聲,調(diào)頭趕忙去了。

  我一邊扣襯衣袖子上的扣子,奔到店面。果然見一個穿著軍官制服的人,正面對門口大馬金刀地坐著,他身后跟著一個兵。

  咦?他坐著的是個板凳,我認得是昨晚順喜從柜臺搬過出來的那個——看來順喜這小子還算伶俐,沒讓客人一直站著。

  聽到我的聲音,那個軍官和兵都把目光轉(zhuǎn)向我。——果不其然,來者正是趙登禹。他背后那個兵我也認得,是上次慧卿被“扣留”后來報信的那位。

  其實當順喜剛才說“之前那個軍官”的時候,我馬上想起是他了。而且昨天晚上在“八大胡同”里,我分明聽那位“趙老板”說起馮玉祥的手下因為“鬧餉”鬧出好大陣仗的?!w登禹正是馮玉祥部下,這個當口他還親自過來,肯定就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我出來時問過慧卿要不要一起過來,不過慧卿難得地臉一紅說道:“你們男人自己的事情,咱就不好摻和了。”現(xiàn)在想起來,她應該是想起上次被軍營里的人“扣留”的那檔子事情吧!

  “孫大少,久違了!”趙登禹站起來拱手說道。

  “哪里哪里,”我也還禮,“上次趙……趙連長救過拙荊,咱到現(xiàn)在還沒感謝呢!”

  “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壁w登禹苦笑道,“倒是趙某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情要求孫大少幫忙呢?!?p>  咦?這又奇怪了。按說他們軍隊里的事情,除了“鬧餉”之外,沒有擺不定的吧?那位馮大帥好歹也是個什么“陸軍巡閱使”來著……我一個小商人,能幫什么呢?除非……

  “請講!”我注意到他好像有事情難于啟齒,于是主動問道。

  “好吧……唉……”他嘆了口氣說道,“不知孫大少是否知道咱們這些天都‘缺餉’的事情?”

  果不其然。

  “確實剛剛聽某位朋友說起……”我說道,“說起來那位山東的趙兄,還說是您的親戚呢!”

  趙登禹明顯一愣,然后問道:“親戚?什么親戚?”

  我心里偷笑,那個“趙老板”果然是往自己臉上貼金來著啊……

  “就是一位生意上的朋友,”我正色道,“日照的,跟咱們有生絲上的生意往來?!?p>  “哦,是他啊……”趙登禹恍然大悟道,“確實是我一個遠房親戚,不過平時也挺少走動的……他來了北京么?”

  我感到他似乎眼睛一亮。

  那位趙老板,估計這回對不起了,看來面前的這位趙連長是逼急了啊……所謂的“三毛錢難倒英雄漢”也不過如此吧!

  “應該還在吧……”我模棱兩可地答道,“倒是連長有啥小弟可以幫忙的,不妨直說嘛?!?p>  “哦……呵呵……”他尷尬地笑道,“那……咱也不拐彎抹角了。咱們那些兄弟,都好幾天揭不開鍋了……我就想……能不能……孫大少先借點銀元給我們救急……”

鐘樓番薯

史載,民國十二年即1923年4月26日北京發(fā)生軍警鬧餉事件,馮玉祥率兵包圍了當時的行政機構(gòu)。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